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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活了].jpg」
傅斯恬又甜又好笑,「[摸摸頭].jpg」她安慰她:「我有一種預感,等到七夕的時候,你就不會是一個人了。」
陳熙竹不以為然:「嗯,我會是一條狗。」
傅斯恬笑出了聲。
陳熙竹想起正事,「那她來了當天就回去嗎?」
「沒有,第二天再回去。」
「那她住哪呀?」
「酒店呀。」
「你陪她?」
「對呀。」
陳熙竹發來三個驚嘆號:「!!!」
傅斯恬:「???」
陳熙竹「正在輸入」了老半天,才發來短短一句:「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傅斯恬沒明白,什麼太快了一點?「回去得太快嗎?」
陳熙竹被她逗笑了,「不是啦!我是說……你們……這就要……開房了啊。」
意想不到的字眼落進眼裡,傅斯恬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又急又羞,面紅耳赤,「啊!不是啦!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們就是單純地想多呆一晚。」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打出去,傅斯恬自己都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仿佛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然,陳熙竹並不相信:「真的嗎?你這麼想,人家時懿也這麼想的嗎?」
傅斯恬打字的動作一頓,稍一思索,不止耳朵燙,渾身都要燙起來了。啊,她怎麼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明明時懿連深入地親親她都還沒有的。
偏偏陳熙竹還在追問:「要是時懿想,你能拒絕?「挑眉」」
傅斯恬腦海里莫名其妙都是畫面了,整個人都要熟了。她又羞又惱地回陳熙竹:「你盡說這些不正經的,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譯稿了,走了。[拜拜]」
陳熙竹在手機另一端爆笑,她都能想得到傅斯恬此刻是怎樣羞赧的模樣。
她一邊說著「好吧好吧,你去吧,我不逗你了」,一邊卻又說:「別緊張,我開玩笑的。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了,做點快樂事也很正常的,況且女生之間還很安全。我對你只有一個叮囑。」
「恬恬,在上面!壓下那個女人!沖呀!」
傅斯恬羞到腳趾頭都要蜷縮起來了,不敢看第二眼,把手機捂進了被子裡。
可腦海里的畫面卻還是停不下來。對著電腦屏幕五分鐘,一個英語單詞都沒看進去。傅斯恬覺得這樣不行,豁然起身,準備再去沖個澡。
她蹲在行李箱前拿換洗的內褲,就著疊放順序要拿起最新最好的一條內褲時,下意識地略過了它——不行,這條要留著後天穿,還能搭那件蕾絲文胸。
等等,啊,她在想什麼。傅斯恬捂臉,被自己打敗了。
都怪熙竹!她再也不是那個純潔的傅斯恬了。
她居然……她居然在隱隱期待著。只要時懿想要,她沒有什麼不能給的。完全屬於時懿,讓時懿因為她而快樂……只要這麼想著,傅斯恬就血液上涌,心跳過速。
她脫下衣物,注意到內褲上的痕跡,覺得自己沒有臉見時懿了。
但一夜綺麗的想入非非後,她想見時懿的心卻越發迫切了。
天亮了,傅斯恬從見到老人的第一眼起就在盼望一個好點的時機。可等待了一整天都沒有發現老人有看起來比較開心的時候,傅斯恬只好硬著頭皮,在晚上做飯時和老人說起這件事。
她站在灶台前炒菜,老人坐在灶口燒柴。
她掙扎了很久,說:「奶奶,我明天能不能先回一趟市區。」
老人斜她一眼:「幹什麼?」
「我有大學女同學從申城過來了,想讓我給她當一天的導遊。」她特意點明了是女同學。
老人不留情面:「你一天天閒得慌是不是。年二十六了,家裡多少事情還沒做!你做得完嗎你。」
「衛生等我回來了,我連夜可以做完的。我後天下午就回來了,不會耽誤祭祖和祭天地的時間的。奶奶,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我都答應她了……」她試圖說理。
可老人無動於衷,「你還要過夜?不可以,我管你答應沒答應,什麼時候還學會先斬後奏了。」
傅斯恬聽著她尖刻的聲音,生出一種躁意,可她壓制著,還想再動之以情。老人卻喋喋不休:「都這時候了,誰還往外跑。有沒有點家教了?是沒人管是不是?這種女的,你也給我少……」
「奶奶,你不要這樣說她。」傅斯恬驟然打斷,聲音因為著急而大聲了起來。
她抿著唇,目光如炬,是老人從沒有見過的陰沉。
老人被斥得一愣,隨即怒火滔天:「怎麼?你反了是不是?!你現在什麼樣子,你對著誰凶?!你對誰凶?!」她氣到胸膛劇烈起伏,扭頭抓起一根木頭就往傅斯恬身上砸。
木頭砸在傅斯恬肋骨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落在了地上。她咬著牙,犟著脖子,一聲不吭。
「本事了!好!翅膀硬了是不是!還說不得了!你凶給誰看?!」老人越發氣急,又抓起了一根木頭要往傅斯恬身上招呼,木頭卻因為她過於生氣,手抖失了準頭,沒砸到傅斯恬,砸到了後頭燃氣灶上放著的平底鍋,平底鍋晃了晃,掉到了地上,發出巨大的「砰」聲。
傅斯恬的心跟著這聲「砰」聲在顫抖。她知道她剛剛不該回嘴的,也知道現在她該服軟了的。可她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