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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衡的人在端王查探出消息後, 再度到了端王府, 這次來的不是宋書和景衡兩人,而是另一位暗衛和一個女子。

  這女子便是揚州富商之女林鳳兮,早前端王讓她將徐夢救出大牢, 還將徐夢帶回京城,林風兮心裡便對徐夢起了提防。後來景衡臨走前吩咐她處理了徐夢的身世, 營造出另一種假象, 林風兮便從他的吩咐中窺測出些東西來。

  之後, 景衍命徐夢假扮端王之女,又一次吩咐林鳳兮留意徐夢在揚州時有過交集的人, 務必讓他們把嘴都閉嚴實了。林鳳兮從傳信的人口中得知了景衡的謀算, 還從景衡的人口中套出了太子妃已死的消息, 因此便動了心思, 在簡單安排了揚州之事,就踏上了入京之路。

  她人到了京城時,正趕上景衡病發,臥榻難起。林鳳兮便趁此機會,自請代他去辦此事。

  景衡的身子, 確實是撐不起來了,而徐夢之事絕不會生出變動,他便順勢讓林鳳兮代自己去見了端王。

  「林某見過王爺。在下奉殿下之命,前來問詢您的答案。」林鳳兮為了方便行事著一身男裝,行禮也是行的男子禮儀。

  端王聞聲望去,卻未曾接話。幾許後,才神色複雜的開口道:「本王心中兩難,並無答案。」

  林鳳兮聽罷眉頭緊擰,上前勸道:「王爺何必執拗,在下曾與令愛在揚州相識,她命途多舛,自幼受苦,當今陛下更是曾折辱於她,她是您的女兒,您就不心疼她嗎?難道您當真忍心眼睜睜的看她去死?」

  端王沒了往日的飛揚肆意,神色疲倦道:「於本王而言,至親骨血的女兒自然心疼不忍,可自小教養長大的侄兒,本王同樣也捨不得下手。這抉擇,實在兩難,本王無法去選,更做不出來。」

  他話至此處微頓,扶額嘆息又道:「你回去稟明景衡,他要本王助他取景衍性命,本王恕難從命,至於我女兒的蠱毒,他若是執意不肯將解藥拿出,我們便只能刀劍相對了,本王從他手中拿不到解藥,卻不代表世間無人能解此毒。」

  「你……」徐夢欲再開口。可話音剛出,就被端王堵了話頭。

  「姑娘不必多言了,本王已有決斷。」端王話音決絕。這端王年輕時常在風月里打滾,一眼便瞧出了林鳳兮是女扮男裝而來。

  林鳳兮見此,只好同那暗衛退了出去,返回京郊別院。這段時日,景衡一直在京郊別院養病,加上因為近日來與端王幾番交鋒,為免暴露自己在程府的身份,便一直呆在了別院。

  她和暗衛回到別院時,已是深夜。原以為景衡已經睡下,卻沒想到他房中的燭火依舊亮著。

  林鳳兮望著景衡的房門,幾番躊躇,才上前求見。

  她剛走到距門一尺遠時,就被守在門外的暗衛宋書給攔了下來。

  「林姑娘留步,主子不喜旁人打攪。您有什麼事告訴奴才即可,奴才代為轉告主子。」宋書知曉自家主子不喜眼前的這個姑娘,也得了吩咐守好房門,故此硬是攔在林鳳兮跟前,不許她入內。

  林鳳兮被攔下,無奈只好將端王的話說於宋書。宋書一一記下,開口說:「您先在此處稍候片刻,待奴才稟告主子,再來答覆於您。」

  話落,宋書便推門入內,在他身後的林鳳兮卻是眼神陰翳,神色不悅的盯著他的背影。真是可笑,自己為景衡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竟還比不過宋書一個奴才,林鳳兮心中積壓日久的怨懟愈發強烈。

  宋書入內將她所言之事悉數稟告給景衡,景衡聞言卻並未流露出驚訝的情緒,端王會如此行事,本就在他意料之中。那端王若是能應下助他殺景衍之事,自然是意外之喜,若是他不肯,退而求其次讓他出手將枝枝帶出來,也無不可。

  枝枝是景衡此生唯一交心交情之人,此刻卻在死敵身邊,不僅如此,她在那人身邊還未對自己有分毫助力,反倒同景衍糾纏漸深,現如今還懷了皇嗣。景衍將他害得如此地步,景衡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枝枝同他的孩子平安降生。

  「罷了,端王既不肯對景衍動手,本王便與他換個條件。稍後你親自去端王府一趟,告知端王,他不想牽扯進我與景衍的爭鬥中,可以,讓他想法子把枝枝從齊國公府帶出來,人到了孤手上時,孤自會將蠱毒的解藥送到他手中。」景衡說了這一段話後,掩口咳了幾聲,無意見低眸卻見自己手心染了血跡。

  景衡隨即便將手心的血跡藏下,扶額讓宋書即可去辦此事。

  即便他已經遮掩,宋書卻還是瞧見了他咳血,他垂眸掩下自己眼神中的複雜情緒,低聲勸景衍道:「主子您要保重身體,聽郎中的話,切勿多思多慮,凡是都有奴才們呢,再不濟還有程大人和紀侯爺,主子不必事事殫精竭慮。」

  景衡自嘲笑道:「呵,孤這身子原就是活不長久的命,若不趁著還能動時費心與仇人廝殺,難不成要等到黃土白骨空餘遺恨嗎?你退下吧,孤心中自有思量。」

  宋書欲言又止,終是轉身退下。他到了房門外,見林鳳兮仍候在門外等著,便上前同她解釋道:「主子已經知曉了林姑娘所稟之事,此事便有奴才接著去辦了,您便不必憂心了。奴才還急著去辦事,便先行告退了。」

  話落,宋書便緊趕著出了京郊別院。林鳳兮一人立在庭中,凝眉思索。她想不通景衡準備如何處理此事,也猜不透宋書又是被派去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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