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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六安氣的甩開常祿的手,「我自己去叩門!」說著就上了台階,手在門上頓了頓,輕輕敲了兩下,「陛下。」

  常祿也悄悄跟在他身邊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卻是半天都沒有回音。

  何六安聲音大了一些,「陛下,臣有事稟告。」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何六安立刻做出了決定,正要推門而入,還是被常祿拽住了,「陛下沒有應聲,你怎麼敢進去。」

  「若是陛下出了什麼事,你擔待的了嗎!」何六安不理會常祿,推開門走了進去,低頭行禮,「陛下,臣唐突……」

  就在此時,強烈的不安充斥了他的神經,自己跟著陳逾白良久,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但他不敢抬頭,怕真的看見不該看了。

  等了好一會,依然沒有回應。

  他大著膽子抬頭,眼前的一幕讓他疑惑。

  桌子上滿滿的菜式,但卻沒有用膳人的身影,那些菜式幾乎沒動,酒杯散落,一個凳子倒在地上。

  他順著凳子倒地的方向,看向床榻,由於三面的帷幔,他只看到隱隱的一角龍袍。

  小心的走過去,眼前的一幕越來越清晰,陳逾白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臉上明顯的淚痕,還緊皺著眉頭,顯得很痛苦。

  他四處看去,卻沒看到衛嬋沅的身影。

  「陛下!」何六安輕聲試探。

  可是陳逾白卻沒有絲毫反應。何六安心中一緊!如果只是睡著了,不可能他在門外喊了那麼長時間,還有自己進門後主子都不做回應的,而且陳逾白本身武藝高強,不可能這麼大的動靜都吵不醒。

  陛下不是睡著了或者酒醉了,一定是被人下了藥。

  他又擔心又焦急,大喊道:「陛下!」

  常祿聽見這一聲明顯變了音調的喊叫,也沖了進來,一眼看到何六安跪在床邊大喊著。

  「怎麼了?」

  何六安回頭,忙說道:「陛下被人下藥了,快去請太醫來!」

  「這……這,好,好。」常祿來不及思考,跌跌撞撞往太醫院跑去。

  太醫為陳逾白施了銀針,他很快就醒了,腦子昏昏沉沉,有點懵,卻在看向那桌上那盤桂花糕和那壺桂花酒時,突然就想了起來,他有點分不清剛才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夢境,看著站在身邊的何六安問道:「皇后呢?去請皇后來。」

  這句話讓大家都意識到一個問題,皇后去了哪裡,平日裡這間偏殿本就是皇后的住所,可是現在這裡並沒有皇后的身影。

  常祿馬上想起來小太監說的話,「剛有人看見文芯往東宮的方向去了,是不是皇后娘娘一併去了,我這就派人去看看。」

  「不用去了!」秦善手拿著何六安的令牌走了進來,何六安的令牌真是好用呀,不但出入皇宮沒人攔著,就連這紫宸殿也是想進就進,更何況這紫宸殿沒有人不認識秦將軍的,那守門的侍衛還以為有了什麼緊急的軍情,連忙的讓秦善進了殿。

  殿中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秦善身上,秦善神情凝重,雙膝緩緩跪地,「陛下,臣有一事稟告,皇后娘娘已經離宮了,怕是現在已經離開了都城。請陛下治臣死罪。」

  何六安緊緊盯著秦善手裡的令牌,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排山倒海的窒息感瞬間席捲了他的神經,心痛的無法呼吸,今天的他原本是多麼的開心,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睫毛微顫,眼底發紅,睜大眼睛盯著秦善。

  「秦善。」剛說了這兩個字,那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想起身,卻發現腳依然是軟的,常祿忙上前攙扶著他走到秦善身邊。

  陳逾白跌坐到他對面,「秦善,秦修最小的兒子,開國將軍的唯一血脈,請你告訴朕,朕可曾虧待過你?」

  秦善道:「陛下還了秦家清白,對臣恩重如山。」

  陳逾白雙手按住他的肩膀,「那就請秦將軍告訴對你恩重如山的人,你把阿沅送去了何處?」

  秦善從懷裡拿出信,「陛下,臣不知,皇后娘娘走的時候交給臣一封信,說陛下看了就知道了。」

  陳逾白拿過信,急切的打開。

  陛下,萬里山河,百姓為重,江山社稷,朝堂為重,晟朝盛世繁華乃民心所盼,世人不容妖星,臣妾不在,妖星不再,流言可破。相伴堪堪兩載有餘,實不用放在心上,餘下不過三五月壽命,何以貪戀,臣妾從無害人之心,從無滅國之意,一心盼著錦繡山河,舉國安泰,求陛下成全,萬不要來尋,予臣妾身後美譽。

  阿沅絕筆。

  第118章 漁村

  絕筆, 多麼熟悉的兩個字。

  這個場景怎麼能那麼相似,他還記得前世逐安給他信時,他看見這兩個字時有多麼絕望。

  現在,又讓他重新嘗了一遍那滋味。

  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紙上, 陳逾白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呼吸, 就像是有個重錘, 一下一下不斷敲擊著自己的心,直到敲得稀碎也不停下。

  他又看了一遍紙張上的字體, 透著些他的筆觸。這封信字裡行間所透出的意思, 他很清楚,也理解為什麼阿沅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也要走,因為她這一生都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善良正直, 不想臨了卻被潑了一身髒水。

  那麼, 為了恢復她的名譽, 明面上是萬不能找她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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