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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都過去了。」

  「哦,」文芯覺得哪裡不對勁,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高興的喊起來,「娘子,你願意說話了!」

  要知道這近一月以來,衛嬋沅幾乎只有兩個動作,搖頭和點頭。

  衛嬋沅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態究竟是怎樣的,陳逾白說的沒錯,的確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

  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漬,說道:「文芯,前段日子是不是太子讓尚衣局送來了一件羽紗金絲雲錦裙,你替我換上。」

  文芯甭提多高興了,跳著就出去了。

  用過晚膳,衛嬋沅久違的來到了院落中,看著荷塘邊的小亭子就想起了薛玲玉說過的那些話,又退回了寢殿,隨意拿起一本遊記看了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忘記做了,卻又一時記不起來,最後只得放棄。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突然記起來自己忘記的事情,點起燭火,拿在手中,一路來到了旁邊的房間。

  輕聲喊道:「文芯。」

  文芯翻了個繼續睡。

  拍了拍文芯的肩頭,衛嬋沅又喊道:「文芯。」

  揉著眼睛,文芯睜開一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跳下床,「娘子,你這是?」

  衛嬋沅柔柔的問道:「為什麼寢殿裡的針線和錦緞都不見了?我記得有件小衣服我縫製了一半。」

  「哦,那件小衣服染上了血漬,而且還扯壞了。」文芯給衛嬋沅披上件衣服,「娘子,有什麼事你喊我就是,怎好親自過來奴婢的房間,明日讓尚衣局再送些錦緞過來就是。」

  她想起來了,當時陳逾白一把打落她手裡的衣服,許是那時候衣服被扯破了。

  他為什麼突然如此,她皺著眉頭想了想,終於記起來他問她的話,他說他想要個孩子。

  「不用了,將我做好的小衣服和鞋帽都先收拾好吧。」

  她轉身出了房間,文芯跟在身後。

  似乎要刻意壓制著什麼才能不被傷害,但那些東西卻可惡的無孔不入侵蝕著她的思緒,一個聲音告訴她,原諒,另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原諒,來回拉扯。

  她躺在床上,文芯放下帷幔,熄滅了燭火,她卻睜著眼睛睡意全無,腦中不願意去想任何東西,只是任由這兩個聲音不停的喊叫著爭執著。她想,就讓它們自己決定吧,也挺好。

  一大早,常祿就站在清心殿寢殿門口。

  他實在太心疼了,太子不願讓旁人知道他受傷,整個晚上,只能是自己和何六安幫陳逾白處理傷口,那刀怎麼能插那麼深呢,怎麼能對如此在意自己的人下這麼狠的手呢?有點生衛嬋沅的氣了,太子是如何對她的,他可全看在眼裡的。

  陳逾白什麼都沒講,常祿只當是兩個人爭吵時,衛嬋沅用刀刺了太子。

  今早太子告假沒有去早朝,看著在睡夢中依然皺著眉頭,驚叫著「阿沅」的太子,常祿心裡的火就藏也藏不住了。

  文芯看見帷幔打了起來,忙走過來說道:「娘子,常祿公公在門口候著的。」

  有關陳逾白的一切,衛嬋沅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她說道:「有什麼要緊的事你來轉達就好,我不想見。」

  「常祿公公說,有話要和太子妃稟明。」

  皺了一下眉頭,咬唇,看了一眼常祿的方向,道:「讓常祿進來,我有話問他。」

  常祿進來,文芯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傷勢如何?」衛嬋沅問。

  常祿抬頭,看見神情憔悴的太子妃,滿腔的怒火熄滅了一半,但他還是替自家主子報不平。

  「流了很多血,倔強的不肯找太醫來,一晚上都沒睡安穩,天快亮了,才睡踏實了一些。」

  「殿下是經歷過戰場的人,這點小傷應該不在話下,你好好照顧著就是。」

  「太子妃,奴才想問一句話。」

  衛嬋沅看了看隱忍著怒氣的常祿,起身來到桌案前,倒了一杯茶水,「常祿你喝口水再說。」

  常祿看著隔了夜的涼茶,猛然明白過來,自己是什麼身份,太子妃如此,是在提醒他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是想要這涼水將他澆清醒。

  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跪地,鄭重的磕頭,「太子妃可憐可憐殿下吧,殿下他待太子妃確實用心,奴才看著於心不忍。」

  「名姝宴的百花束,還有秦指揮使受傷後店鋪的人參,綢緞鋪那些名貴的錦緞都是太子特意安排的,知道太子妃拒絕後,太子醉酒整夜等在太子妃閨房下一夜,就為了看您一眼,就更別提您受傷,被算計後,太子簡直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不吃不喝,逼著太醫救人。」

  「太子殿下如此用心,太子妃怎麼捨得下的去手刺傷殿下。」

  原來莫名得到的百花束,店鋪的人參還有那些錦緞都是陳逾白所為,說心裡沒一點觸動是不可能的,但現在聽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讓她忘記二哥的死,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回到新春那時候嗎?

  這只能讓她更難受,越了解這個男人有多在乎自己,就越對二哥愧疚。

  還不如,他冷冷的說,權宜所納,來的痛快。

  這樣她的心才會硬,可是為何聽著這些自己的心卻越來越柔軟,那個心裡原諒他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常祿,你錯了,那傷不是我所為。」

  怎麼?常祿腦子一時有點懵,當時寢殿裡只有兩個人,不是太子妃,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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