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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冰涼的水滑進喉嚨時,衛嬋沅從來沒有覺得水能如此香甜。

  她拿起石頭使勁的敲打著石壁,用了最大的力氣喊著:「文芯,下雪了,有水了!」

  靜靜地等了片刻,卻沒有聽到回應,衛嬋沅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停地敲打著石壁,過了大約一盞茶,傳來了微弱的敲擊聲。

  她這才大喘了一口氣,接了一大捧水喝進去說道:「文芯,下雪了,你那裡有水嗎?」

  「有。」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

  但好在她回應了,衛嬋沅懸著的心放了下去,繼續接水喝了起來。

  漸漸的天亮了,雪停了,她也有些累了,隨意的躺下,蜷縮起了身子。

  喝了很多水,她覺得心滿意足,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覺得越來越冷,迷糊中,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燙。

  三天以來的寒冷,這幅身體終於支撐不住,鬧起了脾氣。

  她拿起石頭,敲擊了三下石壁,很快那邊就傳來了聲音,「娘子,我這裡頭頂上突然掉下一個石塊,後半夜飄進來很多梅花。」

  衛嬋沅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頭頂上仍然是微弱的小縫隙說道:「我這裡也飄下來梅花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文芯似乎很開心,說道:「娘子,其實昨夜你喊我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在下雪,這裡一直是黑的,沒有一點縫隙,也沒有水流進來,我怕你擔心,就沒有說,但突然落了一大塊石頭下來,肯定是昨夜雪大,這塊石頭並不牢靠,就掉落了。現在我這裡光線很好,我能看到頭頂的天空。」

  衛嬋沅越來越冷,她儘量用平穩的聲音說道:「文芯,你一定要堅持,東宮一定會來人救我們的,昨晚一直站著接水,我現在有點累,文芯,我想要睡一會。」

  「娘子,你休息一會,現在有了水,我們就一定會活下去。」

  衛嬋沅閉上眼睛,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文芯,如果我沒有活下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常祿急死了!

  不過一夜時間就起了一嘴泡,派了東宮所有的人去找,未果。

  宴會當晚衛嬋沅和文芯沒回來,他就去問了皇后和容貴妃。

  皇后:「說不定自己跑去哪裡了,太子妃一向唯我獨行,說不定偷跑出宮去了。」

  容貴妃:「喲,那天撒了我的酒,說是去整理一下,然後就再也沒見了。」

  他是奴才,主子如此說了,他除了低三下氣的再次乞求,沒有任何的辦法,可無論他怎麼求都沒再換來任何回答。

  那天,常祿坐在清心殿的門檻上,快把頭髮抓沒了也沒有能想清楚兩個問題,要不要派人通知太子,要不要派人通知衛府。

  他是知道的,此次太子能否成功,決定著與皇后一派這麼多年爭鬥的勝負。但同時他也知道太子妃在太子心中有多麼重要。

  衛府呢?如果說太子妃不見了,衛府會怎麼樣?外臣要想進宮,得先徵得皇帝的同意,這麼一來,陛下就知道太子妃不見了,太子又不在,他這顆項上人頭絕對保不住呀,他是東宮的管事太監,不要他的命要誰的命。

  人都是怕死的,常祿也不例外。

  他扳起指頭算起了時間,太子已經走了十多天了,即使事情沒有完成,依太子的性子,得到了太子妃不見得消息,是絕對會趕回來的,他不能在關鍵時候壞了大事。

  於是決定先自己找,說不定就找到了。既然在梅園消失,就先從梅園開始重新找,足足又找了一整夜,別說是人了,連個頭髮絲都沒有找到。

  他覺得這樣不行,若太子妃真的被人帶出了宮,這樣是根本找不到的。

  正在常祿一籌莫展的時候,陳逾白收到了段暄的傳信,他在這個清晨拿到了經過段暄修改整理的帳簿和文書。

  「明天午後我會以三皇子使者的身份去草寇山寨相談,殿下那時候攻上來。」

  「不,你今天就去,我現在就回去整兵,今日午後就攻上去。」

  「今天三皇子的銀兩還沒來,我用什麼去談?」

  「我給你,你馬上就去!」

  「殿下為何如此急切?證據已經在我們手中,何必準備的充分一些,將其一舉拿下。」

  陳逾白眉心微皺:「段暄,我覺得阿沅出事了。」

  昨夜,他夢見衛嬋沅一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哭喊著。驚醒後,心中十分慌亂,他是一刻都不能等了,一定要親眼看見阿沅沒事,他才能放心。

  段暄搖搖頭,「我看不是太子妃出事了,是你魔怔了。」

  「你不懂。就當是我魔怔了,銀子我給你,草寇今日午後必剿。」

  一拍桌子,陳逾白起身離開了,根本不給段暄說話的機會。

  這場剿匪,一切都按照布局進行著,大獲全勝,當兵將攻入山寨後,立刻在陳逾白的指揮下進了後山,採礦口很快被發現。

  收兵回營,陳逾白並沒有鬆口氣,而是找來了秦善和何六安。

  「你們負責善後,我即刻啟程回帝都。」

  「是宮中出了什麼事嗎?」

  陳逾白看著秦善,頓了頓,說道:「我擔心阿沅,我不放心。」

  陳逾白眼中的焦急如此明顯,秦善眉頭一緊,「我跟你回去。」

  「不可,你現在是騎兵營的主將,要帶領軍隊,我並沒收到任何東宮的傳信,只是不放心,因她從沒離開過我的視線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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