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送走了郎中,衛嬋沅來到秦善床邊,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男子,內心又是一陣悔意划過。

  接過了侍女手中的湯藥,一口一口親自給秦善餵。

  「小妹,你熬了一夜,先去休息吧,這些事情讓下人們做就行了。」衛若謙有些心疼,但同時也害怕小妹真的對秦善存了什麼心思。

  「沒事,大哥,我不困。」

  衛若書使了個眼色將衛若謙拉到房門外,「大哥,你難道看不出來,阿沅對秦善格外關心嗎?」

  「當然看出來了,若書你難道不知道秦善是什麼身份?」

  「我當然知道,可是感情的事難道講的不是兩情相悅?」

  「可是阿善不一樣,爹爹將他帶進府,已經是很危險的事情了,不要再把阿沅牽扯進去了。」

  衛若書搖搖頭,「你不說我不說爹爹不說還有誰知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認為這次阿善去潯州只是偶然嗎?以我多年斷案經驗,這乃是有意為之。」

  衛若謙猜得沒錯,秦善來到潯州一開始打聽,就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有人要用這個方法引自己上鉤,隱瞞身份這麼多年,決不能讓人發現。

  他立刻喬裝成了異域人士,繼續按照線索找人。不是他不要命,而是這麼多年才讓他找到一點當年的線索,是萬萬不能放棄的,結果在查找的過程中卻發現了潯州溧河水患賑災銀兩似有人從中作假。

  不料在查探時,被人發現,一路追殺至郊外蘆葦地,幸而蘆葦叢高,他隱藏在其中才勉強躲過一劫。

  強撐著來到衛府,終於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中的竟然是自己心心念念人的臉龐。

  那人趴在他的床邊,雙眸閉著,睫毛在光線照耀下根根分明,白皙的臉龐,有幾縷髮絲搭在唇邊,他小心翼翼撥開她嘴角的髮絲。

  女子似乎感到了觸碰,朦朧著睜開眼睛,怔了一下,就高興的喊道:「阿善兄長,你終於醒了。」

  秦善虛弱的笑笑:「阿沅,多虧了你我才能活著。」

  從蘆葦地逃出來,包袱也不見了,幸虧他貼身穿著衛嬋沅縫製的褻衣,裡面的金葉子讓他雇了馬車這才能順利回了衛府。

  「那錦囊你看了嗎?」

  「看了。」

  在馬車上的時候,他打開了錦囊,上面寫著:千萬不要管賑災銀兩之事。

  「打開的晚了,可是阿沅,即使我提前看到,恐怕該做的還是要去做的。」

  衛嬋沅搖搖頭,「怪不得你和我二哥是好友,你們兩人果然是一樣的。」

  「不過,阿沅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嗯……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發生水患朝廷必定撥款賑災,銀子多了,也就不太平了。」

  秦善點點頭,看著衛嬋沅笑了起來,「我一直以為阿沅是小女子,沒想到看待事情如此獨到。」

  「哪裡哪裡,阿善兄長謬讚了。」她哪裡是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不過是前世經歷過罷了。

  「阿沅,你臉色看著憔悴,是不是因為照顧我……」

  說著,秦善就抬手去觸碰衛嬋沅的臉頰。

  衛嬋沅慌忙站起身,向後退了一大步:「不是!」沒等秦善話說完,衛嬋沅就打斷了他,自己僅是對他心存愧疚,並無其他超越兄妹的感情,萬不能讓他誤會了什麼。這一世她只想保爹爹哥哥性命無虞,不敢再做他想。

  「我今早才來的,阿善兄長,我去喊郎中來。」

  說完徑直出了房間。

  秦善的手停在半空中,過了好久才緩緩放下。

  許是傷勢實在過重,郎中什麼時候來的他並不知道就又昏睡了過去。

  衛家三兄妹和郎中嘆著氣從房中出來後,衛府房頂上盯梢的人也即刻動身了。

  陳逾白坐在書房,思索今日早朝之事。

  名姝宴前,他重新開始上朝,經過一個多月的蟄伏,是應該走到明面上來了,否則倒讓三皇子覺得自己軟弱可欺。

  除了思慮如何應對三皇子,也得調整自己可用的勢力。

  養母容貴妃是原首輔之女,在年紀尚小時首輔病重而亡,母親也一併過世,並沒有留下什麼兄弟姐妹可倚仗,那時容貴妃未及金釵之年,寄養在姨母薛家,自此薛家變成了母家,表弟青陽侯薛保賢成了她的倚仗。

  雖說容貴妃平日裡對自己尚好,也在關皇后針對他時奮力保他。不過他心中深知,容貴妃對他的好,不過因未能誕下一兒半女,是她用來鞏固權力地位的棋子罷了。

  而青陽候之女薛玲玉自小愛慕於他,他是知道的,此次名姝宴,容貴妃有意讓其成為太子妃,他也不能不從。

  陳逾白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筆尖輕落,圈出了「薛家」,略帶思考後隨即劃掉了。

  薛家,不可信但可用。

  現在心中唯一可信任的世家,恐怕也就是生母的母家鎮國公府。

  他想起閔行舟那個玩世不恭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如此聰慧的人竟全然對政事不感興趣,倒是很喜歡經商,他也是無法逼迫。

  想到閔行舟就想起了那天在逸江畔發生的事,不由的嘆一口氣,重生而來的所有事,拉攏段暄、安排婁汐月都展開的很順利,唯獨阿沅讓他心生無力。

  似乎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剩下讓衛家不要走到自己對立面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