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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嬋月和老人家一邊聊天一邊舉著燭火小心翼翼的檢查傷口,一邊安慰老人家不要著急,不要擔心,總會好的,這比之前那些人好多了云云。老人家頗為悲觀,也就是只是哼哼唧唧的表達不滿。王嬋月對於應付這種老人頗有一套,遂只是說著套話。傅儀恆見老人只是普通人,就走出病房,在走道上觀察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外面,都沒事兒。

  唉。可這心就是放不下來。

  走道那頭護士長走了過來。護士長和她們都很熟了,隔著老遠就開始聊天。傅儀恆扯著嗓子和活潑的護士長聊天,扯今天的天氣和後院的桃花。護士長問這老頭的兒子呢,在不在。傅儀恆說不在啊,護士長說怎麼不在呢,天天晚上都在的呀。

  呯!

  卻聽見一聲槍響。

  傅儀恆一個箭步衝進門去,看見王嬋月靠在牆上暈了過去,燭台已倒,黑暗中看不清傷口何在,胸口全是血。整個房間裡,唯一亮著的就是老人的一雙眼睛。

  傅儀恆抱起王嬋月,正好放在護士長懷裡。她轉身衝過去從老人枯瘦的手裡搶過手/槍,用槍把打暈了老人。然後追了過去。

  走出病房門,看見護士長抱著王嬋月跑在前面,她當然清楚被□□子彈近距離打穿的後果,可那觸目驚心的背後傷口還是讓她霎時渾身冰冷。

  作者有話要說:

  {63}比如丁默邨。

  明天出去浪,不有更新~

  不要搜索槍擊的傷口。真的很嚇人。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打的越近,丟失的血肉也越大。傅儀恆本來嚇都要嚇死了,後來幸好只是嚇了個半死—王嬋月固然丟失了一大塊血肉,傷口觸目驚心只怕一輩子也長不回來,但據手術醫生、她的搭檔所說,內臟完好,除了骨頭碎了之外,竟然沒有觸及要害{64}。事情出在醫院裡,幾乎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救治。現場發現的彈頭也是非常普通的子彈,甚至還叫人懷疑是偷工減料的,因為破壞力不及預期,肯定是火藥量放少了。SQ本身也粗製濫造,大概是真的搞不到什麼好貨,抑或覺得好貨拿給這枯瘦老頭子也沒有用。

  老人行兇是受人買通,早上見到買他的錢到了兒子手裡,讓兒子趕緊逃走,晚上就開槍了。倒也是個實在人。傅儀恆根本不想聽他解釋,他也不想解釋,她也犯不著去懲罰他什麼,手術室門口王浩蓬勃然大怒揪著警察局長的領子要他嚴懲—即便只是嚴懲這個活著也沒有希望、早已喪失勞動能力的老人。

  她只有時間陪床,在昏迷的王嬋月的床邊靜靜守候她醒來,甚至分不出時間看一眼王霽月憂愁緊皺的眉頭和冰雪一般冰冷的目光。好像王嬋月此刻危在旦夕的生命是一條河流,能看一眼是一眼,一旦不看就會斷流。

  老人說自己被不知名的人士指使,只說要打王醫生。接受是為了錢,也沒問、更不懂買通他的人是哪一派的。王浩蓬也許能猜到是誰,他也知道小妹妹和傅儀恆的關係,他卻怨恨不得,只能怨恨自己。他在系統內早已被邊緣化,在鬥爭中敗下陣來,若非是因為有一個大概還可以招降的漢奸父親和一身本事,他早就被人擠出去了。自從父親投降後,他就繼承了這個所謂的以自身權位保全家人的資格,而如今一發製造水平低下的子彈打穿他小妹妹的左肩,讓她生死未卜,這不是他的失敗是什麼?假如他位高權重無人敢欺,就算傅儀恆被人報復了又怎麼樣?誰敢對王嬋月下手?他憤怒,準備去找姜希澤。

  傅儀恆面無表情的陪床,見到王浩蓬夫婦來了,讓元娥去家裡把自己的幾件衣服拿來。言下之意是就在這裡呆著,哪裡也不去了。夜裡姜希婕和王霽月準備一起留下,免得人手不夠。手術做的倒是比當時給姜希婕取彈片快多了,情況卻是同樣的不容樂觀—子彈雖品質惡劣,但造成的空腔依然觸目驚心,撞擊力打碎骨頭,帶走血肉,空洞洞的可以看穿過去,看到前胸那一側小小的彈孔。

  總是手術易,術後休養癒合難。王霽月看著那明顯虛空一塊的繃帶,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雖說世上之事從無早知一說,但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後悔?即便後悔也無濟於事,這些年覺得嬋月和傅儀恆在一起也算快樂,畢竟人生在世能和所愛相守就是一種很難得的幸福。但明眼人都能看見,嬋月之所以會被襲擊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傅儀恆。若說兇手還考慮了他們家出了個大漢奸這樣惹人憎惡的因素也未可知—畢竟是過街老鼠一般的污點,但若非傅儀恆的性命被人覬覦了上了黑名單卻無非獵取、怎麼會有這樣不三不四的致命槍口對上王嬋月治病救人的白大褂?

  假如當年我能阻止你和傅儀恆在一起,我甚至能阻止你們毛細血管一般暗地裡相互聯繫的蔓延的情感,我是否能阻止你所有的傷心痛苦和肉體上永恆的殘缺?

  想著想著自然哭了起來,姜希婕只有安慰的份兒。她後悔自己之前烏鴉嘴,在心裡抽了自己一百零八個大嘴巴子。是夜三人留下守夜,天明時分,王霽月累了睡去了,傅儀恆如同雕塑一般面無表情守著病人,姜希婕見門口出現了個熟悉身影,忙起身過去。

  “怎麼樣?”姜希澤顯然是不知道從何處總算完了事趕過來,渾身煙味夾雜著變得不知道什麼古怪氣味,鬍子兩天沒刮,“還算穩定吧。醫生也是她的搭檔,過來看了幾次,說還算好的。就是以後恢復困難。”姜希澤聽完嘆了一口氣,“說和你一樣。結果什麼都一樣啊。”姜希婕打他一下,“我說,浩蓬都要氣死了。是那頭乾的嗎?”“不知道。也許吧。我去打聽也不會有什麼用。他怎麼了?”姜希婕把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描述了一下,姜希澤苦笑一聲,“那也沒用。他自己也清楚的,警察當然查不出來。查得出來也不敢告訴他。這冷槍挨了也就挨了,”他看一眼裡面的傅儀恆,“要有什麼,都是這位姑姑自己去報復。她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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