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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空間,男人聲若冷泉:「我不介意幫你把手也綁起來。」

  童茹玥抬眸瞪著他。

  他今天倒是沒戴眼鏡,黑色襯衣扣到最上邊一顆,禁慾氣質淋漓盡致,額前碎發全往後捊去,露出漂亮光潔的額頭。

  燈下看美人,無疑最精彩。

  可這美人顯然是個變態,表情看似淡漠,實則眼神濃重,看她的視線透著股兒隱藏的狂熱,眨一下眼,又消失不見。

  感覺像在煎熬地壓抑慾念,又像是靜靜等候伺機而動的時機。

  童茹玥忍住朝他大吼大叫的衝動,數不清是多少次對他重複這一句台詞:「你還要這樣困著我多久?」

  荊焱隨手拉開抽屜,拿出一罐綠色膏藥,指尖抹了一點,淡聲:「如果你聽話,我會考慮。」

  又是這狗屁的聽話。

  童茹玥幾乎要憋不住到嘴的髒話,胡亂掙紮起來。

  荊焱垂著眼睫,壓根沒在意她的抵抗,捏著女孩子細細的腳踝,慢條斯理地幫她擦藥。

  他手指太涼了,比這屋子裡的冷氣更誇張,童茹玥瑟縮了下,不得不感受著他指腹的觸感,一點點蹭過腳鏈圈裡的皮膚。

  那裡本就被磨得破了些皮,此刻混著薄荷清涼的藥膏,加上他說不清是刻意還是無心的舉動,成了奇怪的煎熬。

  童茹玥咬著唇,好不容易等他完事,又換上威脅的語氣:「我消失那麼多天,警察早晚會找上你,我勸你回頭是岸,別搞得到時收不了場。」

  荊焱笑起來:「誰會替你報警呢?」他欺身上前,鼻尖抵著她的,狀似親昵:「姓童的以為我倆在一塊,順道和你母親轉達了我們即將訂婚的消息。」

  童茹玥為這前半句話頭皮發麻,聽他說完後邊的話後,更是驚到從床上跪坐起來,拖著叮噹作響的細鏈去揪他的領口:「什麼訂婚?」

  荊焱懶懶曲著膝蓋,仰頭看她:「字面上的意思,你聽得懂。」

  童茹玥:「……」

  他從容淡然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她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瘋了。重逢這些時日,彼此見過的面寥寥數次而已,說好聽點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認真細究起來,比陌生人好不到哪裡去。

  從頭到尾她的態度都表現得很抗拒,他又怎麼會看不懂。

  真為了年少那一段往事不惜賠上後半輩子的幸福麼?

  童茹玥無法理解,她發現一直都是這樣,過去如此,現在亦然,她始終無非預料這位不按常人出牌的套路。

  心力交瘁,她深吸了口氣,鬆開他的領子,也沒精力再和他講道理,拉開邊上的冰櫃,急於發泄地開了罐啤酒。

  荊焱沒管她,拿了紙巾擦乾手上的藥,轉身去浴室清理,中途臨時接了個電話,等到出來後,才發現這姑娘已經悶不做聲借酒消愁了好一陣子。

  空掉的飲料罐子丟了一地。

  他皺著眉走近:「童茹玥?」

  她沒回答,顯然已經半醉,行為舉止控制得不太妥當,趴在床上,小腿翹著,托著下巴,一臉迷離地盯著他瞧。

  荊焱在她跟前站定,居高臨下的姿勢。

  就這麼對視幾秒。

  童茹玥忽而笑了:「我是你的玩物嗎?」

  荊焱怔兩秒,過去把人抱起來,她很軟,亦沒什麼力氣反抗,趴在他肩頭,呼出的氣都帶著酒意。

  她的嗓音低下去,幾不可聞,似是自言自語,又問了一遍:「你把我當收藏的玩具對嗎?」

  荊焱喉結滾了滾,輕聲:「不對。」

  童茹玥恍若未聞,酒精讓大腦異常遲鈍,沒法正常思考亦沒法合理判斷。眼前的記憶碎片一重重,全是少年靠著沙發椅背同人交談的那幾行話。

  【很有挑戰吧?】

  【確實。】

  【喜歡她什麼呢?】

  【她挺有意思。】

  【差點忘了你那病態的收集癖。】

  午夜夢回里的片段反覆凌遲,叫她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慄,即便過了這樣久,心還是疼的。

  原來她從未忘記。

  荊焱能察覺到懷中女孩在發抖,他掌心熨貼在她頸後,安撫地捏了捏,而後拉開些許距離,難得溫柔:「怎麼,冷?」

  她卻不願意看他,依舊垂著眼,含含糊糊:「你得到了就會放過我嗎?」

  荊焱沉默,捏著她的下頷抬高。

  小姑娘睫毛輕顫,似蝴蝶羽翼,眼角散著紅暈,顯然不勝酒力。半晌,她掙開他的手指,側過臉來,在他喉結處落下一吻。

  濕濡的觸感,生澀笨拙,舌尖划過,卻勾起燎原大火。

  一晃那麼多年,當初齊耳短髮的少女早就長髮及腰,一頭青絲散在身後,穿著他挑的深紫睡裙,皮膚白到晃眼,纖白的腳踝上有金色細鏈,充斥著無法言說的禁忌欲望。

  即便先前單純地靠著什麼都不做,他也早亂了心神。

  更何況是這樣明目張胆的勾引。

  不是柳下惠,不可能坐懷不亂,荊焱活了二十四年,外表風光霽月品行高潔,實則內心的陰暗全被這姑娘給一點點挖出來。

  曾經鏡花水月的短暫甜蜜,化成了求而不得的煎熬,還有一千多個深夜裡無處不在的惡魔蠱惑,都將他逼至深淵。

  如今救他的解藥近在咫尺,怎麼可能收手。

  唯一那點清明如走鋼絲顫顫巍巍,荊焱克制著不弄疼她,把人箍在懷裡親吻,久違的甜蜜流連在唇齒間,漸漸,收不住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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