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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容淮:其實鎖了我也能進去。
荊羨:做個人吧,球球了。
那麼按照我們約定好的。
晚上還有一更~
晚上見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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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誘惑
房間小得離譜,荊羨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若不是右邊的牆面有扇窗,她都懷疑自己是被幽閉在牢房裡。
床板很硬,上頭只鋪了薄薄一層被褥,無論換什麼姿勢,都硌得慌。
荊羨本來就瘦,身上沒幾倆肉,這會兒平躺久了,尾椎骨隱隱作痛。她無聲地嘆口氣,將自己當成鹹魚,小心翼翼地再度翻面。
動作已經克制到極點,無奈這張床似是年限久遠,各個部件的連接處並不牢靠,隨著她的翻身,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
在這午夜時分,相當清晰。
過去的一個小時裡,但凡她稍有動作,它就這麼接連不斷地叫,像是在全身心抵抗遠道而來的客人。
明明身心俱疲,可因為這張破床,就是怎麼都睡不著。
荊羨相當煩躁,將枕頭用力抱在懷裡,手掌握拳,發泄一般錘著軟趴趴又不懂反抗的死物。折騰好一陣,空氣里散開木香和薄荷的清冽味道,縈繞在她鼻尖。
分不清是自個兒身上沐浴帶來的,亦或是經年累月少年沾上的,被床腳的風扇一吹,愈演愈烈。
這麼多年,他身上的氣味一直沒變過。
荊羨在這一刻,仿若又回到了當初沉浸在少年懷裡的滋味,熟悉的氣息如影隨形,仿佛那個人就躺在身邊。
她不太適應,隨即很快意識到現實里,始作俑者就在咫尺之外,同她不過一門之隔……
荊羨徹底失眠,她沒再勉強自己,散著半乾的長發盤腿坐起來。
屋子裡沒裝窗簾,颱風的暴躁勁未能渲染這個靜謐的小鎮,不知何時已悄然離開。
夜色靜好,清輝透入,她趴在不到半米的窗台上,怔怔看著高掛夜空的圓月。今日是十五,恰逢滿月,團圓的日子,她卻和八年前傷她最深的少年共處一室。
挺諷刺的,不是麼?
荊羨笑了笑,然而心境並不如原先所想的那般牴觸消極,興許是他在狂風暴雨里如救世主一般的降臨,才叫她暫且拋下了前塵往事。
半晌,壓在被褥下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扭過頭,伸長胳膊去拿時,指腹無意識觸摸到床頭木板上的痕跡,有許多道,密密麻麻,像是有人用刀刻下古怪的痕跡。
荊羨有幾分好奇,怕開燈門縫的光會漏出去吵到某人,她只用手機屏幕的亮度去照。
這一看就愣了。
一筆一划的鐫刻,自上而下排成數十個正字,有幾塊色澤發暗,像是染血乾涸後的印記。每一處結尾都額外深刻,她嘗試著用指尖掐進去,約莫半個指甲蓋。
現代社會,哪有人會用正字來替代日曆,除非是絕望中的度日如年。
荊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不能確定這些東西是否由他親手刻下,又是何時刻下。她對此一無所知,只是莫名不安,仿佛有什麼她未知的真相,被掩蓋在歲月的塵土下,若非她發掘,即將悄然無聲地逝去。
神思恍惚間,手中的電話又傳來消息提醒。
荊羨垂眸點開。
遠在倫敦的荊焱陪著嬌妻,倒也還算惦念著親情,意外發來微信問候——
【你沒回家。】
【在哪?】
第一句話就能想像出男人那張冷冰冰的臉,看來是提早問過家裡傭人過來查崗了。
荊羨心道不是你叫我去Z大捐錢才造成如今她有家回不得的慘烈結局嗎?她翻個白眼,指尖迅速打字:
【襄南也颱風,高速都封了,回不去。】
【車子拋錨在Z大南校區外的府橋街,你看能不能派人處理下。】
想了想,又怕他多心,乾脆扯謊;
【我現在找了個附近的酒店住著,等情況好些就回。】
荊焱沒再回復,隔了很久,才發來一張圖片,放大後顯示是條紅鑽項鍊,雕刻成薔薇花瓣的模樣,看這價值,應該是拍賣會上的稀罕物。
附言:【25號空出來。】
荊羨盯了許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8月25日代表什麼。她有很久沒過生日,國外漂泊的階段,渾渾噩噩,心都封閉起來,得過且過。
她甚至額外牴觸這一天,只因高二那年,少年贈過歡喜,那枚劣質的戒指,掛在胸口,曾經那樣契合著她的心跳。
如今傷疤好了,余痛未消。
她耷拉著眉眼,興趣懨懨:【禮物收了,別搞派對,年紀大了,不想慶祝。】
發完後,荊羨沒再管,丟開手機。須臾,她又神色複雜地看向刻了字的位置,目光停留許久,女人的第六感作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沒忍住,湊過去仔細瞧。
為了方便觀察,鋪在板上的被褥扯開一半,荊羨趴在上頭,無意間透過床板上長條木塊間的縫隙,發現床底下的隱蔽處有一箱東西。
蓋子未合上,隱約能見到卡通的毛絨耳朵露出來,似乎是個娃娃。
荊羨驚了。
鋼鐵直男會收集這玩意?
光線太糟糕,她壓不住好奇心,再度摁亮屏幕,這回看清了,一隻粉撲撲的兔子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