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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兆:「……」
雍理怕他想多,收了簽子道:「好了,朕身邊有個子難,朕解簽比這廟裡和尚還准。」
沈君兆應道:「嗯。」
雍理看他:「怎麼,不信朕?」
沈君兆展顏:「信。」
雍理捏捏他掌心道:「再說了,朕不信這些。朕信的是事在人為,命定勝天。」
沈君兆垂下眼睫,輕聲道:「陛下是君。」
雍理懂他意思:「君為天?」
沈君兆看他:「何須勝。」
雍理笑倒在他懷裡:「你比朕還自信。」
匆匆出宮,偷摸回宮。雍理見著黑如鍋底的子難大師,還有臉說:「子難你好好反思下自己,功力怎就比子瑜差了這許多!」
子難:「……」
雍理拉著沈君兆的手回長心殿:「有子瑜在,朕這邊安全得很,子難快去歇息吧。」
這一刻的子難大師很想離家出走!簡稱出家!
哦……
光頭已經出家了,沒頭髮再出第二次了。
這一天雍理太快活了,甚至有點不敢得寸進尺:「晚上……」都不敢說讓沈君兆留下的話了。
誰知沈君兆沒想過要走:「走之前臣吩咐過了,熱水早備好,陛下去沐浴吧。」
雍理:「你呢?」
沈君兆哪會不懂他心思:「臣不走。」
雍理輕吸口氣,一把抱住他:「今日的子瑜哥哥怎麼了,是要甜死朕嘛!」
沈君兆環住他腰道:「陛下不喜歡?」
雍理看他:「喜歡得像做夢。」
沈君兆親他鼻尖:「不是夢。」
雍理親他嘴巴:「朕這兩年,夢裡都不敢這般想!」
沈君兆心一刺,溫聲道:「是臣的錯。」
雍理擁著他道:「與你何干?你也說了,沒這兩年怎麼能想得通放得下?沒事,兩年而已,以後我們有無數個兩年!」
沈君兆眼眸微垂,笑得輕緩:「嗯。」
沐浴完兩人偎在床榻,雍理又想起那事,他不老實道:「之前沒時間,現在有了吧。」
沈君兆:「……」
雍理舔舔下唇:「朕也可以那樣。」
沈君兆按住他手:「不可。」
雍理瞪他:「你行朕不行?沈阿兆你瞧不起誰呢!」
沈君兆哪會讓他做那種事:「陛下!」
雍理起身向下:「朕偏要……誒……」
沈君兆翻身占了上風,搶了雍理的主動權。
雍理睜大眼:「不是……朕之前才……誒……沈、沈君兆!」
沈君兆垂首吻住他。
雍理渾身都軟得像灘水,哪還有力氣掙扎,只被那灼人的溫度給燙得要死要活。
雍理靠在沈君兆懷裡,沒了力氣:「你欺負朕。」
沈君兆吻吻他眉心:「陛下睡吧。」
雍理不甘心:「你也讓朕幫你一次。」
沈君兆:「我不用。」
雍理沒好氣:「你都不嫌朕髒,朕又怎會嫌你!」
沈君兆笑了下:「下次。」
雍理抬頭:「你知道你這語氣像什麼嗎?」
沈君兆:「嗯?」
雍理:「像哄小孩的大騙子!」
沈君兆:「……」
雍理撲上去咬他喉結,沈君兆笑著扶他腰,生怕他不小心摔下床。
兩人鬧了一番,雍理徹底沒了力氣,也明白自己如今這破身體連強吻沈君兆都是想也別想。
沈君兆哄著他:「時候不早了,陛下快些睡吧。」
雍理靠在他懷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就在沈君兆以為他睡了的時候,雍理悶聲道:「朕不會答應的。」
沈君兆一怔。
雍理抬頭,眼中哪有丁點睡意,全是清朗:「你再怎麼哄朕都不行,出征一事,你想也別想。」
沈君兆一時無言,心中五味雜陳。
這天下,知他者唯有雍理。
他騙的了天下人,卻騙不了他。
雍理可能比沈君兆自己都了解他自己。
沈君兆沒接話。
雍理氣得戳他臉頰:「朕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美人計用得不錯,但朕招架得住!」
沈君兆無奈道:「陛下……」
雍理最受不了的反而是他裝可憐:「別想,不可能,朕絕不會答應。」
沈君兆溫聲道:「陛下到底在怕什麼?」
雍理盯他。
沈君兆幫他回答:「臣的安危?怕臣有去無回?臣……」
雍理捂住他嘴:「整日不許朕胡說,自己怎又胡說起來!」
沈君兆拿下的手,輕輕揉捏著他細長的手指:「不提臣的身手,便是大雍數十萬將士還護不住軍隊統帥?陛下莫要拿三年前的親征比較,當時沈爭鳴想置臣於死地,是釜底抽薪。此行臣出征,後方有陛下坐鎮,談何內憂?」
雍理眉心蹙起:「戰場瞬息萬變,沒有萬無一失。」
沈君兆:「如此說來,臣便是留在首京就萬無一失了嗎?」
雍理:「……」
沈君兆又道:「陛下明知此役非戰不可,先帝故去十餘年,和前朝的瓜葛也該有個了斷。」
雍理仍道:「不是非要起戰事。」
沈君兆:「杜景修狡兔三窟,付安義賊心不死,各地總兵不忠,不用兵如何震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