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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裙追上去,面色焦急在人群中尋他。

  世上有那麼多人,熙熙攘攘,卻只有一個他走進來,為什麼呢?為什麼最後他又要走開?

  她一直想再問問他,他們曾經那樣親密,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要麼再去一趟甘州吧,走的時候不明不白,這回再回去問問他,為什麼改了主意,為什麼又不要她。

  春天站在街口,茫然的望著眼前陌生的人群。

  這日過後,她生了一場病,不大不小,傷寒,臥床一月。

  原來寒秋已經來到,天愈發的冷了。

  西北的戰情時好時壞,戰事已經拖的夠久,不能再拖下去了。

  河西十幾萬軍隊枕戈待旦,太子點了名將,鎮守伊吾道一線,要保住星星峽一線。

  偶有閒暇,他也去看看春天,聽說她剛病癒,找了不少補藥給她。

  兩人之間那些風言風語漸漸熄滅下去,但太子見她的次數反倒多了起來,不知是巧合或是有意,每隔幾日總能見面。

  她臉頰蒼白,圓圓的眼卻很清澈,黑白分明,帶著一絲水汽。

  他敲了她一扇子,逼她眨眼,別用那雙眼望著他:「你這雙眼,生的跟太后娘娘養的玳瑁貓一般。」

  她低頭,從身邊摸出個小匣子,是兩顆碩大的夜明珠,很是貴重,還給他:「太子殿下為何要給我這個?」

  男子送女子明珠,意味總有些特別。

  太子見她坦誠問,倒也開門見山,沉吟片刻:「我府中人少,太后要替我納幾個良娣,你願不願...入我太子府。「

  她搖頭,回答的乾脆利落:「不願意。」

  太子聽她拒絕,不由得笑了:「多少人趕著上門的好事,倒被你推了。」

  春天低頭,「我尊敬太子殿下,但心裡沒有太子殿下。」

  太子覺得分外好笑,又覺得有些心酸:「太子娶親,要賢良、門第、品貌,又沒有要女子的心。」

  他道:「一世榮華富貴,不想要麼?」

  春天不說話。

  「你心裡沒有我,是有了別人了?」太子問。

  春天默然點點頭。

  太子心頭酸溜溜的,隔了半晌:\"他不過一介白衣,還是個鰥夫,有什麼好的...兩年過去了,怎麼樣也該忘了吧...\"

  春天瞪著他,怔然道:「殿下...您如何知道...」

  太子暗自咬牙,冷哼一聲:「你惦記著他,可知他是不是也在惦記你?巷口搬進一戶人家,是個賣油的小娘子,那小娘子是個寡婦,生的又俏,如今兩人走的近,那小娘子日日來替他洗衣做飯,同進同出。」

  春天呆呆的看著他。

  太子又道:「聽說媒人都上門了,怕是好事要成了吧,鰥寡相配,正是一對佳話。」

  她站起來,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咬著唇,一聲不吭往外走去。

  太子抱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提一口氣。

  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太子也常來,她避而不見,薛夫人見如此,嘆了口氣。

  如果被太子看上,躲的過去嗎?

  靖王和太子在一處,看著太子的神色,頗覺得有些難堪。

  「女人嘛,願意有願意的法子,不願意有不願意的法子。」靖王獻策。

  \"再等等吧。」太子皺眉。

  再一年的年節,這年的上元節,太子把婆娑賞給了段瑾珂,和春天走到了一起。

  他略喝了一點酒,燈散時送她回去,馬車上兩人相對而坐,她微微有些局促不安。

  馬車顛簸,兩人晃了晃,太子身體前頃,借著酒意,瞬時將她按在壁上,手探入她衣袖,就要向上蔓延。

  「殿下。」她急了,用力將他推開。

  「你要孤等到何時?」他慢慢坐起來,盯著她。

  「殿下,恕我不能伺候您。」

  她跪下,身體觳觫,裙裾散落一地。

  「我沒有辦法伺候殿下。」她說,「我身心都託付給了他。」

  「你好大的膽子。」 太子輕聲道,「身心...都給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我改了李渭的結局...所以換了男二~太子有用的~

  第77章 是重逢

  太子收斂酒意, 也收斂自己的情緒,沉默的看著她。

  起初太子氣春天說出的這句話,無論事情真假, 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掩蓋過去,她偏要說出來。

  而後氣她說出這句話背後的心思, 用自己的一世清譽做伐, 來拒絕他的心意。

  但他若執意要, 她又豈能逃脫。

  她最後說:

  殿下,我很愛自己的母親,但我不想成為她。

  彼時的靖王府, 歲官已經長大, 淘氣聰穎,成了眾人的心頭肉,薛夫人得了靖王的獨寵, 地位逐漸在府中穩固,王妃季氏纏綿病榻許久, 薛夫人終日衣不解帶伺候在王妃床前, 耐心等著季氏咽下最後一口氣。

  太子頗有些心灰意冷。

  上元節張燈結彩,火樹銀花不夜天, 不遠處的皇城巍峨,街巷遊人嬉鬧, 她卑微求他成全。

  這夜之後,太子很久沒有登靖王府, 春天也幾乎閉門不出。

  繁春時分, 她過了十八歲的生辰,依舊去青龍寺為父親請佛,沒料想在樂遊原遇上了故人。

  「姐姐。」那聲音陌生又有些熟稔, 是少年換嗓時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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