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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語氣溫柔和氣。
裴玉衡轉身才認出來,他是先前二哥的好友,崔家的三公子崔友林。
裴玉衡曾有一位親兄長,可惜在幼時便去世了,裴家只有二房有一個哥哥,便是她堂哥,如今她堂哥被發配在邊疆,算了算,明年初應該刑期滿了。
這位崔友林以前也常來太傅府受教,
裴玉衡其實剛剛就認出了他,只是她現在今非昔比,也不知道別人還願不願意認她這一門「窮親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裝作不認識了。
「原來是崔公子!」裴玉衡面容含笑,稍稍施禮。
崔友林定定望著她,才發覺小時候那一位小美人,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溫婉大方,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衡姐兒,你如今好不好,住在陸府還適應嗎?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告訴我,當年在太傅手下受教,我也是把你當妹妹看的。」
崔友林性情溫和,心性純善,裴玉衡知道他是好意,
「多謝崔公子,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這邊二人在說著話,忽然一人站在門口,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我陸府就這麼讓你不放心嗎?」
崔友林扭頭一看見是陸雲崢,赧然一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陸雲崢唇角勾出一抹嘲諷。
「哎呀,是我錯了,勿怪!」崔友林訕訕笑著,扭頭看了一眼裴玉衡,扯著陸雲崢的胳膊進了裡頭。
陸雲崢神色冰冰瞥了裴玉衡一眼,明顯不悅地回了花廳。
裴玉衡緩緩吸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他老盯著她?
站了一會,覺得冷了,她又重新進了花廳站在旁邊看姑娘們下棋畫畫,
其中一位與陸雲襄交好的姑娘,眉眼張了一顆美人痣,叫李巧梅,她眯著一雙笑眼望著裴玉衡,
「裴姐姐,我記得七年前你離開京城,可是拿了當年第一才女名頭的,今日難得我們都在,你給我們畫一幅畫看看唄,看你這麼多年手藝生疏了沒有?」
本來讓人展示一下才藝是沒什麼的,可是李巧梅這話說出來,語調陰陽怪氣的,倒是有幾分瞧不起的意思。
裴玉衡當即眉頭一皺,
「抱歉了,我今天不大舒服,就不畫了。」
裴玉衡瞥了一眼李巧梅跟前那幅畫,粗略覺得還不錯,原來如此,把當初第一才女的名頭搬出來,是想跟她比高下呢。
還真是自信的可以。
李巧梅聞言就高興了,嘀咕道,「不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還當自己是太傅府的大小姐了,真是給臉不要臉。」
她聲音不大,可身邊的人都聽到了。
屋子裡頓時一靜,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書名改了下哈,咳咳,別找不到
第21章
陸雲崢懶懶坐在上首,聽了這麼不知好歹的話,眼底眯出一道寒光,不過他沒立即吭聲,而是朝崔友林冷哼了一聲。
崔友林明白了他眼神里諷刺的意味,剛剛還擔心裴玉衡在陸家過得不好,瞧瞧,這才轉背,他的未婚妻就來欺負裴玉衡了,陸雲崢那眼神意思很明白,給你機會收拾,否則他就要親自下場。
崔友林當即第一個站出來,面色繃起道,
「巧梅妹妹,你這話可說的過分了,好端端的你叫人家畫畫,本來就是失禮,怎麼還能說出這麼胡攪蠻纏的話呢,這裡可是陸府!」
李巧梅剛剛起身去窗台架子上拿瓜果吃,看到崔友林跟裴玉衡在外頭說話,本來就不高興,這會子,崔友林居然站出來替裴玉衡說話,她的火就點著了。
「我說崔哥哥,人家陸府的公子都沒站出來替她說話,反倒是你跟個炮仗一樣點了起來,我記得你以前也是受教於太傅,你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馬是吧?如今見她回來了,心裡不舒服了是嗎?」
崔友林沒想到她突然提起這茬,頓時氣了個倒仰,
「你…你簡直是蠻橫不講理!」崔友林本來就不太喜歡李巧梅的性子,李巧梅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刁鑽跋扈蠻不講理,可惜這門婚事是長輩定下的,他也不能說什麼。
今日卻被她這麼當眾下臉,崔友林還真是氣瘋了。
李巧梅站了起來,氣勢洶洶道,「我怎麼不講道理了,你書房裡還有她的一幅畫!」
崔友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那是小時候在太傅府,她送我們的,不但我有,就是陸兄也有!」
他頂不住了,只得把陸雲崢給搬出來。
「我確實與衡姐兒打小認識,可一直把她當妹妹的,你切不可因為我胡亂攀咬她!」
李巧梅扶著腰翻了個白眼,「既然你沒心思,那你紅臉做什麼!」
「我這是被你氣的!」崔友林真的一刻都不想跟她扯下去,這樣的女子娶進門後,還了得。
可惜他嘴皮子不怎麼利索,根本不是李巧梅的對手。
這時,崔友林的妹妹崔曉妝見不得哥哥被李巧梅擠兌,皺著眉開口道,
「李姑娘,好端端的,你別胡亂生事,當初在太傅府受教於太傅的年輕才俊多的去了,按你的說話,陸大公子是不是也跟裴姐姐青梅竹馬?」
崔曉妝話音一落,裴玉衡面色微微一變,
她皺了皺眉,感受到一道涼涼的視線在自己臉上掠過,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