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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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過後,陽光總是熾熱的。

  沈深來到季晴晴的住宅區,天已經過了正午,可仍阻止不了炎熱。

  讓他整個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能夠恰好遇見高速現場。

  等到季晴晴收拾好一切後,給沈深倒了杯水,「不知道沈隊長來我家,是什麼事情?」

  「這個男人,你認識嗎?」沈深將王思誠的照片遞到季晴晴的面前。

  很顯然,季晴晴的手下意識地抖了抖。

  而傅台長從浴室里出來,看到王思誠的照片,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跳窗戶逃跑。

  「付男!」沈深一個過肩摔,將傅台長牽制住。

  「疼。疼。疼。」付男連連喊痛。

  「你跑什麼?」沈深從懷裡掏出手銬,「是不是心虛?」

  「我沒有。」付男打死都不肯交代,「我只是覺得自己一個電視台的台長,被人Z-J,臉上有些掛不住。」

  「是嗎?」季晴晴也跟著不承認自己認識王思誠,直到沈深將兩個人在荔枝電視台進行交易的照片擺放在桌子上,付男如同泄氣的氣球一樣,乾脆用沉默代替。

  「付男,你的本事可真是不小。」沈深冷笑,「明面上做的是電視台的台長,私底下卻干出這樣的事情!」

  「這是PS!」付男打死都不肯承認,直到沈深將視頻的畫面被扔到他們面前,傅男才開始交代自己的所有。

  「這個D品的來源是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傅男見沈深一幅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沈隊長,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每次交易的時候,都是通過一個海外帳戶進行聯繫,所以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定期提供貨源,按照八二分,奇怪的是上面只拿二,有的賺,我才沖昏了頭腦......」

  「《愛豆的冰箱》錄製現場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爆-炸事故?」

  「那個純屬是上面對我的報復。」付男白著臉,「都怪我這次私自扣了貨? 本打算找幾個教授一起研究這種新品? 這樣我就可以拿到剩下分成的部分,是J先生給我的懲罰......」

  「J先生?」付男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忘說了嗎?是我的上線,也就是提供毒源的人。」

  沈深詳細地記錄著付男說過的每一句? 然後回過身問季晴晴,「剛才? 為什麼不肯承認跟王思誠的關係?」

  季晴晴沒想到的是付男居然那麼快就承認? 她垂著頭,「我剛剛沒認出來? 畢竟好久沒見了。」

  「也就是說? 你出道以前,跟著王思誠在一起的事情,是事實嗎?」

  「是。」

  沈深一個眼光掃過來,「我們根據線人舉報說? 王思誠是因為吸食過量的大-麻,導致死亡......」

  「沈隊長。」季晴晴一幅我見猶憐的樣子,「這個事情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這支煙? 你認識嗎?」沈深拿出鑑識科人員提供的物證。

  「這不就是J先生那裡拿來的新型毒品?」

  季晴晴本來想反駁? 可是在鐵證面前,自己也不再抵賴。

  「不說話了? 還是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沈深看著面前的一對高速現場的季晴晴和傅男,「付男? 53歲,荔枝電視台台長? 現在京城警-局沈深以給明星販賣D品的罪證? 進行逮捕。」

  他的話剛剛落下,在門口的等待的隊員紛紛進來? 將季晴晴與付男帶到警局,進行進一步的審訊。

  顧北琛的車子停在機場的時候? 已經是傍晚。

  何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四爺,聽說你生了個女兒?」

  「聽誰說的?」

  陸斐言生下孩子的事情,顧北琛沒有通知媒體。

  「夫人自己在社交平台上說的啊,不是圈你了麼。」

  顧北琛很少上微博,所以不知道陸斐言在社交平台上都怎麼說,他的手機剛剛因為趕來機場,還沒來得及看通知上的特別關注消息,何助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孩子跟我家兒子湊個娃娃親,挺不錯的。」

  「滾。」顧北琛對著聽筒吼道,「我家小公主,跟你家兒子是什麼關係?你都不用腦子,想一想嗎?」

  有必要想都不想就拒絕嗎?

  何助理的額頭垂著線,不過他也習慣了顧北琛的奚落,「啥時候辦酒席慶祝?」

  「等我女兒百天吧。」

  此時飛機上開始廣播:「各位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飛往M國8888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從8號登機口上飛機。」

  「四爺。」聽筒那邊的何助理明顯聽到了顧北琛要去M國的事情,「你出國做什麼?」

  「我沒時間給你解釋了。」顧北琛邊說,邊拿著換好的登機牌,小跑去登機口,「如果阿言問我做什麼去了,你就說顧氏在M國跟人家商量電影特效的事情,過幾日回來。」

  何助理雖然一頭霧水,但是因為是顧北琛的安排,大概是遇上什麼事情,不想讓夫人擔心吧。

  「好。」

  顧陸夫婦剛和好沒多久,何助理還是不要亂說什麼。

  唐思思剛恭喜完陸斐言發的那條微博,「顧+言=3。@顧北琛」

  等到何助理掛下電話,唐思思嘀咕了句,「小言的孩子,不是才六個多月麼?」

  「怎麼了?」何助理抱著唐思思,「早產兒也很正常的吧。」

  「八個月或者九個月還好說,但是六個多月,我們國家還沒有先例。」

  何助理的表情變得很嚴重,「老大也是怪怪的,去了M國,也不說去做什麼。」

  餵過奶的唐思思恍然大悟,「可能孩子在M國。畢竟之前有那麼個先例。」

  「剛剛我本來想為孩子說個親事呢,被四爺直接拒絕了。」

  看著自家的男人委屈的樣子,唐思思禁不住笑了。

  雖然已經是後半夜,京城警局的重案組仍然在忙碌著。

  「沈隊。」劉思凡從外面回來,「我們經過調查發現,這個季晴晴可不簡單。」

  「怎麼說?」劉思凡將調查的證據遞給沈深,「你還記得沈景城的案子麼?」

  「嗯。」沈深的表情很嚴肅,「這件事,跟沈景城有什麼關係?」

  「沈景城被執行死刑的時候,曾經交代著是季晴晴讓人綁架了他的母親,所有的執行計劃,都是季晴晴在背後一手策劃。」

  「如果是這樣,動機是什麼?」

  雖然季晴晴已經從神壇上掉下來,可是之前她賺的錢並不少,即便不在娛樂圈,也能夠吃一輩子的。她又何必做這些呢?

  「這恐怕,只有她本人能夠知道了。」

  「我只怕,她根本不會說出來。」

  劉思凡彎下唇,「我自然有辦法讓她說。」

  「那就辛苦你去一趟。」

  ——審訊室——

  季晴晴這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聽說你金天拒絕了晚飯?」

  劉思凡走進去,開口問道。

  季晴晴的樣子很狼狽,頭髮凌亂,但是不肯鬆口,冷冰冰地說:「關你什麼事。」

  「季晴晴。」劉思凡拿著季晴晴過去土肥圓的照片,「十七歲因為不滿意自己的長相,拼命減肥後,瘦下來仍然被嘲笑。你拿著錢整了容,從此人生就像開掛了一樣。」

  季晴晴盯著曾經那個土爆了的自己,「你從哪裡得知的這些?」

  「若為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劉思凡接著拿著一張整容後的季晴晴,她正一臉嬌羞地摟著一個男人,「這是王思誠。你能夠進娛樂圈,這個人功不可沒。」

  「當然。一個王思誠,怎麼能滿足你的欲-望?於是你找到了J先生。」

  劉思凡步步逼近,「可是你沒想到顧陸夫婦,會是你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有人知曉了你的計劃,所以你命令沈景城把她的舌頭割了。」

  季晴晴的臉,明顯白了幾分。劉思凡繼續道,「因為底下人最後變卦,沒有答應幫你作偽證誣陷陸斐言,所以你繼續讓沈景城殘忍地割裂了她的頭顱。」

  「我倒是覺得很好笑。」劉思凡將自己整理的圖表放在季晴晴的面前,「這兩個死的女人,恰好是王思誠的前女友們。你不是正在做J嗎?怎麼是對王思誠余情未了?因此用這種變態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季晴晴沒有說話。

  「荔枝電視台的瓦斯泄漏,是你剪斷的管子吧?」

  劉思凡拿出平板,監控上正放著季晴晴實施的罪證。

  「這一次,你想要等到維維做菜的時候,將她殺害。」

  「只是,你沒算到維維的冰箱裡沒有食材,她因為從王思誠那裡取的時候,躲過了一劫。此次爆炸,使得王婕毀了容,陸斐言提前早產。」

  「你仍然不死心——」劉思凡頓了頓,「利用維維愛吃醋的性格,將新型的D品遞給王思誠,你知道維維肯定會搶過王思誠的煙,只是你沒算到最後是王思誠吸過量,而維維只是抽了一口就扔了。」

  「你說得那些都只是猜測!」季晴晴很少這麼狼狽著,「以我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王思誠算什麼?」

  「猜測嗎?」劉思凡勾著唇,「季小姐是不是很熟悉『晚晚』這個ID?」

  人們不會因為無緣無故就說出什麼的,凡是理直氣壯,定是有了一定的依據。

  果然季晴晴沒再反駁。

  劉思凡繼續說道,「據我們了解所知,你和王思誠是彼此的初戀,不光是男人,對於女人來說,初戀也是很難忘的。你當初背叛王思誠——」

  「我沒有。」季晴晴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阿城一直以為我背叛了他,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幾年前王思誠念大學的時候,因為模樣俊朗,很容易吸引女孩子們的注意。而季晴晴,就是其中一個。

  至金仍然能夠被記得,是自己與王思誠一起負責學校的元旦晚會。

  那時候季晴晴已經整容成功,但是很多的人能夠看出來她的臉與自然美的區別,所以雖然季晴晴是表演系的系花,但是仍然受到人在背後非議。

  當老師把元旦主持的這個任務交給她手裡的時候,她的心裡上是自卑著的。

  那段時間,季晴晴的精神狀態也不好,而王思誠學長,恰到好處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

  他溫暖,陽光,自信,治癒了季晴晴的自卑。

  她是真的喜歡王思誠,甚至計劃著等到他畢業以後,就結婚的。

  但夢想總是夢想,經不起現實的敲打。

  一次,季晴晴接了個平面廣告,當攝影的地點被安排在破舊的地下室的時候,她的心有些慌亂。

  「金哥。這個地方真的能拍廣告嗎?」

  被稱作金哥的那個男人露出邪惡的笑容,「這個地方怎麼不能呢?」

  季晴晴意識到自己可能上當,轉身就要逃跑,但卻被金哥一把鉗住,在那破舊見不得光的地下室,一次又一次Q-Z了自己。

  金哥因為太過於用力,導致季晴晴整容後的假體破碎,看到鼻子都塌了的季晴晴,金哥嘲笑道,「看來,娛樂圈沒幾個是真的美女。」

  原本計劃著等到王思誠的生日,就把第一次送去當禮物的季晴晴,就這樣被糟蹋了。

  所以之後,季晴晴開始躲著王思誠,甚至厭惡著自己的身體,最不巧的是在自己恢復容貌的這個期間,她懷孕了。

  因為孩子,學校當時的傳言很多,季晴晴不得不選擇退學。

  多少年,季晴晴都忘不掉那個午後,王思誠來找到自己。

  他就站在那個老槐樹下,他的神情那樣憂傷,「晴兒,學校都說你跟著一個富商好上了,是真的嗎?」

  「是。」

  她已經髒了,配不上他了。

  「為什麼?」

  王思誠也是第一次戀愛,他雖然也曾見同宿舍的兄弟們跟彼此女朋友的相處模式,但是都沒有遇見過自己和季晴晴的這種狀況。

  「哪那麼多為什麼?」

  孩子已經五個多月大,季晴晴雖然穿著寬鬆的衣服,依然藏不住肚子高聳地隆起。

  「王思誠,你以為指望你搞文藝,以後真的能養活一個家嗎?」

  季晴晴轉過身,不敢去看他,怕一看王思誠,自己就會承受不住所有的偽裝。

  夠了。

  壞人就讓自己做吧。

  「原來,你也難逃世俗,也會因為錢而放棄感情。」

  有過一瞬間,季晴晴覺得王思誠應該是愛自己。

  直到多年以後,季晴晴才懂得當年不過是因為被女人甩,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與深情毫無關聯。

  分手以後,王思誠來找過季晴晴許多次,既然已經決絕,不如斷掉他最後的希望。

  季晴晴帶著一個導演,當著王思誠的面,表演起十八禁的內容,一邊陶醉於老男人衝刺的速度,一邊冷眼對著王思誠:「真虧了王編劇的劇本,不然我們趙導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讓我接下這部劇呢?」

  她偷了他花了整整半年的嘔心瀝血創作的劇本。

  打著為他找製片商的幌子,署上的自己的名字,讓王思誠徹徹底底地對自己產生厭惡。

  這是女人與男人最大的不同,一個是難以釋懷,一個是容易忘掉。

  終於,王思誠不再騷擾季晴晴,分手以後,季晴晴仍然用小號關注著王思誠的生活,會為他的成功感到驕傲,也會因為他的難過感到悲傷。

  愛,到了無法得到的時候,成為了變態的扭曲。

  王思誠開始陸陸續續地交往女朋友的時候,季晴晴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嫉妒。

  他曾給自己的溫暖,憑什麼給別人。

  還有那個十八線的小網紅,憑什麼纏著我們家阿城,怪就怪自己的舌頭長,還說什麼要揭穿她的面孔,季晴晴只好讓沈景城做掉了她。

  至於維維,每次聽到讓她跟阿誠起那些葷段子的時候,季晴晴總會嫉妒地發狂,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沈景城既然被判了死刑,這一次就讓自己親自動手。

  千算萬算,沒想過那個女人可以躲過一劫,於是才會有了遞煙的事件。

  王思誠死之前的那個下午,還來過自己。

  現在想想,所謂的結局,其實早有徵兆。

  「季晴晴。」王思誠從兜里取出前日她送的那盒煙,「你以後別再去煩維維了,以前的事情,雖然沈景城做了替死鬼,但是收手吧。」

  「怎麼?」

  季晴晴自認為自己還算嫵媚,勾著王思誠的脖子,「你跟那個維維算真愛?」

  「我也快三十歲了,總不能一直漂浮不定著。」

  言下之意,是他有可能跟維維結婚。

  「在初戀面前炫耀現任——」季晴晴將手臂從王思誠的脖頸上拿下來,「王思誠,你可真夠殘忍的。」

  「當時說分手的人是你,選擇不讓我糾纏的也是你,現在次次干擾我的生活,是什麼意思?」

  王思誠的話,總是能夠輕易地戳痛季晴晴的心。

  「阿城。」季晴晴用從前一樣的嬌嗔的語氣喚著他,「以前,你不是說,你會等著我回來嗎?」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

  王思誠沉著臉,「你季晴晴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錢嗎?以前,我沒辦法滿足你的欲望,所以你就去巴結一些老男人。怎麼,現在那些老男人都沒辦法滿足你了嗎?」

  「季晴晴。」他轉身離開,丟給房間裡的一句冷清的話,「你真髒。」

  他說,她真髒。

  季晴晴沒想著王思誠會死的,沒想到他會抽那麼多,當看到他倒在地上的時候,季晴晴才開始驚慌失措。

  付男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王思誠的屍體處理在酒店的下水管道。

  當季晴晴清醒過來的時候,警察已經登門上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等待季晴晴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次日,陽光明媚,仿佛昨日的種種陰霾不再,

  顧北琛去了M國,陸斐言在酒店睡了一夜以後,決定去VL門店體驗產品。

  走過大廳,電視上正放著王思誠死亡的真相,並將荔枝電視台背後團伙販|D的事情報導出來。

  「某季姓女子在獄中交代自己因為愛情變得扭曲,在此民警同志這邊不光提醒廣大珍惜生命,遠離毒品。同時在日常生活、人際交往的過程中也要多注意......」

  陸斐言下意識地提上了自己的口罩。

  抵達VL旗艦店的時候,她拿出最新一季度的春裝,走進試衣店,當再次出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掌聲。

  「大哥?」

  季辭源走進VL店的時候,一些逛街的粉絲們禁不住尖叫,只見他伸出手指噓了聲,大家很快安靜起來,然後各自掏出手機錄拍。

  「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提前來實體店探路。」季辭源勾起薄唇,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你穿這件很好看。」

  陸斐言是一個禁不起讚美的人,雖然是隨口一說的客套話,讓她的小臉騰地一下子紅了。

  「顧先生沒有陪你一起來嗎?」季辭源寒暄著。

  「他公司有事情,出差了。」

  季辭源俊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看來哥哥還是第一個,見證小言穿得這麼美的人。」

  若非知道季辭源對什麼人都會這樣說,陸斐言差點兒都要以為是季辭源是接受她與顧北琛在一起了。

  「我先去試一下其他的衣服。」

  她越是躲,季辭源就越是靠近。

  「我才剛來,你就要走?」季辭源聳了聳肩膀,「既然要一起體驗產品,不如試一試那一款?」

  陸斐言的臉實在紅得厲害,小聲道,「......這樣不太好吧?」

  「是怕你男人誤會?」說話間,季辭源已經讓服務員將樣品拿給了陸斐言,「過幾日拍攝的時候,不一樣也要穿嗎?就當是提前練習,配合一下默契度。」

  看著季辭源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陸斐言才覺得是自己思想狹隘了。

  陸斐言從他的手裡接過女款襯衣,轉去了試衣間,再次出來的時候,店外的粉絲都炸了鍋。

  「我的嗎。季哥哥好帥啊?跟陸斐言配一臉!」

  「這就是傳說中的郎才女貌嗎?」

  「雖然顧北琛也好帥,但是覺得季哥哥更有夫妻相一點?」

  ......

  季辭源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側過腦袋對陸斐言說:「粉絲們的話,不要往心裡去。」

  「喔。」

  試過了情侶裝以後,兩個人又轉去彩妝專櫃,季辭源與陸斐言期間互動的粉紅畫面,已經悄悄地被有心人傳上了網絡。

  M國此時正是傍晚。

  顧北琛下了飛機以後,根據醫生提供了地址,打了輛的士,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抵達瑪利亞醫院時,被告知根本沒有從京城大學附屬醫院來得女嬰。

  再撥打醫生的電話的時候,已經打不通了。

  顧北琛給何助理撥了個長途,何助理正忙著給孩子洗澡,接電話的是唐思思。

  「小何。」顧北琛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幫我查一下,京城大學附屬醫院婦產科主任安娜。」

  「你查她做什麼?」

  顧北琛一愣,看著電話號碼沒有錯以後,下意識地試探了句,「思思?」

  「四爺。」唐思思拿著何助理的手機,「是不是小言出了什麼事情?」

  「沒。」

  「我又不是沒生過孩子,我會不知道六個月大的胎兒早產的存活率是多少嗎?」

  「這件事情。」顧北琛頓了頓,「你先不要告訴阿言。」

  阿言?

  唐思思來不及感慨顧北琛對待陸斐言的稱呼轉換,「不告訴她不會問嗎?」

  「這些天,我一直瞞著她。」顧北琛坐了幾十個小時的飛機,加上馬不停蹄地趕往瑪利亞醫院,沒見到孩子,心情自然是十分焦躁的,「我馬上回京城。總之,孩子的事情,若是被問起來,你就說跟著李麒麟在一起,有保姆照顧著。」

  ——

  忙碌了大半天,陸斐言和J兩個人,總算是甩開了粉絲們。

  陸斐言早上沒有吃飯,所以這會兒,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剛好。」

  季辭源捋了捋額前的劉海,「上次在荔枝電視台,替我錄節目的事情,我還沒有請你吃飯。」

  「不用。」

  陸斐言連忙擺著手,「我回去自己吃就好了。」

  「既然難得都出來了,我知道附近一家不錯的壽司店,要不一起去?」

  陸斐言別不過季辭源只能被他拉著一起去。

  這幾日,王思誠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

  兩個人剛落座,就聽到隔壁桌的人在議論。

  「王思誠真是倒霉,遇見了那麼個奇葩前女友。」

  「我是真沒想過季晴晴竟然是那個樣子的。」

  「是啊,還國民女神呢。你是沒有見過季晴晴整容前的樣子。」

  「還什麼美女才女人設,從出道就開始拿別人的勞動成果,真是太噁心了......」

  ......

  陸斐言沒有聽人家牆腳的習慣,不過對面桌的人議論的聲音很大,就算不想要聽都不行。

  季辭源從櫃檯前拿來芥末,「待會兒壽司來的時候,蘸一些吃,很入味。」

  陸斐言搖了搖頭,「我吃不了那麼嗆的東西。」

  季辭源以為是隔壁桌人在議論王思誠的事情,讓陸斐言的心情不好。

  於是主動開口提到了這件事,「說起來,我跟王思誠也算有些交情。」

  壽司店裡的老闆娘端來了兩瓶清酒,季辭源擰開瓶蓋,咕嚕嚕地喝了起來,「《千歲》那個電影,若不是王思誠,我怕是現在也沒機會出道吧?」

  陸斐言不知道怎麼接季辭源的話,只好也拿起另一瓶清酒喝了起來。

  她像來屬於一杯就倒,很快趴在了桌子上,露出季辭源從未見過的神態。

  而隔壁桌又高聲闊論,「王思誠喜歡陸斐言的事情,是真的嗎?我看博主們分析得頭頭是道。」

  「誰知道呢?」

  忽然,季辭源旁邊的陸斐言猛拍了下桌子,掀開帷布,「就是啊,誰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我?我只知道我不喜歡他!」

  隔壁桌看到陸斐言,也都一愣。

  大概沒想過自己與朋友聊天的時候,能碰到正主。

  這大概就是——

  傳說中的「說曹操,曹操到」麼==

  被說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哎呦。陸小姐,你不喜歡王思誠,還接受人家寫的劇本,可真是有意思。」

  喝醉以後的陸斐言膽子大了許多。

  也不知道哪裡來得勇氣,「有意思的多了去了,做明星就要什麼事情都被放大化嗎?」

  「那可不——」

  女顧客起身理直氣壯,「我們粉絲平時為你們花了那麼多錢,現在說兩句都不讓說了......」

  只見陸斐言晃晃悠悠地從桌子上,抓起錢包,「你們不是要錢嗎?」

  前些日子,她剛取下給經紀人孩子的交醫療費,因為喝多了,所以把這錢隨手甩在了那位女顧客的臉上,「這些夠不夠?」

  壽司店的人看到陸斐言散財,各個都不顧上吃東西,蹲在地上,像瘋了一樣地撿錢。

  「小言。」季辭源看到這樣的陸斐言,唇角淺笑,「你又喝多了。」

  「誰喝多了?」她打了個酒嗝,在季辭源的面前,顯得是那樣嬌憨可愛。就像小時候一樣。

  「是我喝多了。」

  ——

  顧北琛登上回京城的飛機,想起何助理之前說的阿言發微博的消息。

  自己趁著還沒起飛,登上了許久沒有上過的微博。

  還沒來得及回復那條消息,就看到了推送過來的陸斐言和季辭源的情侶裝照片。

  當場氣得顧北琛想把手機給丟了。

  顧北琛彆扭了一會兒,又不死心地掏出手機,看到評論里居然有人覺得「言辭夫婦比顧陸夫婦配一臉?」

  想都沒想回復著,「我站顧陸夫婦,顧陸夫婦大旗不倒。」

  此時航班已經提示飛機將要起飛,因為是M國的航班,所以不需要關閉手機,顧北琛的這條評論很快上了熱搜。

  粉絲的官方微博調侃,犯上如此二的愛豆能怎麼辦?居然都不知道用小號來回復嗎?

  京城已經上了黑。

  季辭源將喝得醉醺醺的陸斐言沒有回她的小區,而是決定帶著她去了自己的家。

  「我的季公子。」白塵見季辭源把陸斐言帶回家,十分誇張道,「您這波操作666啊。」

  「白哥。」季辭源沒功夫搭理白塵,徑直走上二樓,「明天,讓陳醫生來家裡一趟吧。」

  白塵則是心裡盤算著,明天應該怎麼寫召集傳媒寫公關,畢竟他們季辭源可是牛B哄哄地將人妻都給帶回來。

  面對自己的妹妹,季辭源沒辦法放任不管。

  儘管,他重新站立後得知,他與陸斐言並不是親兄妹。

  他剛要離開的時候,被陸斐言拽住了胳膊,她委屈巴巴地望著他,「四哥。」

  這是她第二次,將他認錯了。

  「我不是顧北琛。」季辭源將她的手從胳膊上拿下來,「好好睡吧。」

  「你說——」她的嘴裡,莫名地吐出一句,「喜歡我的人,最後是不是都會落下不好的結局?」

  「沒有的事情。」季辭源又重新給陸斐言整理了被子,「喜歡你的人,都覺得很幸福。」

  這一次,陸斐言沒再鬧。

  季辭源從兜里掏出手機,輕輕地拍下了她熟睡的樣子。

  手機沒有靜音,因為緊張,所以按下了連拍,咔嚓咔嚓咔嚓,聲音很大,好在的事,並沒有吵醒她。

  季辭源挑了一張還算滿意的照片,做成了屏保,這才從房間退出去。

  白塵沒有睡,在樓下正吃雞,打得新版團競模式正熱火朝天的時候,季辭源奪去了手機。

  「幹嘛呢?」

  「小言睡了。」

  「我還以為你,你倆睡了呢。」

  白塵再拿回手機的時候,屏幕上顯示著,「您已經從上局遊戲淘汰。」

  「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殺了二十個人,馬上就快要吃上雞了——」

  「小聲點。」

  白塵禁不住仰天長嘯,自己為什麼要攤上這麼個金主爸爸?

  得嘞。

  不讓玩遊戲,睡覺總是可以的吧。

  兩個人洗刷完以後,並派擠在床上。

  「你把人都帶回家了,怎麼不一起睡?」

  白塵問道。

  「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你這會兒開始立牌坊了?」

  「睡吧。」

  季辭源側了個身子,等到明日,他送給她驚喜,她應該會很喜歡吧。

  *

  顧北琛這兩日,因為女兒的事情,連口水都顧不得喝。

  當他抵達京城的時候,手機並沒有多少電了。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正午,粉絲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將機場圍得水泄不通。

  問的最多的就是——「四爺。你知不知道季辭源昨晚帶著陸斐言回家的消息?」

  顧北琛沒有回答,他走得很急。

  而跟在後面的粉絲們,幾乎把手機都貼到了顧北琛的臉上,機場的保安根本維持不了秩序。

  「北哥。你們什麼時候會離婚?我嫁給你。」

  顧北琛回過頭,衝著問這個問題的女人說了一個詞,「做夢。」

  在飛機上的時候,顧北琛看到陸斐言在壽司店散財的消息,他沒有小號,直接用公司認證的號碼轉發視頻,「我女人就是霸氣。」

  在顧氏公關的帶領下,自己搞了個一千萬的抽獎活動。

  以前嗑顧陸夫婦CP粉的粉絲,一面轉發,一面哭著說,我家愛豆散財都要撒狗糧。

  但最近站言辭夫婦的CP就站出來搞事情,你們說什麼呢?知不知道我家哥哥昨天晚上,帶著陸斐言回家過夜了,並貼上一張十分勁爆的圖。

  不管是真是假。

  輿論對於顧北琛來說,總是不好的。

  何助理得知顧北琛回到京城,因為電話打不通,所以只好來機場探探風。

  春日的風很大,不知會迷了誰的眼睛。

  陸斐言醒來的時候,季辭源穿著一套居家睡衣,過來送午餐。

  「他們說剛生完孩子沒多久的女人,吃這個好。」

  季辭源端著一碗參須燉雞。

  昨夜自己竟然在季辭源的家裡住了一夜?!

  陸斐言環顧了四周,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雖然是自己的哥哥,但之前兩個人的關係尚未緩和。

  就算是親哥哥,沒有發生什麼,但是作為已婚婦女,這樣的也是不對的。

  陸斐言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果顧北琛知道了這件事的話——

  「倒是,你昨晚出手闊綽,將錢包里的現金砸到了粉絲的臉上。」

  「啊?」

  陸斐言滿臉寫著尷尬。

  「不過那些錢,粉絲倒是也挺有骨氣的,都沒有接受。」

  季辭源將雞湯遞到陸斐言面前,「快喝吧,一會兒就涼了。」

  語落,自己自動退出了臥室。

  雞湯的味道鮮美。

  不過現在不是享受雞湯的時候,這兩日,她都沒有主動給顧北琛打電話,想來誤會一定要解除的。

  手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的電,陸斐言下樓送碗的時候,看到季辭源正跟這一個醫生說話。

  驚奇地是白塵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女嬰,這是他們家的事情,陸斐言不便多摻和。

  於是放下碗,等到他們不再聊天的時候,走上前說:「大哥。我先回家了。」

  「等一等。」季辭源小心翼翼地從白塵的手裡接過嬰兒,「你不看看這個孩子嗎?」

  孩子因為還小。

  臉上皺巴巴的。

  從輪廓看,倒有些像顧北琛。

  不過,這應該是大哥的孩子吧?

  陸斐言莞爾一笑,「你的女兒嗎?很可愛。」

  季辭源搖頭,「不,這是你的女兒。」

  他的話,讓陸斐言不由得愣了神。

  顧北琛一直告訴自己,孩子在醫院的溫箱裡,過幾日就會抱回來。

  可是現在大哥的話——

  「這孩子也算是命大。」醫生慨嘆道,「一般六個月大的早產兒,存活率很低,好在這個孩子現在經過專家的診治,情況已經基本穩定......」

  從孩子生下來,陸斐言就沒有見過她。

  大概是母女連心,抱著小言,陸斐言的心情很微妙。

  「你是怎麼......」

  她的眼睛有些濕潤。

  「也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種緣分吧。」季辭源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我先送你回去。」

  對於突入其來的逐客令,倒是讓陸斐言有些意外。

  季辭源對著陳醫生點了點頭,兩個人帶著孩子,並沒有走正門。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很多的問題要問,但是一時間,很抱歉,我不能對你解釋。」

  在車上,季辭源不時地探望著車匣子,陸斐言的注意力只在孩子上,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捲入了危險的境地。

  「糟了。」季辭源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靠在十字路口,「小言,你帶著孩子從車下快跑。」

  陸斐言以為是遭遇了粉絲追尾,還沒等她拉開車門,就被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團團包圍。

  「季公子。」其中一個類似老大的人,對季辭源拍了拍手,「J先生說,把孩子留下,可以饒恕你犯下的錯誤。」

  陸斐言憂心忡忡,帶著疑惑,「大哥,他們要孩子做什麼?」

  「陸小姐。」保鏢企圖從她的手裡抱走孩子,「得罪了。」

  雖然和小言見面的時間不到一個鐘頭,陸斐言緊緊地摟著孩子,就是不肯鬆手。

  大概是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孩子哇哇地哭著。

  這裡是鬧市,雖然已經到了傍晚,但是不乏下班路過的行人,陸斐言扯著嗓子大喊:「快打110!有人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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