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們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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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琛點頭致謝店長的幫助,用餘光瞧到陸斐言小臉的變化,隨口一問:「你們店裡有沒有紫蘇葉?」

  「有的啊。」店長小姐姐回應道,「你瞧,我都忙得忘了,這就去廚房給你們洗好新鮮的送過來。」

  等到熱情的店家小姐姐走了以後,陸斐言的表情十分嚴肅道,「四哥。」

  「嗯?」

  「小兔子是不是被我們忘記在雪國啊?」

  他們回京城都一個多周。才想起被遺忘的智能兔。

  「好像是吧。」顧北琛用夾子將烤肉翻了過來,看著色澤應該是快熟了,他扯了個話題,「不是餓了嗎?吶,這個快熟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嘈嘈聲。

  「老子定的位置是66號,現在68號的人都進去了,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對不起客人。因為今天的客人比較多,給您留號了五分鐘,您都沒有按照規定的時間到,所以我們就把你的號碼作廢了。」

  「什麼?」

  李鐵柱氣急敗壞道,「我花了錢,你說作廢就作廢了?誰不知道現在是晚點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車了就不能通融一番嗎?」

  「對不起的客人。」

  是剛剛高冷的那個服務員小姐姐,現在正低著頭給李鐵柱道歉。

  「柱子。」李鐵柱的媽媽見人家小姑娘家也不容易,連忙勸阻著咄咄逼人的李鐵柱說:「我們要不換個其他地方吃吧?」

  「不用媽。」李鐵柱寬慰著他的母親道,「我去找她們店長問個清楚。」

  然後面對高冷服務員小姐姐趾高氣昂:「你把你們店長叫出來,說什麼也給我們一個說法。」

  這邊,店長小姐姐剛把新鮮的紫蘇葉端上來,顧北琛就取了一片,將烤好的肉放在上面,然後又用刷子蘸上已經調至好的調料,當著整個Lim烤肉店撒了波狗糧,他用筷子將包好的烤肉遞到陸斐言的嘴邊:「來。阿言。」

  門口依然亂糟糟的。

  高冷的小姐姐根本攔不住氣勢洶洶的李鐵柱,他徑直走進烤肉店內,大聲嚷嚷著:「誰特麼的是66桌?」

  本是熱熱鬧鬧的烤肉店,因為周海這麼一嗓子,瞬間安靜了許多,大家紛紛面面相覷。

  倒是陸斐言差點兒被烤肉噎著,怎麼就這麼巧的,就遇見前幾天見到的鬧彆扭的,又遇見了。

  既然大家都不說,李鐵柱就開始一個桌一個桌地對座位。

  「呦呵。」

  不過這種掩耳盜鈴式的方法,也只能夠騙騙自己罷了。

  李鐵柱一副不怕事情鬧大的模樣,語氣輕佻:「這不是——我們觀眾最喜歡捆綁CP的女演員陸抄抄麼?」

  顧北琛皺著眉毛,上一次在胡同口自己對李鐵柱的懲罰看起來實在是太輕微。不然,這才過去多久,那廝就又出來蹦躂。。

  倒是陸斐言的臉上不自然地白了幾分。

  一個觀眾最喜歡的演員獎。

  一個捆綁CP。

  一個剛剛被陷入「抄襲門」事件。

  李鐵柱的一句話,倒是把近期陸斐言身上的所有黑料都串上了。

  見顧北琛與陸斐言沒有回應,李鐵柱指著顧北琛就開始嚷嚷:「大家快來看一看啊,現在的明星,利用自己的容貌,就可以隨便占用普通群眾的資源啦!」

  李鐵柱揚了揚自己手機上的二維碼:「這一桌本來就是我預定的,可是人家店長卻作為粉絲啊,在偶像面前擅用職權,把座位給截胡了去。」

  Lim烤肉店的人議論紛紛,甚至有離得距離比較近的路人粉們,因為看到有心人剛剛PO出的微博,疑似陸斐言家.暴顧北琛,也都跟過來,拿個手機看個不停。

  「四哥。」陸斐言不想把事情鬧得很大,「我吃飽了。」

  開什麼玩笑?

  就吃了一口肉,那能叫飽了麼?

  顧北琛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多想,也不願意跟李鐵柱有多少牽連,所以才會這樣說。

  李鐵柱的媽媽比兒子面子薄,被那麼多人指指點點,大大咧咧地坐在陸斐言的旁邊,抓著她的手,「你不就是電視劇的那個女三嗎?」

  她從鄉下來,一天沒有進食,正餓得厲害,隨手就拿著筷子將顧北琛為陸斐言包好的烤肉吃了起來,「反正都是認識的關係,不如一個桌子吃就好了。」

  李鐵柱的媽媽邊吃還邊對顧北琛說:「小伙子,瞧你人模人樣的,這頓飯你們占了我們的位置,不如你們請客好了?」

  在座的誰也沒想著會是這麼一個局面的扭轉,李鐵柱只覺得是自己在玩王者的時候匹配了豬隊友,此時他的母親已經落了上座,他也不好說什麼。

  Lim店長畢竟是生意人,再喜歡顧北琛,也還是留有理智,總不能把自家的招牌砸了。

  連忙招呼著那個高冷的小姐姐,給李鐵柱和他的母親再添置些碗筷。

  陸斐言跟顧北琛的臉上自然沒什麼好的情緒,尤其是陸斐言,自己老公給包好的烤肉,偏偏被渣男前任的母親吃了。

  「柱子啊。」李鐵柱的母親倒是自覺得很,將烤肉送到李鐵柱的身邊,「這個L什麼的烤肉店,生意還真不錯。怪不得來晚了一步,就把咱們的位置讓給別人了。」

  「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陸斐言的語氣冰冷,「臉皮厚的人,才會搶別人東西吃。」

  這頓飯,光是看著這奇葩母子,也是飽了。

  李鐵柱聽到陸斐言的話,「那陸小姐可曾聽過——嘴巴越毒,得到的報應越多。」

  倒是顧北琛淡然地在這刀槍的火光中,有意無意地同李鐵柱的母親嘮起嗑來:「阿姨。你這吃相啊,比家.禽優雅許多。」

  李鐵柱的母親聽不出來顧北琛在罵自己,還傻樂呵著,「那可不。我們鄉下養得那些著家.禽,吃飯的時候老不乖了,得喊許久呢。」

  陸斐言強忍著笑意,果然是顧北琛才會做的事情,她優雅地夾起一塊烤焦的黑牛肉,「阿姨。您多吃點,這肉烤的越黑,味道就越入味。」

  「陸斐言。」見這對狗.男.女這麼對自己的母親,李鐵柱氣得肺都炸了,他站起來,指著陸斐言大罵,「你別給臉不要臉。」

  「李先生。」陸斐言裝作很委屈的樣子,「您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

  李鐵柱的母親沒有吃過烤肉,所以也不知道焦的烤肉對自己有什麼影響,甚至因為陸斐言給自己夾了這麼多肉,還感恩戴德地幫助陸斐言批評李鐵柱:「柱子,你看看人家對面這個小伙子,處事寵辱不驚的——」

  「媽。」李鐵柱是又氣又說不出話來。

  對於陸斐言,李鐵柱始終處於一種不甘心。

  瞧著那個女人露出跟自己在一起時不一樣的情緒,以及白皙的脖頸上的那些草莓印,都讓自己,深深地嫉妒著顧北琛。

  這頓飯,顧北琛與陸斐言並沒有吃多少。

  中途,陸斐言起身去了趟廁所,路過飲品區的時候,被高冷的小姐姐叫過去試喝了Lim烤肉店新出爐的果酒,因為跟李鐵柱拼桌氣不過,就多喝了幾杯。

  她原本就是喝點小酒就容易暈的人,晃著腦袋,輕飄飄地回到了位置上。

  顧北琛見陸斐言的狀態不對勁兒,連忙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聞著她病號服上的淡淡的酒香,「喝了多少?」

  這會兒,陸斐言的眯著眼睛,伸出兩隻白嫩的胳膊,嬌嗔地叫著顧北琛:「老公。人家只喝了一點點。」

  過去,她面子薄,哪會在公開場合這麼稱呼自己。

  顧北琛俊臉微紅,故意生氣地責怪:「一點點,就喝成這個樣子了?」

  陸斐言扮了鬼臉,吐了吐俏皮的舌頭,「人家不想吃肉.肉,想要回房間去嘛。」

  李鐵柱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斐言。

  顧北琛用餘光掃到李鐵柱那雙貪婪的眼睛,隨後將陸斐言打包在懷裡,留下一句:「結帳。」

  路過收銀台,陸斐言歪著小腦袋,看著店長,氣鼓鼓地對顧北琛說:「不許衝著粉絲笑,你是我的。」

  饒是剛剛那個高冷的小姐姐臉上都繃不住了,這位陸姑娘,也不像是之前微博上評論的那樣不喜歡北哥啊。

  服務員將開好的發票遞給顧北琛,連聲抱歉道:「顧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陸小姐喝一些果酒都會醉。」

  「沒事。」顧北琛的薄唇漾著好看的弧度,「我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讓我老婆喝醉,我又怎麼能看到她這可愛極了的模樣?」

  對於這波從天而降的狗糧,店長與服務員面面相覷,紛紛表示自己單身多年的心靈更加脆弱,不願意再吃了。

  走出烤肉店以後,顧北琛想著那對母子著實影響了自家小女人吃飯的心情,怕她夜裡若是醒了會餓,就順帶著買了些水餃。

  通往病房的這段路,陸斐言很不老實,時不時會有意無意地撩撥顧北琛一下。

  男人烏紫的俊臉越發黑了起來。

  五分鐘後,終於抵達了VIP病房。

  顧北琛將陸斐言放在床上,他的臉上,都是她的口水。

  剛要轉身去洗手間處理一番,被陸斐言拽住了胳膊,委屈巴巴撅嘴的模樣,倒真像只兔子。

  「顧太太。」顧北琛將陸斐言拉扯的小手放在掌心,半蹲在病床前,「你想到底想幹什麼?」

  「想--gan--你。」

  男人差點兒被這三個詞,驚得摔在地上,他拍了拍胸口,心裡寬慰著自己:算了。這也許就是傳言中的「酒後壯膽」吧。

  怕水餃涼了,顧北琛也不在意陸斐言是否清醒,掰開一次性的筷子,「想-gan-我的話,先把這些都吃了。」

  樣子,倒是聽乖的。

  吃得不是很多,一直挺能鬧騰。

  顧北琛確定是陸斐言平時的飯量後,將剩下的幾個餃子吃到肚子裡,然後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去洗個臉。」

  「不許去。」

  陸斐言攔著顧北琛就是不讓他走,勁兒倒是挺足的。

  「好。我不去。」顧北琛順著她的情緒,「阿言。你總得告訴我,你把我攔下來,是想做什麼?」

  「四哥。」

  背後感染到一陣潮濕,顧北琛轉過來,瞧到面前低著頭小聲哽咽的女人。

  「好端端地……」

  他是怎麼惹到這個小祖宗了,居然還哭了?

  顧北琛手忙腳亂地給她擦著眼底的淚,「不許哭!」

  「你凶我!」

  喝了酒以後的陸斐言,真像個孩子,顧北琛並沒覺得剛剛他的口氣哪裡有僵硬,耐心地哄著她:「我不凶你,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跟一個醉鬼,你永遠無法站在同一個頻道。

  「……四哥……」陸斐言的回答,又一次刷了顧北琛的三觀,「……我想跟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顧北琛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想跟生孩,還一直吃藥?知不知道,吃藥對身體有多麼不好?」

  「你生氣了嗎?」

  陸斐言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顧北琛又以為自己是哪句話說的話重了,他輕咳兩聲,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我對你,沒有什麼氣好生的。」

  「你就是在生氣。」

  倒是跟自己故意抬上了槓,顧北琛沒辦法給一個小酒鬼說清楚,只好慢慢地給她脫去腳上的鞋子,「那如果我生氣了,你怎麼做?」

  怎麼做呢?

  陸斐言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問號,忽然明媚了起來,朝著顧北琛的臉頰,又是吧唧了一口。

  「這樣你會開心嗎?」

  「不開心。」顧北琛強忍著來自顧二的警告,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樣只會讓我,越來越不開心。」

  「喔。」

  明媚的小臉兒暗淡了下去,陸斐言跪在病床上,朝著顧北琛靠了靠,「四哥。」

  小腦袋蹭著他寬厚的掌心,「……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顧北琛的心底的那根弦輕輕地被拉扯著,他想要知道她的秘密,雖然趁著她醉酒,實在是有些不太厚道的,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她之間有著隔閡。

  「為什麼會失去我?」顧北琛拉著她的手,「我就在你身邊,不會走,不會跑,你是我的顧太太,我會一直陪著你。」

  「阿言。」顧北琛捧起她的小臉的動作,溫柔的不能再溫柔,「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

  「……血……」

  「誰的血?」

  許久許久,顧北琛都沒再聽到陸斐言的回應。

  即使是酒醉這樣的狀態下,她的防備,依然這樣森嚴。

  「阿言。」也不知道她是否能聽到,顧北琛幽幽地開口道,「日後,我顧北琛,斷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兒的傷害。」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徹徹底底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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