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露餡兒(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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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琛俯身,輕輕地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陸斐言因為忙完手術,困得厲害,根本不知道顧北琛在問她什麼。

  一片模糊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與顧北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是英格蘭的三月,霧氣仍然很重。

  天空還有些小雨,陸斐言本來也不是對在意生日的人。

  以前霍柏年在的時候,他還會興致勃勃地喊著陸斐言出去吃一頓大餐。

  現在他被帶回霍家,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也少了很多,也就只剩下隔空祝福的對話。

  禮物倒是還如約而至。

  大概因為天氣的緣故,陸斐言並沒有興致拆快遞。

  桌子上躺著京城音樂學院的offer。

  再過六個月,她就要和這座城市徹底再見。

  陸斐言點開微信,習慣性地對樹洞先生發了個表情包。

  對方回復地很快,客套地祝她生日快樂。

  忽而冷不丁地問了她一句,是不是從今天開始,她已經成年?

  陸斐言不明白樹洞先生為什麼會問她這些,他們前不久剛確定過戀愛關係。

  「我給你買了件很貴的成.人禮物。」

  「我覺得你在騙我,可是我沒有證據。」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郵局找一找。」

  出於好奇,陸斐言便真的找了過去,反正郵局離她住的地方很近。

  原本下著的小雨,卻在奔赴郵局的路中密密麻麻,等到陸斐言抵達郵局時,渾身已經淋透了。

  一雙修長的手從陸斐言的身後遞過來一塊手帕,煙嗓音結合著外面磅礴的大雨,格外吸引人,「擦一擦吧!」

  「謝謝。」

  陸斐言接過手帕,簡單擦了擦臉頰,然後將手帕遞給男人。

  英格蘭在這樣的天氣里,並不多見華人。

  陸斐言很顯然將顧北琛當作了郵遞員,同樣的膚色,讓她不由自主地與他聊起了在華國。

  聊著聊著,陸斐言的肚子有些餓。

  她與顧北琛告別,心裡還埋怨樹洞先生其實在騙自己,他根本就沒有送自己的禮物,說不定此刻正躲在某個地方笑話自己。

  這個生日,她過得糟糕極了。

  「不介意的話,我陪你一起過生日吧?」

  陸斐言抬起精緻的小臉,有點好奇這位剛認識的·英俊無比的郵遞員為什麼知道自己的生日。

  儘管雨還在下,她鬼使神差地被顧北琛帶去了蛋糕店,卻站在窗外被一塊類似於水晶玻璃房的蛋糕所吸引。

  顧北琛垂著俊眸,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陸斐言登台鋼琴獨奏時的模樣,她的瞳孔里閃著他喜歡的光芒。

  他的內心,滋生出一絲絲的渴望。

  顧北琛俯身湊過去,陸斐言的果然比想像里更甜。

  「你在做什麼!」陸斐言扭著頭躲閃著顧北琛的吻。

  這個小可愛顯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顧北琛哄騙陸斐言說如果她同意跟著他去酒店取個東西,那剛剛看上的蛋糕就可以買來給她吃。

  陸斐言也是餓昏了頭,所以才會點頭答應著他危險的提議。

  顧北琛刷卡進來以後,就脫掉了渾身濕透的上衣,陸斐言則是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她想要逃,可是門早就被鎖住了。

  她被他欺.身.壓.在門框,灼.熱.的.吻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不是問我想做什麼嗎?我.想.要.你。」

  顧北琛他等了那麼久,等不及那些冗長的程序。

  他向來自持,即便是生意場上被送上門的女人,顧北琛從不會多看一眼。

  只是一個陸斐言,也只有一個陸斐言,讓他亂了所有的原則。

  顧北琛抱著陸斐言倒在柔軟的大床。

  「阿言……我的小阿言……」顧北琛模糊不清地說了許多陸斐言聽不太明白的話,「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日上三竿。

  陸斐言聲音沙啞地對顧北琛道:「我一定會讓你坐./牢!」

  男人低頭淺笑,仿佛陸斐言說得像是一個笑話,「看來我的生日禮物,讓小阿言很不滿意。」

  「我給你買了件很貴的成.人禮物。」

  「我覺得你在騙我,可是我沒有證據。」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郵局找一找。」

  郵局。

  禮物。

  「你是樹洞先生?」陸斐言精緻的小臉愈加蒼白,她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認知。

  顧北琛單手撐著床,薄唇發瘋似的蹂/著陸斐言失去血色的柔.軟。

  接著,顧北琛從她身後的禮盒裡取出兩個紅色的小本,上面清晰地寫著他們的名字。

  是結婚證。

  彼時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眼,男人從後面擁著她,「那這第二份禮物能不能讓你開心一點兒,我的顧太太?」

  ……

  陸斐言已經回想不起來那日他們弄.髒了多少套裙子,他要她一件一件地換給他看,然後用極致溫柔的語調圈著她,「阿言。我愛你。」

  他對她的確很好。

  可這份偏執的愛為枷鎖的好,讓陸斐言深深畏懼著。

  顧北琛並沒有等來陸斐言的回應。

  那些話,似乎太具有爆.炸.性。

  陸斐言說自己不想要與他發生什麼,可他確確實實,哪怕陸斐言與自己在一起,他有點想法,也都在被她拒絕後停止。

  若是真的呢。

  陸斐言真的曾與自己在一起過。

  這些之前就篤定的內容里,並沒有包括陸斐言要與自己分手的情節。

  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清河,包括現在,陸斐言好像自始自終都很怕他。

  一旁的何助理倒是害怕顧北琛這樣的安靜,他小聲地喚了聲四爺。

  顧北琛抬頭,問他:「我之前,真的與陸斐言沒有過交集?」

  語氣里聽不出太大的情緒。

  但何助理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方才夫人無意中嘀咕四爺的話,他全部聽到了。

  但是老夫人說了,就算是四爺真發現什麼,咬緊牙關,死都不承認。

  「嗯呢。」何助理說完這兩個字,都不敢看顧北琛的眼睛。

  若是四爺哪天知道周圍的人全都瞞著他,怕不是要翻了天。

  顧北琛聽到何助理的話後,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小何。你好像很熱。

  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頭皮發麻的何助理緩緩地抬起下巴,乾笑道,「是……是啊。

  就是很熱……哎這個破天……」

  說完自己還象徵性地用手扇了扇風。

  何助理覺得自己手都要僵硬了。

  下次碰見這樣的情況,他一定提前與老夫人編造好台詞,顧北琛若是發起瘋來,他根本兜不住。

  何助理戰戰兢兢地走出病房的門。

  翌日。

  顧北琛給何助理髮來信息,要他去買些早飯。

  陸斐言自然還在繼續睡的,但醫生囑咐說三餐必須得正常。

  顧北琛單手拿著豆漿,另一隻有空的手則是企圖撬開陸斐言的嘴。

  推車餐車進來的何助理看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為了以後的幸福,他決定出言制止顧北琛,「四爺。哪能這樣餵陸少吃東西呢。」

  「那你說應該怎麼樣?」陸斐言雖然睡得迷迷糊糊,倒是不忘繃緊唇瓣!

  何助理嗯了半天后決定諮詢百科,度娘是萬能的,神馬都清楚。

  「啊!」何助理翻到某一視頻時,大驚小怪的。

  顧北琛怕吵醒陸斐言,俊臉發黑:「若是發瘋,去非洲發去!別在這禍害阿言的耳朵。」

  「不!不是的四爺。你看這種方法……」

  何助理將手機一段視頻,男主人公自己含了就藥水,然後俯身對著女主人的唇瓣吻過去。

  這樣,藥水就得到了傳遞。

  一秒頓悟的顧北琛沉思了片刻,找了個藉口支開了何助理。

  何助理臨走前,沒有錯漏顧北琛有些發紅的耳根。

  我的天呢。

  能夠在活著的時候碰見四爺羞.澀,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何助理向來鬼精,他推門出去的時候,陸清婉被顧聿軒正在站門外,諮詢著裡面的情況。

  顧聿軒總覺得這樣坑顧北琛有些不太好,企圖勸陸清婉差不多就行了,這樣拖著孩子的幸福多不好。

  「我拖著他的幸福?」陸清婉當著何助理的面擰著顧聿軒的耳朵,「你兒子但凡給予人家小姑娘半點兒尊重,但凡能夠克制,像老三那樣,我能不支持?」

  何助理作為小的,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

  倒是老爺與老夫人爭吵著,也不算是爭吵,全程都是老夫人在說,老爺在那裡低頭認真聽。

  忽然,戰火的苗頭燃燒到了何助理這兒。

  「你問問小何,老四那個混蛋,現在在裡面做什麼呢?」

  何助理也沒跟上進度,隨口來了句,「四爺關上門,還能幹什麼。」

  「你聽聽。」陸清婉就更有理由數落那個從很小跟在父親身邊長大的混帳兒子,「他幹得還是人事嗎?言言為老三做了那麼長時間手術,他倒是好,為了滿足自己那一點的Yu,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聽到這裡,何助理不由地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

  他潤了潤嗓子道,「四爺正在給陸……哦不是夫人餵飯呢。」

  顧聿軒聽到何助理這樣說,他順著勸慰:「你看,阿琛他還是個有分寸的。」

  陸清婉下一秒的問題更加犀利,「有分寸?只是餵飯,還至於將門鎖緊閉,窗簾都拉上了,還不是想著好事!」

  何助理見顧聿軒把目光都鎖定在自己這兒,連忙說起剛剛視頻中領會的精髓,「四爺可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才……」

  「這是哪門子的不好意思,分明就是趁機揩.油!真的要想文明的話,不知道拿個勺子嗎?」

  啥?

  勺子?!

  輪到何助理傻眼了。

  可是顧北琛已經把門窗各種能關的全部都關上了。

  房間裡倒是顯得比較黑暗。

  黑暗的地方,能夠做的事情有許多。

  顧北琛向來是最懂得分寸的,他是個君子,欺負人的事情若是做了,晚不了前面做的所有事情都付水東流。

  顧北琛學著視頻里學的動作,自己喝了一小口豆漿,然後低著頭,趁著陸斐言呼吸時,將豆漿送進去。

  四片相碰時,他已經是心猿意馬。

  本來清早就容易激動,面前有一直是夢寐以求的人。

  顧北琛努力地克服自己。

  可是他發現之前自己所有的自制力,在陸斐言面前都是浮雲。

  面前這個小傢伙。

  簡直就快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顧北琛的腦海里又想起陸斐言昏迷時說的話,她說她不想和他做。

  那是不是說明,他們曾經,做,過?

  不然他不可能在每次揩.油時,都要把自己搞得精神頹靡。

  拒絕誘.惑最好的方式是遠離誘.惑。

  顧北琛猛然拉開門時倒是嚇了門外的三人一跳。

  「四爺。」何助理戰戰兢兢地打了聲招呼。

  「三哥好些了沒?」

  陸清婉聽到這個問題,心裡一時間百感交集。

  這個逆子做完混.蛋事情後,還能想起來自己的哥哥,不一般啊。

  「你三哥那邊有小商陪著。」顧聿軒倒是沒有像何助理與陸清婉那麼坑,「這多虧了言言救治及時,不然的話……」

  顧聿軒雖然長年搞科研,但是自家人一個也不能少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現在,陸清婉一顆心都放在陸斐言身上。想進裡面看看陸斐言的情況如何,卻被逆子攔著說等她休息夠了再說。

  不過逆子可能是身體真不行,就是現在的顧聿軒也能保持住兩個多小時,逆子今年二十五歲,竟然不如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

  這不行啊。

  陸清婉臉上表情變化很快,顧聿軒就知道了自己夫人一定有了新的打算。

  「我們去看看三哥吧!」

  病房,商月兮的眼睛紅腫得有些睜不開。

  見顧家人過來,連忙起身想出去洗洗臉,好歹也能稍微保持見家長的形象。

  顧南風雖然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是有些虛弱,他試圖拉回要走的商月兮。

  陸清婉倒是清楚兒子的想法,連忙道,「月月是吧?你坐下來,陪著小風就好。」

  商月兮以前聽陸斐言聊起過陸清婉的平易近人,普通豪門太太見家庭懸殊比較大的女孩子肯定是拿錢打發,說出什麼離開我兒子的戲碼。

  可陸清婉,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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