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媽。我找她,就是為了離婚。」(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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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是如此,但商月兮仍然是不放心顧南風。

  「小言。」商月兮想去醫院看顧南風,但自己又不知道是哪個醫院。

  陸斐言按著商月兮的肩頭,「那你先答應我,即便醫院裡顧三哥的傷勢如何,你都不可以要死要活。」

  「嗯。」

  商月兮很努力地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月兒,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你斷不能像對待陸斐言一樣。】

  【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幾日以前的話,怎麼到現在一語成讖。

  陸斐言緊緊地攥著商月兮的小手,兩人叫了輛計程車一起走出錄音棚。

  醫院裡一片忙碌。

  當陸斐言與商月兮風塵僕僕趕到的時候,坐在走廊里長凳上的顧北琛立刻走了過來,並低聲道,「你怎麼把三嫂給帶過來了?」

  陸斐言瞧著不遠處的商月兮,「那你事先不告訴我你是因為處理三哥的事情,我也沒有充足的準備啊。」

  是該說陸斐言率真呢,還是該說陸斐言率真呢。

  眼下也不是顧北琛與陸斐言該討論的問題。

  「手術已經做了十多個小時。」顧北琛的面色凝重,他嘆了口氣,「這件事都驚動了我媽,再過幾小時,如果三哥還不從手術室出來,很有可能就挺不過今晚了。」

  陸清婉都要從京城來榕,可見顧南風確實受到了很嚴重的傷。

  「一刀在大腿的動脈。」顧北琛緊緊地握著拳頭,都是因為他,若不是因為他將Gu露n交給三哥,此時躺在病房裡的那人應該就是他,「一刀內臟破裂。最後一刀差點兒插到了心臟。」

  陸斐言知道此刻顧北琛的擔憂與內疚,她主動向前擁抱著顧北琛,「四哥。你信我嗎?」

  榕城的醫療團隊多麼不靠譜,陸斐言是知道的。

  若不是如此,當年母親也不會留下那麼重的後遺症。

  「嗯?」

  「如果阿姨的時間沒有趕上的話——」陸斐言也是考慮了所有的不可能,「你讓我和師姐還有師父一起進手術室吧!」

  上次在雪山,顧北琛已經見到過陸斐言的醫術。

  若真是遠水解決不了近火,他也只能篤定陸斐言可以做到。

  「好。」

  雖然沒有見到顧南風,僅憑著顧北琛的描述,陸斐言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沒有遲疑就給師父與師姐打了電話。

  此時何助理將今早監控錄像給發了出來。

  顧北琛視線落在手機上,他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骷.髏短袖的男人,戴著頂鴨舌帽,故意撞了顧南風一下,再然後顧北琛看到那個男人像是發了瘋似的舉刀砍向顧南風。

  陸斐言看到這,右手的小拇指本能性地蜷縮了一下,那份尖銳的疼痛最終湧向了喉嚨。

  視頻的播放時間一共不到五分鐘,可顧北琛像是看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四哥。」陸斐言下意識地牽著顧北琛的手,回過神的男人緩緩開口道,「三嫂那邊,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若是商月兮看到了剛剛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指不定會崩潰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即便顧北琛並沒有報警,但是派出所的同志接到好心路人的求救電話,也趕到醫院來諮詢情況。

  顧北琛如是地交代兩周前,Gu露n因為觸碰了其他商家的利益,所以導致被對家僱傭水軍安插在各個分店,吃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說自己吃了Gu露n的菜中了毒。

  由於當時的顧北琛採用拿錢息事寧人,一度覺得此事就算是壓過去了。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的水軍還能找來家人的演員們演繹成「受害者家屬處於報復」才給了他們捅傷顧南風的機會。

  當醫院的主治醫師從手術室出來說這場手術沒辦法繼續下去,並遞給顧北琛一張病危通知單。

  商月兮聽到後當場就暈了過去,陸斐言拉住顧北琛顫抖的雙手,對他道:「四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著阿月,也別讓她醒來後做傻事。」

  顧北琛的視線盯著陸斐言,沉寂片刻,他問:「三哥的手術,你有幾成把握?」

  「我,加上師姐與師父,還沒有見到三哥,所以不能輕易地下結論。」陸斐言並沒有給顧北琛想像中的定丸神針,「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顧北琛雙手按著陸斐言的肩頭,微微點了點頭,才道:「拜託了。」

  一旁剛來的遠修愣了一下,看著顧北琛被燈光照得發白的俊顏,也上前安慰,「顧小子。你就放心好了,小言言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嘛!」

  顧北琛鬆開陸斐言,見她們師徒三人患上白大褂準備進手術室。

  榕城醫院的重症室怎麼可能讓人隨便進。

  主治醫師攔著陸斐言她們,卻被顧北琛的一句出了事我負責,鬆開了管控。

  何助理拿著一杯溫開水,顧北琛接過後才發現身體繃的太緊,導致拿水杯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顧北琛在椅子上坐了沒幾分鐘,走廊上從遠到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何助理身體出於本能地站起來,就看到陸清婉風塵僕僕地走過來。

  躍過何助理,陸清婉抬起發紅的眼眸,抖動著發白的唇問顧北琛:「你三哥呢?」

  「還在手術。」

  陸清婉當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把平日裡精緻的小臉埋在顧北琛的懷裡失聲痛哭。

  「讓我進去。」陸清婉雖然子女眾多,卻從未偏袒過哪一個,如果裡面躺著的是顧北琛,她也一樣的殫心竭慮。

  「阿言在裡面。」

  陸清婉顯然是誤會了顧北琛的意思,她抓著顧北琛的領口,「你個混蛋,你又對言言做了什麼?!」

  第一個大孫子就是這個逆子不注意給弄沒的。

  他現在又整出什麼么蛾子!

  顧北琛低頭,看著自己母親情緒激動的模樣,眸色沉了沉。

  顯然,母親之前與陸斐言是認識的關係,包括在清河,兩個人互動得就相當不正常。

  尤其是現在陸清婉講著講著,又立刻咬住了嘴唇,神色里染上了恐懼和緊張,很顯然是怕顧北琛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

  陸清婉與何助理交換了一下視線,何助理立刻會意,他對陸清婉補充道,「老夫人,陸少沒有什麼大礙,她是代替外面那些不爭氣的醫生進手術室的。」

  「言言還會醫術?」

  說完這句話後,陸清婉徹底閉上嘴。

  顧北琛看著她,用異常溫柔的語調問:「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這個問題,像是把陸清婉嚇到了,陸清婉回答得很快,「沒。我什麼都不知道。」

  很明顯,陸清婉的身體猛烈的顫抖了一下。

  「是麼?包括我丟失的那些記憶,你都一概不知嗎?」

  陸清婉腳步有些匆忙,她低頭走到何助理的旁邊,神色明顯緊張。

  顧北琛忽然想起讓何助理提起來就哽咽的人,他幽深的雙眸里浮現出一絲暗芒,「媽。你認不認識陸嫣然?」

  他掏出手機,找出今早「陸嫣然」的直播回放,遞到陸清婉的面前。

  陸清婉看著直播,嘴唇顫抖了好幾下,情緒失常道,「不認識。」

  顧北琛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伸出手,遞給陸清婉一張濕.巾。

  「媽,可我聽何助理說這個人是你的兒媳婦哎。」

  陸清婉接過濕巾後擦了擦自己的臉,卻因為聽到顧北琛的話,根本不敢將濕.巾從臉上拿下來,只有這樣才能遮蓋住她那些違心的話。

  「你剛才看視頻的時候,不是已經認出她了嗎?」顧北琛頓了頓,「媽。若你知道內情,就告訴我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何助理還在急速地運轉著大腦,尋思著該用什麼樣的話去接顧北琛的問題。

  顧北琛將陸清婉臉上的濕.巾取下,才發現母親的臉色比往日更加蒼白。

  不過,陸清婉卻像是已經冷靜了下來,從肺里徐徐地吐出了一口氣,低聲道:「我知道內情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會再讓你們繼續發展!」

  陸清婉答應過陸斐言,絕不會讓顧北琛再欺負她。

  有了陸清婉的這句肯定,顧北琛的笑容更加燦爛,「媽。我找她,就是為了離婚。」

  離婚?

  陸清婉蹙著眉,不是一年前兩個人就離婚了嗎……

  她的微微晃動了一下,卻被何助理的手及時扶住。

  何助理趁機對陸清婉對著口型,說一年前只是陸斐言把離婚協議書交給了顧北琛,但是顧北琛並沒有簽名。

  「你是說真的離婚?」

  陸清婉從得到顧南風的消息,在飛機上哭了一路,現在又碰上顧北琛這個傻兒子。

  她強撐著精神,又問了一遍顧北琛,「你是說真的離婚?」

  「嗯,只有和陸嫣然離婚,我才能和阿言註冊。」

  陸清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嚨,愣了一會兒,她道,「你憑什麼覺得言言會同意與你這個二婚的在一起?」

  何助理嘴角抽了抽,他很想笑,但是卻始終礙於顧北琛的面子不敢笑出聲。

  被親媽扎了一刀的顧北琛捂著自己的心臟,硬生生地將那些負面的情緒咽下去,「媽。我跟阿言已經在一起了。」

  「!!!」

  顧北琛自顧自地講起了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可能是情緒有些激動了,說完後聲音有些沙啞。

  何助理這個小懂事,從茶水房那邊接了兩杯溫水,分別遞給陸清婉與顧北琛。

  「媽。」顧北琛潤了潤嗓音,繼續道,「你要不去三嫂那邊看看情況吧!走廊風大,您上了歲數,再感冒,等爸從夢中醒過來,恐怕會把我後半生的幸福都斷送了。」

  陸清婉來榕城前並沒有通知顧聿軒,包括從顧北琛舅舅陸淮南那裡找私人飛機的事兒,都是悄.咪.咪做的。

  顧北琛站在陸清婉的面前,不動聲色地把顧聿軒搬出來,卻低估了陸清婉也是母親的執著。

  「我在這裡等你哥出來。」

  會不會,現在就已經……

  陸清婉瘦削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她的眼淚滑進杯子裡,「如果言言在裡面不行的話,我好頂上。」

  顧北琛瞧著前一秒還在扎自己心的母親,下一秒又成了關愛三哥的人設,畫風突變速度要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親生的……

  不管怎樣,現在他們碰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顧北琛擔心母親,也擔心躺在手術室里的三哥,更擔心正在做手術的阿言。

  他現在已經騰不出任何空,再去管理其他的。

  顧北琛打電話,長話短說將榕城的情況告訴熟睡了的父親。

  後半夜,顧聿軒風塵僕僕地從京城趕回來,看著母親被父親牽走後,顧北琛才舒了一口氣。

  陸清婉走前,欲言又止的神態,似乎對顧北琛充滿著怨念。

  陸斐言進去手術室的第四個小時。

  重症室的紅燈才滅掉。

  顧北琛趕忙從遠修與子修的手裡接過已經虛脫的陸斐言。

  「四哥。」

  「嗯?」顧北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陸清婉的感染,鼻頭酸酸的,想哭,「四哥在呢。」

  「......我做到了......」陸斐言留下這句話以後,就昏了過去。

  她做到了。

  三哥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就可以。

  顧北琛試探性地又喚了聲:「阿言?」

  陸斐言沒有出聲,始終閉著眼睛,身後出來的醫生護士則是對陸斐言讚不絕口,只說是高度注意力做手術後,太過疲勞導致暈倒。

  顧北琛並說什麼,只是將人打包到了休息室中,既然三哥沒有事,自然有專業的醫療團隊為他完善後面的事情。

  進入病房以後,顧北琛將陸斐言放在床上,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有點後悔把母親提前支開。

  顧北琛沒有照顧人的先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減輕她的痛苦。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摟著她,給她說說溫和的話。

  甚至那些童年期從父親那裡聽來的科幻故事,耐著性子都說給陸斐言聽。

  「四哥,我沒有想過逃的。」

  顧北琛聽到陸斐言嘴裡蹦出來的這個夢話,倒是有點好笑。

  不過很快,他又有幾分小得意,畢竟陸斐言在夢裡都有自己。

  「四哥,我們分手吧,我今晚不.想./跟./你./做......」

  顧北琛的手忽然一頓,他想要再確定一遍陸斐言剛剛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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