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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話落時,結合方才箋上言語,他腦海中忽倏划過一道電光!

  綢魚披紅、紅袍、袍兒……五巡……魏公……

  靖旻太妃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雍然道:「你們方才說什麼悄悄話呢,也叫我們聽聽。」

  穆澈笑道:「沒有什麼,只是說寧大人晏至,罰酒不算,還該揖射幾局為太妃助興。」

  寧悅玄眼風輕動,低嘆:「拖延時間,又有何益啊。」

  音訖給幾個手下施個眼色,幾人皆訓練有素,當即就要動身散去尋人。

  下一刻,這幾人同時感到一道無形的壓力,卻是在他們看來再文彬不過的卓清侯上前一步。

  穆澈一個字也沒說,不必要說,嘯銳的眼神已清晰映出一種警告:誰敢!

  幾人周身一寒——他們雖有大人撐腰,可搜檢侯府並不是件能隨便了結的小事,權衡不定,猶豫地看向自家長官。

  寧悅玄正要開口,對面之人也學他低低一嘆:「今日人,明日鬼,大人立功心切,也不以屬下性命為慮?大人所要之人,我打發人帶來就是,俄頃之隙,難道也放心不下?」

  寧悅玄長眉勾挑,思及計算周祥的經營與留在府外的布設,一掃座上貴賓,高聲笑道:「久慕侯爺當日榮蘭風采,如此,承君雅意!」

  箭靶立好,二人持弓對立。太妃笑眯眯的拭目以待,對立在花台旁的昌黎道:「郡主能武,不妨也去玩玩。」

  郡主?寧悅玄尚不知此女身份,惑然皺眉。

  去而復返的昌黎郡主未領為她增設的檀香案,一如來時長披逶地,笑謝道:「謝太妃,只是不必,莫說我欺了他們。」

  穆澈微微一笑,接下吉祥奉來的酒卮飲盡,鎮定地安撫她一眼。

  寧悅玄卻不耐這些縟節,當先搭弓,脫手飛射。

  宴上所用的箭矢皆去了箭頭,不過是桿頭裹上綿紗,點色硃砂以取中的。寧悅玄這一箭卻力發無漭,豁然穿透皮靶,釘在垣牆!

  座中一片驚嘆,卻有兩人異口同聲:

  「射不主皮。」

  「射不主皮。」

  穆澈清唇舒展,並沒瞧向說話的昌黎郡主,雙眼凝注丈外紅心,開弓之勢安祥大雅。

  寧悅玄注視他,忽而輕道:「方才有件事忘了告知侯爺——葭韻坊的大查櫃,涉嫌藏逆,已被大理寺提走審訊了。」

  「你說什麼?」吉祥一旁聽見,淨澤的眉眼頓時青白,「老爹……你憑什麼抓他?」

  「臨兒。」穆澈身姿未動,呼息未亂,目光未移,定定鎖視靶心。「信我。」

  一箭如風,硃砂正染中心。

  與此同時,卓清府後門慎開一隙,一人鬼頭鬼腦地側身而出。正待離開,突被三五人合圍。

  「又見面了。」一人冷冷道。

  容許望著神氣浮揚的方舴,抖袖冷笑:「每次見你,本人可都不大愉快。不知什麼時候侯府成了衙門口,大理寺的人也敢來這裡看門戶了!」

  「不敢。」方舴皮笑肉不笑,「不過今日情況特殊,大人特意吩咐了,不能放一個可疑之人出府。」

  「特殊?的確特殊。今日與蒞貴人,甭說你,就是你家大人,但能攔下一位,我把腦袋給你!呸,誰給你臉在這裡仗勢,什麼東西!」

  容許過足了嘴癮,看見對方忍怒的模樣,心下大出惡氣,張臂道:「來來,快搜搜我身上有何密信,或許袖子裡藏了一個大活人呢!」

  寧悅玄的命令是提防著一個姑娘脫逃,眼前惟有一個討厭到家的臭小子,方舴思索一番,不得已揮手放行。

  看著容許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方舴皺皺眉頭,命兩人悄悄綴上去。

  第118章 朱紗伶仃   他是有多大的面子啊!

  朱羽箭終將射盡,伶仃人理當受劫。

  儘管那少女自三歲起,就是一個生活在葭韻坊的平凡姑娘,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羽囊空時,勝負猶未分。一襲亮眼的紅袍出現在眾人視線,見她被四個家人半押半送過來,吉祥雖不知發生何事,本能地搶去將袍兒拽到自己身後。

  袍兒更是懵的,小鼻小眼地揪著姑娘袖角問,「怎麼了?」

  寧悅玄擲開彎弓,挑目向屬下揚首,大理寺數名武衛便向嬌滴滴的紅衣小女而去。

  將及近前,卻被那四個家人擋身在前。

  寧悅玄沉眉:「侯爺何意?」

  「本侯還要問大人何意。」穆澈眉弓醺染,慵閒閒地整整衣袖。「大人要見的人,本侯叫大人見了。想當著本侯面前把人帶走,你眼裡,還有主人家嗎?」

  寧悅玄原料定穆澈不敢將此事聲張,在朝野文賢面前失盡顏面,所以他今日來此,無論進退,總可達成目的。此時聽見這話,沉沉相視,狹目更顯寒涼無情。

  到了眼下,就是再糊塗的人也瞧出情形不對頭了。靖旻娘娘側頭,胤公公扯著嗓音道:「侯爺,寧大人,娘娘問是怎麼回事兒啊?」

  「回太妃娘娘,」穆澈當即回身,「寧大人執意要見府上一位姑娘,見了又執意要帶走,臣亦不知,是何緣故。」

  靖旻娘娘當即皺眉,「寧大人,這是什麼道理?」

  寧悅玄沉默地蜷起掌心:穆良朝啊穆良朝,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你當真不怕卓清府百年聲譽受損,身敗名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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