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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是,也給幽禁了。薛令儀沒說話,過去端了碗水餵給曹凌喝。也好,總算是留下了一條性命了。

  玉和宮裡,李春華同曹恩對面而坐,皇城西門離玉和宮是最近的,起火的時候,隔著三四道宮牆,李春華和曹恩清楚地聽見了刀兵相接的砍殺聲。

  綠容戰戰兢兢奉上兩盞茶,這種時候,是輪不到她一個宮婢開口說話的。只是她心裡卻發急,西門的動亂被遏制的尤為迅速,皇帝手腕狠辣,又城府極深,若是娘娘和皇子非要爭一口氣,動了爭位的念頭,這安生的日子,怕就到了頭了。

  李春華沒理會綠容臉上的焦急,擺擺手叫她下去了。

  等著宮闈深處,就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李春華微笑著放下茶碗,問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告訴娘。不管如何,娘都會依了你的意思,為你保駕護航。」

  曹恩清楚地知道他的這位養母在說些什麼,年紀大了,到底也是知道了一些前事。既是知道,便也清楚了,面前這位養母,待他的恩義有多深。若他只是一個外面姬妾的兒子,怕是進得宮門,便要從生母身邊離開。生母的那種身份,怕是連最末的選侍也封不上。可那時節他已經大了,只怕便是有嬪妃願意收養,也要隔著心,隔著肚皮,又怎會如娘一般,待他這般的勞心費力。

  「兒子,兒子想請父皇賞了兒子封地。」說出這句話,曹恩只覺心裡放下了千斤重擔,鬆快得不成,衝著李春華笑了笑,說道:「若是可能,兒子也想帶了娘去。到時候滿府上下娘最大,咱們娘兒倆,也過一回土皇帝的滋味。」

  李春華沒忍住笑了,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知道,恩哥兒,一向是個看得透,想得明的孩子。

  「好,都依你。」李春華端起碗喝了一口,她同皇帝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甚至這玉和宮,曹凌也只在最初踏足過那麼一回。她留在皇宮每日裡看薛氏步步攀高,獨守恩寵,心裡自然也是苦澀的。能離開,自然是最好的。

  曹凌的病慢慢地好轉了,除了那一夜的大火,前朝後宮一片安寧,仿佛一切事情都未曾發生過。薛令儀每日精心伺候著曹凌,有心問一回,皇帝這病究竟是因何而起的,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有些事情,不知道卻比知道的好,如果皇帝不肯告訴她,她非要知道,卻是惹了皇帝不快。

  然而將近年尾的時候,皇后卻忽然離世。跟隨而來的,是皇帝下了一紙詔書,歷數了皇后的不賢不德,而三皇子曹諾,也因此受了牽連,被貶為庶人,用不得再入皇家玉牒。

  聽了這消息的時候,薛令儀手上一松,一碗茶便砸落在地,濺得滿地都是水花。原來,原來那事兒是皇后母子做下的。

  薛令儀捂著胸口,只覺喘不過氣來。皇后猶自可說,可三皇子同皇帝父子情深,又如何下得去手。難道說平日裡的父慈子孝,竟都是演出來的不成?

  脊背心竅遍生冷意,薛令儀命人將火爐里再加些碳火,她覺得這偌大的宮殿,真是的太冷太冷了。

  曹凌以雷霆之勢,幽閉了太后和大皇子,隨後又鴆殺了皇后,貶了三皇子這個唯一的嫡子。及至翻過年,來年的二月,又是一紙詔書發了下去,封皇貴妃為後,膝下的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一眨眼的功夫,便都成了嫡出。

  夜裡,薛令儀依偎在曹凌的懷裡,輕聲說道:「皇上,臣妾害怕。」

  曹凌玩著她的秀髮,柔聲問道:「怕什麼?」

  薛令儀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道:「臣妾害怕兄弟鬩牆,同室操戈。」

  曹凌的手一頓,靜靜看了薛令儀一眼,輕聲道:「別怕,朕都安排好了。」

  薛令儀點點頭,只覺心裡鬆快了一些,將身子往曹凌懷裡又擠了擠,聲音微微傳來:「臣妾相信皇上,有皇上在,臣妾不怕。」

  第100章 番外三

  翻過年, 二公主曹貞就十六了,這位備受嬌寵的二公主, 終於到了要選婿的年紀了。

  一些早盯著駙馬爺位子的人家,很久之前便已經下手準備了,這其中之一,便是家裡的公子哥兒再不能沾染女色,守身如玉還要努力讀書。

  薛令儀擰著眉看攤在桌面上的幾張畫像,旁邊還有一張白紙,上面寫的都是畫像之人的家世。

  芍藥托著一盞茶進了內室, 前幾日顏清羽大婚了,娶的是薛令儀希望的小家碧玉。沒有金貴的家世,姑娘的眼睛單純又乾淨。這樣的女子,薛令儀認為,是最適合顏清羽的。

  小兩口婚後甜甜蜜蜜,芍藥覺得自己杵在裡頭有些礙眼, 便尋了幾日,進宮陪伴薛令儀。

  薛令儀見著芍藥進來,招招手道:「快過來, 看看這幾家的公子, 哪一家的更好?」

  芍藥抿著唇笑,快步走過去將茶水放在桌案上,伸頭看去,卻是硬挺俊朗的一個個少年郎君。能被選上來的, 自然都是好的, 個個相貌堂堂,儀表不凡。

  兩隻手比劃了一陣,芍藥笑嘻嘻地在一旁坐下。

  薛令儀也笑了, 芍藥說都好,叫她問問公主的意思。問問貞娘?薛令儀勾眉想了想,倒也成。貞娘素來有主意,若選的不是她願意的那個,再鬧起來,卻是麻煩。

  「如錦,去把公主叫來。」薛令儀說完,向著芍藥淺淺微笑。

  只是曹貞素來挑剔,選了又選,還沒個結論,而這個時候,前朝卻有了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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