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從來都這麼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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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9章 從來都這麼作死

  「又來?」君落花哭笑不得,「你怎麼就這麼確定……算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要尊重你們。」

  另一處。

  葉琉璃捂著生疼的心口,口中滿是血腥.\n

  原本認為只要想辦法留下,一邊裝瘋賣傻一邊找機會放信號,讓東方洌收到信號後來救她,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殺了他們!這些易容人,一個不能留!

  面對元尢的歇斯底里,千面郎君猛地低下頭,想吼他,卻張開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想來是連自己都不知堅持下去的目的。

  最後,千面郎君一甩手,「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殺她,一會我便派人送她到金沙國。」

  元尢再次驚呆,「師父,留下她好嗎?求您了師父!」

  葉琉璃道,「元尢放棄吧,你師父……不會留下我的。」

  「為什麼?」元尢不解。

  葉琉璃忍著劇痛,「很簡單,因為我說中了他的心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他現在就如同無頭蒼蠅,到處為自己找目標。」隨後,抬頭輕蔑地看著千面郎君,「一身絕技不敢展現、滿囊金銀無從揮霍,是不是憋屈得很?有時候憋久了殺人泄恨也不敢公然的殺,要偷偷地殺。」

  千面郎君雙眼大睜,因為表情太過猙獰,所戴著的面具甚至有了龜裂的跡象。

  元尢嚇壞了,「別說了!你是不是找死?」

  「說,」千面郎君表情古怪,「好久沒這般有趣了,你繼續說。」

  葉琉璃眼底閃過一絲狡猾,「我剛剛說過,你一個無名無分的江湖人都活得這麼滋潤,那我當皇帝豈不是開心死?等你當幾天皇帝就知道,無名無分的江湖人多沒勁了。」

  千面郎君慢慢走到葉琉璃面前,腿上掛著元尢,「哈,挑釁?」

  葉琉璃勾唇,「不是挑釁,是挑戰,既然你有這般絕技,為何不試試當皇帝的感覺?待體驗了皇帝的生活,再回來告訴我,到底是江湖人的生活好,還是皇帝的生活好。」

  千面郎君的雙目赤紅,五官以非人類的方式扭曲,「好啊,我就接受你的挑戰,我現在就剝了你的臉皮,去做你的皇位。」

  葉琉璃眨了眨眼,「剝臉皮後,人會死嗎?」

  元尢苦苦哀求,千面郎君猙獰,「當然會死。」

  「我死了,就算你挑戰成功了,和誰說?難道你去陰曹地府找我?如果你輸了,是不是就直接賴帳了?」

  「哈哈哈哈哈!」千面郎仰天大笑,那美少婦的麵皮徹底撕裂,露出一些原本的容貌,「好,就留你幾日,待我驗證後,第一個回來殺你!」

  卻不知是長年累月的易容還是什麼原因,千面郎君本身的皮膚粗糙,更是有著死人一般的灰色。

  葉琉璃徹底放了心,還不忘吐舌頭,「我說千面郎君你不地道,我給你想了這麼個有趣的人生目標,還把皇位借給你玩,你非但不感謝我,還要殺我。」

  千面郎君瞬間捏住葉琉璃的下巴,「感謝,自然要好好感謝。待我殺了你後,就用最好藥水把你泡在水晶棺,讓你永葆美麗,怎麼樣?」

  葉琉璃笑眯眯地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可別心疼你的藥水,寧可多餘,也別少放。」

  葉琉璃的反應卻讓千面郎君一愣,他低頭狠狠看了元尢一眼,「徒兒果然有眼光,這個女人有趣。待我殺了她,讓你親手製作她的水晶棺。」

  元尢的臉已經蒼白如紙。

  隨後的事情便很簡單了——千面郎君將葉琉璃重新囚禁在山頂的小院裡,而元尢則是被盤問葉琉璃平日裡的喜好、起居。

  如果時間充裕,易容人很少鋌而走險地冒然假裝,平日裡都會在旁觀測目標的生活狀態,待掌握了許多信息後才下手。

  千面郎君自然不會盤問葉琉璃,畢竟就算葉琉璃說出來,他也不會信,而元尢則是與葉琉璃生活幾個月,很了解其性格特徵以及習慣。

  雖然元尢不捨得葉琉璃,但也不敢違背師父。

  ……

  一晃,葉琉璃已經整整兩天沒見到元尢,她知道,千面郎君定然在準備。

  午時,就在葉琉璃準備吃完午飯後做五十個卷腹、五十個深蹲和五十個伏地挺身時,意外見到了元尢。

  元尢本就恨瘦,如今卻更瘦了。

  當葉琉璃見到元尢時,只覺得心酸——夏永凌死,她不覺得怎麼傷心,雖然夏永凌半真半假的表達過各種好感,但卻全然沒有元尢的用心。

  她知道,元尢是真的在乎她。

  但她認為元尢和她之間不是男女之情,更是一種親情的感覺。

  元尢就像從前的連翹,從小在畸形的環境中長大,雖然不懂親情,但內心卻渴望親情,當碰見真正投緣、欣賞、以及能給與自己溫暖的人時,便可以義無反顧。

  連翹可以放下鬼醫的身段跑來幫她殺豬,如果放在幾年前,以連翹的性格怕是寧可殺了自己。

  而元尢……

  葉琉璃暗暗嘆了口氣,心情雜亂,毫無頭緒。

  元尢見到葉琉璃後,強擠出一抹笑,「師父請你下去一起共進午膳。」

  葉琉璃狡黠地擠了擠眼,「你師父是不是趁機要觀察我的行動,模仿我的行為?」

  元尢站在房內卻沒馬上離開,雙拳狠狠捏緊,「你……你這麼聰明,為什麼還要一再挑戰我師父?以你的聰明才智,取悅他老人家幾乎是舉手之勞,但為什麼還找死?你真以為師父不敢殺你嗎?」

  葉琉璃聳肩,「我從來都這麼作死,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

  元尢低著頭,哭得很可憐。

  葉琉璃竟然心疼了,在她眼裡,元尢甚至連十幾歲都沒有,只是個幾歲的小孩罷了。

  她伸手,摸了摸元尢頭頂的頭髮,就像哄孩子一樣,「乖,別哭了,我答應你,回頭我取悅取悅他,他當了皇帝開心了,搞不好就不殺我了呢。」

  「真的?」元尢驚喜地問道。

  「真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元尢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大大鬆了口氣,「走,我們下山用午膳,今天午膳特別豐盛。」

  葉琉璃跟著元尢出了房間,「你師父真要易容成我的模樣,到胡國去?」

  「沒錯。」

  「你和他一起去嗎?」

  「不,也許偶爾要去,但我師父從來都是獨自行動,」下臨崖石階時,元尢伸手拉住葉琉璃,幫其下石階,「我們行動不喜歡與人一起,真正的高手都是獨自行動,因為隨機應變好逃脫,多一個人便多一分被發現的風險。」

  葉琉璃瞭然,「換句話說,如果你們被真被發現,便快速易容成下一個人,對嗎?」

  「對,總有方法逃脫。」

  「……」

  下了石階,元尢卻停了下來,轉過身,「碩珍,你到底是怎麼想?」

  「呃?」

  「我師父殺人如麻。」

  「我知道。」

  「師父那椅子是人骨拼成。」

  「我看出來了。」

  「你不怕我師父殺了你的皇夫?」

  葉琉璃噗嗤一笑,「鬧了半天,原來你在擔心這個。」

  一陣山風吹來,全無塵世炙熱污濁,唯又清新涼爽。

  葉琉璃遠眺山景,「雖然他是我心中最牛逼的神,但說不擔心是假的。」然而,如果事情重回,她依舊會這麼選擇,不僅因為她對東方洌實力的信任,還有肩負的責任感,她不能讓這些易容人繼續這麼作惡多端了。

  「既然擔心,為什麼還讓我師父易容成你?」這個問題,元尢已經在心中矛盾了整整兩天。

  葉琉璃收回視線,「那你呢?你的立場又是什麼?到底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敵人?」

  「……」元尢。

  葉琉璃笑道,「這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每一個決定,其中搞不好都糅雜了各種矛盾和取捨,不是嗎?」

  元尢捏了捏拳頭,眼神茫然,「但我真的很喜歡你,明知道師父不會容下你,但我還是喜歡你。如果我師父真把你殺了,那……那我也自殺!」

  葉琉璃噗嗤一笑,點頭,「是啊,如果你師父真殺了他,那我也自殺陪他。」說著,伸手一指,「這裡真是自殺的好地方,站在山崖看風景,看啊看啊便鬼使神差地跳下去了。」

  「不行,碩珍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又回到從前的日子了。」

  葉琉璃嘆了口氣,「你這孩子,真把我當家人了。」

  突然,葉琉璃在不遠處的那幢陰森恐怖的房子裡門口看見閃過了衣袂影子,壓低了聲音,「走吧,你師父心理已經完全扭曲,他對你也有古怪的占有欲,不要輕易招惹他。」

  「扭曲?」元尢疑惑。

  葉琉璃回過頭,認真看向他,「你也快了。」

  ……

  當葉琉璃走進那充滿草藥和血腥的房間時,直接驚呆了。

  卻見,一名身材纖細稍顯瘦弱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和她的身高一樣、身材一樣,同樣的瓜子臉、深眼窩、高鼻樑,可以說與她一模一樣。

  女子擠了擠眼睛,調皮一笑,「傻看什麼?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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