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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店鋪傅沐槐也知道,地方雖不算大,卻是個人煙稠密的所在,倒正和他意。便同林家說了,一道簽了文書,擇日便將店鋪過戶。

  這日傅沐槐外出一日方回,陳杏娘在上房擺了晚飯,叫兩個姑娘一道過來用飯。

  席間,傅沐槐便說道:「倒是個好地方,只是店鋪略舊了些,還得尋幾個匠人,重新修整一番才能開店。」陳杏娘問道:「這個錢倒是誰主使呢?」傅沐槐說道:「林家出銀子,咱們家打理著。今兒我又同那林公子見了一面,他說這店鋪日後經營等事皆交給咱們,他們並不出面,只叫個帳房先生來管著帳就是了。」陳杏娘道:「這倒罷了,只是你辛苦些。」傅沐槐說道:「談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只是木材連年叫不上價,朝廷於鹽上的稅負也日益重了,雜貨本就不是個利重的行當,得再尋個生財的門道才好。」

  陳杏娘母女兩個都沒接口,傅薇仙則蓄意含笑問道:「咱們家雖不算大富大貴,家底也算殷實,差不離就行了,父親何必如此辛苦,叫女兒看著心疼。」傅沐槐說道:「若說咱們自家過日子,自然不必如此。你那未來姐夫如今正在京里科考,他若不中倒也罷了。若是中了,官場之上,少不得要多費些銀錢打點。那些為官做宰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輕易看不到眼裡。我瞧熠暉也沒這個錢財,還是早些替他備下的好。」

  陳杏娘這才在旁說道:「即便今年不中,來年還可再考,早晚的事情。」傅月明已知父親將定親一事告與了母親,雖為陳杏娘狠狠數落了一通,到底此事也算定下了。今見父母二人當面說起,雖已是做過一世婦人的人,仍是禁不住面頰泛紅,低頭不語。

  傅薇仙親耳聽聞老爺太太如此說來,方信此事為真,心中震怒不已,面上倒是一絲也不帶出,只是笑道:「姐姐幾時定下的親事,我竟不知道!便是在咱們家教書的先生麼?這還真是天賜良緣呢。怪道那時候姐姐四處張羅著要請那先生進來教書,原來姐姐是未卜先知,一早就知道那月下老兒把紅繩系在他身上了。」

  傅月明聽她當面譏諷,並不動怒,抬頭笑道:「妹妹說的是,這當真是天賜良緣。妹妹也不必心焦,妹妹的緣分也快到了呢。」傅薇仙不明她此言何意,只向傅沐槐夫婦嗔道:「老爺太太聽聽,姐姐定了親,就厲害起來了,說這風話來取笑我呢。」陳杏娘瞧了她一眼,沒有接口。傅沐槐卻笑道:「這算什麼風話,月兒說的也有道理。你今年過了生辰,也將十四了。待明年你姐夫回來,不管中與不中,都把他們的親事給辦了。待你姐姐的事兒定下來,再替你說上一門好親!」

  ☆、第一百零三章 生日(上)

  傅薇仙聽了這話,心中雖是恚怒,面上卻不帶出,只是佯裝出一副嬌羞模樣,插科打諢的將此事混了過去。

  飯畢,因晚間無事,姊妹二人皆不曾離去,都在上房裡坐著陪老爺太太說話。又因是夜間,不好吃濃茶,寶珠沏了香片上來,遞與眾人吃。

  傅沐槐同陳杏娘議了些事情,便說道:「今兒出去,倒是聽了一樁新鮮事。那宋提刑不知因些什麼事,被提刑司撤了職,又有些別的夾在裡頭,如今要外遷呢。」陳杏娘聽了,冷哼了一聲,說道:「誰知他是不是又得罪了什麼人呢!他幹了這麼多昧良心的事,活該遭此報應!」傅沐槐皺眉道:「他那做鹽司的妹夫,這次也沒保他。聽在提刑司燒水的老趙說,是上頭來的意思,沒人敢說情呢。宋家拿銀子尋了一地的人情,也沒人敢兜攬。」

  傅月明在旁聽著,自然心明其故,只是不好當面說起。只聽陳杏娘又說道:「宋家倒了台,那還留在咱們家的蘭香母子要怎麼處置?是打發他們出門,還是怎樣?」傅沐槐說道:「前頭鬧出這樣的事情,留在咱們家也不成話來,叫外人瞧著也不像樣。叫那蘭香上來,給她幾兩銀子,讓她自謀生路去罷。」傅月明聽聞,插口道:「我說不好,她前頭在咱們家鬧出這樣大的事,就這樣叫他們離去,既不好看,也恐有後患。我說,既然她生的是宋家的種兒,就把他們母子兩個還給宋家。也叫里長來立個文書,當面斷個乾淨,免得日後又生出事來。」

  傅沐槐道:「這也罷了,只是宋家做了這許久的官,里長恐受他拿捏,不敢斷呢。」傅月明笑道:「這個無妨,宋家平日裡吝嗇刻薄,鄰里之間口碑極差,不過是畏懼他家的官勢。如今他們家既然已經倒了勢,里長自然不會忌諱什麼了。待明日,爹爹先使人送些禮過去,這裡長收了咱們的東西,自然就好說話了。」陳杏娘從旁說道:「月兒這主意倒是好,那裡長向來是個欺軟怕硬,小眼薄皮的。」

  一家三口商議了一陣,傅薇仙在旁坐著,只是默然不語。

  過的片時,傅沐槐又想起一樁事,欲待要說,卻先望了傅薇仙一眼,說道:「薇仙,天色晚了,你身子不好,先回屋裡歇著去罷。」傅薇仙見父親發話,只得起身告退,又道:「我去了,老爺太太也早些安歇。」

  待她走後,傅沐槐方才向著傅月明說道:「今兒我過去與林家人商談生意,那鋪子已尋下了,整修一番便可開張,也不過就是半個月的功夫。林家姑娘使人傳話出來,說要你來看著鋪子裡的買賣,旁人一概不成。我心裡是不願叫你出去拋頭露面的,只是還想著回來問問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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