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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貴妃忙道:「本宮獲蒙聖恩,新晉貴妃,如何會——」

  「住嘴!」寒苓沉下臉來,「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要爭吵?都給本宮出去候著。」

  穎嬪這番話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至少皇太后就覺得很不自在:六宮妃嬪無數,容嬪最得聖寵,令貴妃拉攏容嬪也是經她默許甚至幫忙的,如今容嬪辦出這樣的事來,她便不信令貴妃參與其中,在外人眼中也是不好辯白的。

  冰蟾為療毒聖物,於傷患處吸納三回,終於救下了皇帝的一條性命,隨行御醫莫不稱奇,跪在地上山呼不止,皇太后這才放下心來。

  此番與上回時疫更有不同,皇帝昏睡三日,到第四天方才甦醒迴轉。

  當然了,這次與上回最大的區別在於,皇帝睜開眼時守在他面前的是皇太后、令貴妃、穎嬪三個人。

  「朕沒事了。」弘曆巡視了一圈後問道,「皇后呢?」

  人在昏迷中都有感官,弘曆與寒苓是三十多年的夫妻,對她的氣息還是相當熟悉的。

  皇太后與令貴妃無言以對,穎嬪越次回道:「皇上忘了,主子娘娘還病著呢,見您康復,嬪妾便求著主子娘娘回寢宮將養去了,如今有愉妃姐姐和四福晉、六福晉在主子娘娘跟前照應,皇上若覺不妥,嬪妾這就去請主子娘娘回來。」

  「讓皇后歇一歇吧!」弘曆長長嘆了一口氣,過了良久方才問道,「容嬪現在何處?」

  皇太后說道:「那賤婢已經自盡了,你只管安心靜養,外頭的事,我讓永璽和弘晝看著呢。」

  香消玉殞的容嬪很是悽慘,在兒媳給兒子療傷的檔口,皇太后抽出空來口傳懿旨,吩咐侍衛劃破容嬪面容,亂刀分屍後丟到亂葬崗餵狼去了。

  容嬪帶了三個宮女一個太監出門,□□中聽說這樣的消息,組團一般,全被嚇得殉主自盡了。

  寒苓的病,原有三分真七分假,把自己折騰兩天,一時半會也緩不過精神來,等接到容嬪宮人畏罪自戕的消息,真真切切躺倒在床榻之上,眾公主福晉穿梭侍疾、御醫郎中來回問脈,夫妻雖然內外隔居,外人眼中,頗有一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早在前天下午,接到急令的永瑢三人已經快馬加鞭的從純懿貴妃老家趕了回來。

  永璽便到御前請旨,希望由六弟永瑢一起分擔御前事務。

  生死關上走一回,此前的執著早已消散的十不存一,弘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辦事,朕很放心,永瑢能任事,有乏大局雅量,給你做個幫手也便罷了。」

  永璽寵辱不驚:「是。」

  弘曆又問:「你額娘怎麼樣了?」

  永璽答道:「已經退熱了,聽四妹妹說額娘再過兩日便能下床走動了。」

  弘曆幽幽嘆息:「她還在怨朕吧!」

  永璽淡淡說道:「皇阿瑪,您是額娘的丈夫,也是額娘的主子,額娘是不會對您心存怨念的。」

  「你現在的口氣,像足了苓兒!」弘曆吩咐李玉,「你去準備,朕要去看看皇后。」

  永璽忙勸:「皇阿瑪龍體為重——」

  弘曆擺擺手:「你去罷!」

  永璽只得跪安:「兒臣告退。」

  寒苓卻沒有給皇帝丈夫吃閉門羹的意思,坐在床上欠身行禮後說道:「皇上雖說強健,畢竟是五旬之人,還該臥床將養才是,若要因此留下後患,豈不是教皇太后平添憂慮麼?」

  弘曆見寒苓面容憔悴、鬢染霜露,與以往相較,衰頹十歲不止,忍不住探身上前,握住她的雙手感慨一聲:「朕——我枉做天子,也只你一個是真心為我著想的。」

  「皇上不必遷怒旁人,且不說阿哥公主與皇上血脈相連,後宮姐妹對皇上的安危也是極為關切的。」寒苓的眼中沒有一絲波動,「當初容嬪進宮,承蒙皇上信重,她的規矩還是臣妾親自教導,不想有了今日,雖說因由難辨,終究罪無可恕,若要深究,臣妾留此禍害,豈不愧見太后、皇上?」

  「我還沒有糊塗。」弘曆苦笑道,「這兩年她與你只是面上之情,便是令妃,與那賤婢也比你更加熟稔三分。」

  「皇上言重了。」寒苓別過臉去,「臣妾風寒臥病,想來一時難以痊癒,令貴妃既得皇太后賞錫,不如就教她辛苦一段時日吧!」

  弘曆不得自在:「先教愉妃替你分憂,令妃不過包衣出身,如何能擔負起協理宮務的重任。」

  「皇上!」寒苓靜默許久,終於說道,「臣妾所有,都是先帝與皇上的恩賜,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該盡的本分,臣妾沒有不去盡足的道理,您就不必過於在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已經給乾隆發了兩張黃牌了——上一張是在塞北發的,這一張當然要在江南發。容嬪的伏筆確實埋的有點兒長,看不懂也不要緊,後面會揭示答案的。

  ☆、183

  「你怎麼來了!」寒苓看著風塵僕僕的永珏,心中難免覺得驚訝,「誰護送你回來的?」

  如果皇帝在遇刺後立刻派人去雲南報信,按時間和路程算,永珏能這麼快從雲南趕來江蘇,用馬不停蹄四個字形容絕對算不上是誇張之辭。

  「兒子好的很!」永珏長長舒了一口氣,「知道阿瑪額娘安然無恙,兒子就徹底放心了。」

  「我好的很!」寒苓急命宮人,「傳御醫,把煨著的參湯給老九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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