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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眸微垂,藍色瞳孔漾著冰海般的水光,眼底浮現出淡淡的疑惑。

  怎麼回事……看著這一袋土豆,她居然覺得十分欠打,想一巴掌拍上去。

  諾曼搖搖頭,心中對自己奇怪的舉動也有些好笑,沒再多言,轉身離開。

  一回房間,威娜就迫不及待的奪過麻袋,手腳麻利地解開繩子,祈禱千萬別又抓錯人。

  差點露餡的西嵐拍拍胸口:「嚇死我了,剛剛在樓梯口遇見了諾曼」

  重見天日的蕭時心有餘悸:「嚇死我了,居然在樓梯口遇見了諾曼。」

  西嵐:???

  你嚇什麼?

  在看清蕭時的臉那一刻,威娜和西嵐兩腿一彎,膝蓋在地板上磕的響亮。

  維威一臉見怪不怪,畢竟他可是直接來了一招跪地翱翔呲溜到蕭時面前。

  蕭時:「……我拜年討零花錢都沒你們這麼誠心。」

  她眼角一瞥,瞥到了躺在牆角的佩德拉。

  對方歪著身子倚坐在牆角,頭低得快埋到兩腿只見,沒半點動靜。

  蕭時想到醫務室地上那攤血,整個人都不好了,衝著幾人怒道:「你們把佩德拉怎樣了!」

  維威:「沒怎樣。」

  蕭時「呸」了一口:「放屁,我可是看見地上的血了,那麼一大灘,你們是下了多重的手!她一個小姑娘……」

  維威忽然插嘴,打斷了蕭時的義憤填膺:「你看我鼻子。」

  蕭時:「?」

  維威:「它歪嗎?」

  蕭時看了眼對方那打個噴嚏都能糊到眼睛的對天鼻孔,猶豫地點點頭。

  維威道:「醫務室里的血多嗎?」

  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讓蕭時越發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應道:「多。」

  男人眼神深沉,語氣里有一股幽怨的味道:「鼻子被打得歪成這樣,流出血的能不多嗎?」

  當時,他不過是說了一句:「時間不多了,直接動手。」然後叫做佩德拉的小姑娘就掄著椅子飛過來了。

  要不是反應快躲開了,估計此刻歪的不是鼻子而是他頭蓋骨。

  男人面無表情地扒開下唇,下顎缺了一顆牙齒,依稀能看見殘留的半截,顯然是被人硬生生打斷的。

  蕭時:「……」看上去還挺疼的。

  一旁,在起初的驚駭過後,威娜和西嵐按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同時伸手扼住蕭時的喉嚨。

  「你身上怎麼會有真理之石的氣息!」

  「你是真理之石的教徒嗎!」

  見狀,維威也不糾結鼻子了,乘機摻了一腳:「你就是真理之石,對不對!」

  蕭時有一種被命運扼住喉嚨的感覺,好在兩人只是一時地衝動,沒真發狠把她斷氣。

  在真理之石的魔力下,蕭時嘴巴自動為兩人解了迷惑:「我不是教徒,也不是真理之石,身上有真理之石氣息的原因應該是因為我把它吃了。」

  威娜:「……」

  她緘默片刻,隨即冷笑一聲,膽敢在預言師面前說謊,還真是不知者無畏。

  「呵呵,先提前告訴你,我會調動全部的力量讓你說實話,你還是不要妄想打什么小算盤了。」威娜目光殘忍,「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和真理之石究竟什麼關係!」

  不是沒有人想和預言師的力量抗衡,甚至其中許多人是接受了洗腦與催眠的死士,不肯透露主人的信息,最後雖然保住了消息,卻是炸成血花,把命和主人的秘密一同帶向死亡。

  這是真理之石的懲罰,沒錯,在外人眼中羨慕不已的力量,不過是懲罰罷了。

  威娜閉上眼,神色有些痛苦。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做為神侍,她們在年幼無知時,就要被割開手腕,跪在冰冷的地上,宛如失去雙腿的畜牲――不斷的,日夜不分的向神壇之中輸血,去供養真理之石。

  強大的自愈能力迫使他們履行這痛苦的職責,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望。

  威娜不止一次想將真理之石扔到地上,狠狠地踐踏。可是真當她伸出手時,才知道自己愚蠢得可怕。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真理之石的容貌――

  衣著華貴的女人,坐在王座之上,背後是黑色修羅,高舉著鐮刀,如同死神收割著卑賤的叛逆者的頭顱。

  在失神與恐懼之中,她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王座之上的女人紅唇微啟,像是俯視螻蟻,優雅而張揚說道:「我活了百年,沒想到人類一如既往的愚蠢,你可知如何才能成神?殺盡世間一切威脅之人站在最頂端!身為身,即使萬物毀滅!即使這個世界不復存在!我都不會――」

  「真的吃了,倒了一點油做成煎蛋吃掉了。」

  蕭時渾身施不上力氣,語氣也煩躁起來:「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想找回真理之石我也沒辦法,畢竟我……」

  「之前拉了好幾天肚子,屁股都要摩擦生火了。不要說真理之石,就算來個真理之鐵,真理之鋼,都拉得乾乾淨淨。」

  「現在,真理之石已經塵歸塵,土歸土,說不定在為哪位農民嗷嗷待施的菜田貢獻自己最後的力量。」

  威娜兩眼一翻,承受不住這個事實,昏過去了。

  西嵐本來想暈的,被威娜搶先一步,只能穩住搖搖欲墜地身體。

  張開嘴,西嵐準備發出不敢置信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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