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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稷很是篤定:「你肯定吃醋了,畢竟太傅大醋包,平日裡連邵和和二狗子的醋都吃。」

  「……不許說了,快睡吧。」

  被催促睡眠的小傻子恍若未聞,依舊捏著被角不停說話,這樣說了許久,停頓一下,眼底水光瀲灩。

  「太傅。」

  「嗯。」

  「太傅。」

  「嗯。」

  「太傅。」

  「嗯。」

  燕稷一遍又一遍的叫,謝聞灼一遍又一遍的應,不厭其煩。又一次得到謝聞灼應答後,燕稷低頭把臉埋進謝聞灼腰間,雙手緊緊抱著他,半晌,低低開了口:「太傅……你為我做這些,我真的很高興。」

  謝聞灼沒說話,伸手輕撫著他的脊背,眉眼柔和。

  燕稷從他懷裡抬起眼,用眼神描摹他五官許久,突然壞心眼笑了下,學著謝聞灼的動作在他腰側淺淺撫過,這樣一次兩次謝聞灼還不覺得有什麼,次數多了,謝聞灼眼底逐漸燃起熱度:「陛下……」

  燕稷一臉無辜:「嗯?」

  手下卻依舊沒停止作亂。

  謝聞灼垂下頭,眼看小狐狸動作越來越大膽,眯起眼睛凝視他許久,唇角勾出一抹看著便很不正經的笑。

  若是平時,燕稷早就慫掉鬆了手,但這日許是因為酒醉,也或許是因為其他,手居然大膽朝著謝聞灼衣服內伸了進去。手指接觸溫熱皮膚的一剎那,感覺到手下人一僵,再然後,上方便被人徹底覆了上來。

  這夜燕稷沉浮在榻上無數次,汗津津躺在榻上,一動不想動。謝聞灼伸手拉上被子,一雙眼睛依舊灼熱,手指在他腰間不停划動。

  注意到他的動作,燕稷回頭看他:「太傅是不是想對我做一些不大正經的事?」

  他問得這般直接,和平時性子大不相同,饒是謝聞灼這樣的老流氓都不禁老臉一紅,隨即眼中熱度又增幾分,聲音沙啞:「很想……陛下可願意?」

  方才還說出撩人話語的人卻突然一臉委屈:「願意,但是還不行,因為我還是未成年。」

  「……未成年?」

  「就是年歲還不及十八的人。」

  謝聞灼沉默一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將他神色變化看在眼裡,燕稷笑眯眯抬頭親了親他的眼睛,道:「我前些月剛過了十七生辰,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足四月,太傅只要再等待八個月便可,也不長。」

  「……」

  燕稷又出現小狐狸模樣:「或者,若是太傅不介意,到二十及冠之年也是可以的,兩年又八個月而已,也不算長,對不對?」

  回答燕稷的是疾風驟雨般的吻。

  一吻結束,燕稷徹底沒了力氣,半閉著眼睛躺在榻上。謝聞灼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起身熄了燈,上榻重新將燕稷的手握在手中,聲音低沉:「其實多久我都願意等,只要你歡喜。」

  燕稷聽著他的話,嘴角彎起,反手握緊他的手,軟軟嗯了一聲。

  謝聞灼便輕輕一笑,俯身與他額頭相貼片刻,閉上了眼睛。

  殿外窗覆薄雪,星河天懸。

  第49章

  這年的冬天異常漫長,陽春時節皇城依舊覆著雪。等到四邊新綠漸起,時日又至暮春,滿城風絮追逐天邊紙鳶後落入人家,海棠花開了又謝,便又是一年深秋。

  大半年彈指一瞬。

  十月二十七,邵和早早起身把炭爐擺在角落,又將門窗仔細關了個嚴實,二狗子跟在他腳邊耳朵一抖一抖,等到感覺著時間差不多,又看到邵和點了頭,便歡脫跑到內殿伸爪推開門,朝著榻上一撲。

  燕稷猝不及防被一團毛茸茸的物件撞醒,閉著眼睛伸手一拍,二狗子在他手下嗷嗚一聲,眼角餘光瞥到燕稷皺起眉後頓慫,可憐兮兮趴在那邊一聲不敢吭。

  一直沒見到陛下出來,邵和走過來一看,不禁失笑,上前把二狗子拎下來,彎下腰:「陛下,早膳已備好,今日還要上朝,是起身的時候了。」

  這話連著說了三遍,燕稷才朦朦朧朧睜開了眼睛,桃花眼泛著睏倦水光看過來,眼角的紅色淡影同頸間點朱相襯,饒是邵和自幼跟在他身邊見慣了,心也不由一跳。

  他急忙別開眼,再抬頭時燕稷已經合攏了裡衣,他這才回神:「陛下,今天穿那件左袖口有竹葉刺繡的外袍如何?」

  「如果朕沒猜錯,是太傅提前與你說好的吧。」燕稷笑眯眯:「太傅穿了那件右袖口有竹葉刺繡的外袍是不是?」

  邵和笑得有些羞澀,輕輕點了點頭,燕稷笑容更甚:「那就這件吧。」

  用過早膳,燕稷動身去了太和殿,他去的稍晚了些,進殿時滿朝文武已然跪拜其下,他在九龍座上坐好,垂眼便看到了謝聞灼,後者面容溫和站在邊上,在百官低頭時不動聲色對頷首,燕稷會意,揮手讓眾臣平身。

  這年瑞雪兆豐年,四方收成極好,南方未有水災,北方不見瘟疫,四邊敵寇莫進,八關護疆安寧,偶爾有些亂事也平息極快,沒能衍生出雜余,端的是盛世安平。

  不過燕稷清楚,如今即便再是順遂,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粉飾太平罷了。

  端親王居心叵測,暗地籠絡京都及四邊世家,這些世家長年蒙受祖蔭,不喜變通,與燕周一拍即合,在背後成了他不小的助力,又靠著雲木止的指點做出不少功績,讓原先京中持觀望姿態的世家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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