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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馬乖巧抬頭淚眼汪汪看過去。

  被看的人鐵石心腸無視之,二狗子賣萌打滾好一會兒沒見成效,傷心欲絕,耷拉著耳朵跑了出去。

  將痛苦建立在二狗子身上後,燕稷心情好了些,靠在後面,突然聽到耳邊響起謝聞灼溫潤聲音:「陛下,隨便欺負動物可不像君子所為。」

  這話燕稷從前經常對謝聞灼說,如今還到自己身上,燕稷摸摸鼻子,只當做沒聽見。

  謝聞灼就笑,從邊上取了披風站在他面前:「到時辰了,陛下今日可還要去王府?」

  自從上次從王府回來,燕稷每日都會去一趟,綿里藏針與燕周說些話,再心滿意足回來,如此數次,燕周那邊也快要撐不下去了。

  這也是個發泄心中不爽的好法子。

  燕稷起身下榻:「自然要去,走吧。」

  臨親王府依舊是那樣詩情畫意的模樣。

  燕稷走進主臥房的時候,燕周正靠在榻上和面前一穿著青衣的人說這話,四周藥味瀰漫中,他臉色看著比眼底第一次來探望他時還要蒼白幾分。

  這事就是托謝聞灼的福了。

  他每日都會偷偷在燕周藥中做手腳,又因為要能不被查出來,便特意找了術業有專攻的何太醫。

  何太醫自打知道自己孫子落水背後是燕周指使,心中不忿,雖地位懸殊不能做什麼,但在這方面還是可以給些教訓,開出的藥既苦又不見效,偏偏喚別人來看也查不到什麼不妥。

  燕稷走上前,燕周聽到腳步聲,偏頭見是他,眼底慌亂一閃而過,隨著行禮動作又飛快掩蓋了下去。

  這與他之前幾日無謂的模樣不同,燕稷眯了眯眼睛:「王叔今日可有覺得好一些?」

  「好些了。」燕周道,說著,抬頭看眼前青衣人一眼:「這邊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那人應一聲,轉身低頭朝後走去。燕稷摸著下巴看著他,在他就要走過自己身邊時開了口:「等等。」

  青衣人停下,低著頭躬身:「陛下。」

  燕周在邊上開了口:「這是臣府中新來的門客魏現,鄉野之人不識禮數,可是衝撞了陛下?」

  「那倒沒有,王叔不必緊張,只是覺著他身形輪廓有幾分像故人罷了。」燕稷笑笑:「不知容顏是否相像,抬起頭。」

  燕周眸光一閃,沒有說話。

  魏現緩緩抬起頭,五官文雅清秀,一副斯文書生模樣,但縱然他掩飾的很好,燕稷還是看到了他在抬頭的那一瞬間眼底極力按捺也掩蓋不下去的陰霾。

  能恨他恨到這般地步的,也就只有雲木止了。

  這樣想來,就說的通了。

  千秋宴後離去的是真正的伯夏,雲木止沒走,在王府偽裝成了門客,授意燕周做事。

  這也是為什麼,燕周之後雖然沒與赤方通信,但智商卻高了許多。

  能瞞過謝聞灼和傅知懷手下的人,倒是有一套。

  不過雲木止也確實大膽,登基本就是最不穩定之時,他擅自出京就罷了,還敢停留在這裡,也不知該稱讚他有勇氣,還是說他腦子有坑。

  謝聞灼明顯也發覺不對,不動聲色站到了燕稷身側。

  燕稷還是漫不經心的模樣:「這麼看著倒是不怎麼像了。」

  聽他這麼說,燕周暗自鬆了口氣,揮手讓魏現退了下去。燕稷沒阻攔,笑眯眯看著他身影消失在門邊,才重新看向燕周。

  兩個善於做戲的人在一起,之後少不了一番綿里藏針,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燕稷起身:「今日已來了許久,宮中還有事,朕便先回去了,王叔好生修養。」

  燕周巴不得他早點走,聞言立即躬身,目送他出了門。

  出了臨親王府,燕稷緩步向前走:「他果然沒走。」

  謝聞灼知道他的意思:「聽氣息確實是雲木止,也著實大膽,陛下是否要……」

  他聲音低下去,背後含義不言而喻。

  「不用,朕倒是想看看他有什麼把戲。」燕稷道:「最近幾日多探探他平日的動作,其他就先別管。」

  他這麼做自是有自己的想法,雲木止好歹是赤方國君,若是這麼死在大啟京都,一是容易造成動亂,二則是……說不定會在無意間讓他錯失結束重生的機會。

  還是得多看看。

  謝聞灼當然不會質疑他的決定,聞言點頭應下。

  燕稷想了想,又將一些具體思路給他說了,二人邊走邊商討,等一切定下時,宣景殿也到了。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去,見他們回來,邵和微微一笑:「陛下,謝太傅。」

  燕稷頷首,突然發現平日聽到動靜就會抖著耳朵跑出來迎接他的二狗子沒來,覺著有些奇怪:「二狗子呢?」

  邵和無奈朝著邊上空了的食盆看一眼。

  燕稷明白它還在因著下午的事情發小脾氣,不由失笑,脫下披風后走進內殿,二狗子正趴在角落的軟墊上不知做些什麼,見他進來,背過身用尾巴對著燕稷。

  燕稷笑起來,走過去摸摸它的耳朵:「還生氣呢?」

  二狗子一動不動,之後就感覺耳朵被飼主戳了一下,頓時更哀怨了。

  飼主連哄狼都不會哄!

  燕稷確實不會哄,伸手又戳一下,戳了幾下見它沒反應,乾脆伸手去拉它的爪子,二狗子伸爪扒住軟墊,死活不撒手,一人一狼頓時鬧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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