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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摸鼻子,走上前去,聽到聲音,謝聞灼抬起頭,眸色平和:「陛下。」

  燕稷嗯了一聲,在他前面坐下,不動聲色朝著桌上的書看一眼,注意到他的動作,謝聞灼眼底蘊起笑意,「陛下今日還去御書房麼?」

  「太晚了,就不去了,總歸也沒什麼大事。」

  看到書頁上是極其正經的策論,燕稷摸摸鼻子:「不過……說起來大事的話,今天晚上倒是會發生一件。」

  「嗯?」

  燕稷對著謝聞灼勾勾手指,後者微笑著附耳過去。燕稷將事情一一給他說了,眼角微挑:「所以,今晚便勞煩太傅了。」

  話音落下,不等謝聞灼反應,自己就覺著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他下意識抬起頭,謝聞灼站在那邊頷首,笑容依舊清潤。

  看來思想污的只有自己有一個。

  意識到這一點的陛下心情很複雜,幽幽看謝聞灼一眼,端起桃花茶轉身朝內殿走去,決定清心寧神等待入夜。

  謝聞灼站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唇角緩緩勾起。

  十,分,溫,和。

  ……

  入夜,萬籟俱寂。

  宣景殿燈火散去,四周一片暗色。內殿裡燃了安神香,床帳被放下,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熟睡的人影。

  天邊月色清淡,角落裡,一道黑色身影沿著牆壁走過,悄悄潛進宣景殿。極其細微的響聲過後,內殿門被推開,一人輕手輕腳走近榻邊,緩緩俯身,將手中的匕首握緊。

  而後朝著榻上之人的心口,猛地刺了下去。

  第13章

  鋒刃反射月光,在寂靜的夜裡散發著寒意。

  卻在就要刺入榻上人心口時突然被檔住了。

  刺客一驚,手腕一翻迅速後退,榻上的人比他更快,輕飄飄便繞到了他的身後。刺客握著匕首反手一揮,鋒刃還未能近身,只聽到耳邊一聲輕笑,手腕處被輕一點,劇痛襲來,忍不住鬆了手。

  一聲脆響,匕首掉在地面。

  而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油燈被點上,殿內頓時亮起來。

  燕稷坐在桌邊,眼尾挑起:「刺客?」

  謝聞灼站在他身後,笑得溫文爾雅。

  刺客咬牙,不動聲色後退一步,剛一動,突然覺著身上幾處穴位猶如針扎一般,隨後小腿突然一麻,不受控制跪了下去,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到最後居然只有眼睛可以動。

  他眼底閃過一絲絕望,閉上眼睛,仰起頭,一副求死的模樣。

  燕稷略有興味看他一眼,又看向謝聞灼:「功夫雖好,但他現在嘴沒法動,什麼也說不出來,實在無趣,下次還是換換。」

  謝聞灼好脾氣的笑:「是。」

  燕稷托著下巴:「這人看著倒是個硬骨頭,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到了林胤手下,又能撐多久呢?」

  刺客瞳孔不自覺一縮,

  大理寺卿林胤,刑訊手段殘酷冷血,駭人聽聞。當年先帝遇刺,刺客被擒,在刑部受刑一月都未吐出一個字,最後在林胤手裡到底是沒能熬過三天。

  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殘酷的折磨。

  刺客看向燕稷,後者坐在榻上,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桃花眼輕挑,眼角硃砂痣顏色分明,湖光水色的模樣,深處卻是一眼便能看到心底的寒意。

  他眼底染上一絲恐慌。

  看著刺客眼神變化,燕稷突然覺著無趣,擺了擺手 「將他處理好了,給林胤送去,只要能問出來東西,做什麼隨他。」

  謝聞灼頷首,吹了一聲口哨,聲音響起,殿外迅速走進幾名暗衛打扮的人,上前清理了刺客口中的藏毒,打暈後折了手腕架出去,又將一具劃花了臉的死囚屍體放在原地,來去速度極快。

  燕稷看著,不僅在心裡感嘆了一下暗衛殺人越貨的專業素養。

  待他們離開,燕稷眯起眼睛:「雖然是試探,但只遣一人前來,朕這位王叔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的能力襯不上野心。」謝聞灼笑笑,遞上一杯桃花茶。

  「自負又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偏偏朕還得陪著他做戲。」燕稷接過杯子:「朕倒是想看看等來日他走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會是什麼模樣。」

  等喝完了茶,燕稷轉頭,看著時間差不多,對著邵和點了點頭。

  邵和會意,深吸一口氣,伸手將身上衣服弄亂了些,踉踉蹌蹌朝著門外跑過去,聲音驚慌:「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寂靜的宮城很快喧囂起來,外面燈火通明。

  燕稷起身回榻上躺下,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輕輕笑了笑。

  ……

  慶和帝遇刺的消息,當夜便傳到了眾臣府中。

  帝王早先病重昏迷半月,大病初癒身子還未養好,如今又受驚,當即便昏迷過去,高燒不退。

  百官不敢怠慢,三更半夜穿戴洗漱前去宣景殿求見,正巧碰上從殿裡出來的鄭太醫,上前詢問,老太醫嘆氣,什麼話也不說,提著藥箱匆匆離開。

  眾臣面面相覷,垂頭等著,不久鼻尖嗅到濃郁的藥味,邵和神情疲憊走出來:「陛下仍昏迷著,外面動靜不宜過,諸位大人還是請回吧。」

  於是心情更加忐忑。

  旦日,宮城傳出消息,帝王退了燒,清晨剛剛甦醒。

  燕周第一個入了宮,在宣景殿外等候,等了兩個時辰得到傳召,走進內殿,看到慶和帝臉色蒼白靠在榻上,見他進來,有氣無力喚了一聲:「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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