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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舊的高數還沒寫完,新的又來了。

  最近三次元事情特別多,身心俱疲。

  我選擇狗帶。

  ☆、83|8.9

  屋內燈火昏黃,牆角香爐點了梨花木,味道清雅淡然。

  殷承安與賀騁面對面坐著,喝茶對弈交談,話語雖不多,其中道理卻不可小覷。

  自殷承安進來後顧南就沒再說過話,站在他身邊斂去眉目,淡然寧靜。殷承清在賀騁身後看著他,想著之前少年立於中央驕傲奪目的模樣,突然有些嫉妒殷承安。

  如此驚才絕艷之人願意為一人斂眉追隨,如何教人不嫉妒?

  他的手指握緊,賀騁敏銳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回頭一瞥,眼眸中滿是通悟:「承清,我和五殿下有些事情要談,你便帶著顧太傅四處看看,也算替我稍盡地主之誼。」

  「是。」殷承清答應一聲,看向顧南,少年雲淡風輕看他一眼,俯身在殷承安耳邊低語幾句,跟著殷承清一同走了出去。

  將軍府雖是武將府邸,其內卻極為雅致,四處蘭草碧樹,假山湖泊,遠遠望去,別有一番風味。

  顧南在湖邊停下,伸手撫摸岸邊垂柳,殷承清站在旁邊看著他:「今日前來做說客,你倒是對我一點沒防備。」

  「並非是無心防備,而是無須防備。」顧南淺笑看他:「殿下是風雅之人,所求不過逍遙安逸,況且……既然殿下應我所求,其他也就不用多說了。」

  「你可曾想過我母妃?」

  「曾經想過,如今看來也不過是表面模樣。」顧南彎起眼睛:「傳聞榮貴妃少時隨將軍出戰,暴雨梨花槍虎虎生風,巾幗不讓鬚眉,這樣的人……怎麼會。」

  後面的話顧南沒說,殷承清卻懂了。

  他垂了眼眸看岸邊的垂柳,清淡寧靜,如同站在身邊的那人一般。

  只是碧柳伸手可觸,人卻是不可求。

  殷承清收回視線,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再抬頭時便又是從前那般細緻風流的模樣:「顧太傅,將軍府後面有處桃園,此時桃花盛開,正是極盡風華的時候,可願前去一觀?」

  「好。」顧南笑著答應一聲。

  殷承清彎起眉眼:「走吧。」

  看遍了碧水桃花,回到正堂時已是月上柳梢。

  殷承安與賀騁恰好已經談完,起身走至門口,見到他們,賀騁笑著開了口:「倒是會挑時間。」

  顧南和殷承安相視一笑。

  看到他們的動作,殷承清眼眸暗了暗,沉默著站到賀騁旁邊,賀騁轉眸看了自己侄子一眼,微笑不語。

  又閒聊了一會兒,殷承安和顧南告辭回宮城,賀騁同殷承清送他們至將軍府門口。告別後轉身剛要上馬車,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顧南回頭,一雙手便撫上了他的頭髮,繡著金色暗紋的綢緞在他臉頰略過,帶著檀香味道,幽深高雅。

  片刻,殷承清收回手,將手指中的枯枝扔到一邊,笑了笑:「顧太傅風姿卓絕,可不能因為枯枝損了顏色。」

  顧南搖頭輕笑。

  殷承清眼眸一暗,聲音略微沙啞:「顧太傅,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場不醉不歸。」

  顧南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殷承清這才滿意的笑起來:「好了,快些走吧,晚了宮城門關閉,可就有些麻煩了。」

  「那便告辭了。」顧南道,說完對著賀騁再次行禮,在看到後者擺手後,同殷承安一起上了馬車。

  一聲吆喝後,馬車緩緩行駛。

  顧南倚著靠背放鬆下來,覺得有些疲憊,閉上眼睛沉默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看著殷承安正看著他,眼眸烏黑幽深。

  「……怎麼了?」

  「殷承清對你有些其他心思。」

  「首先,他是你兄長,不應該直呼名諱。」顧南揉揉眉頭:「其次,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沒緣由,君子之交,哪裡有什麼心思。」

  殷承安沉默一下,執拗開口:「四皇兄對你有些其他意思。」

  「……」顧南無言看他,內心醞釀幾番,最終還是決定轉移話題:「你與將軍談得怎麼樣?」

  「尚可。」殷承安道:「將軍心有丘壑,見識過人。」

  「金戈鐵馬闖出來的人,心境自然要開闊一些。」顧南垂眸:「等最近一些事情了結後,就讓承修跟隨將軍歷練幾年吧,被宮城困著的承修,不是我們太極殿的殷承修。」

  殷承安沒接話,沉默一會兒,才低聲開了口:「好。」

  馬車緩緩接近宮城,停下後,殷承安先下了馬車,顧南跟在他之後掀開帘子,便看到後者站在下方伸著手臂笑著看他:「太傅,下來吧。」

  顧南笑起來,想起五年前自己也曾像這樣一般,站在下面看著馬車上的少年,伸手道:「承安,下來吧。」

  五年了,曾經身子單薄的少年已經能夠從容笑著承擔一切。

  心裡一時間分外柔軟,顧南看他一會兒,緩緩伸手。手被緊緊握住,顧南走下馬車,玄服少年撐著他與他並肩而立,笑著開口:「很多年沒有這樣走過了。」

  「你長大了。」

  聞言,殷承安的手緊了幾分,烏黑的眼眸幽深如同深淵,這樣凝視顧南許久,他輕聲笑起來:「是啊,我長大了。」

  所以很多從前不明了的事情,如今都已經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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