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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王密蘅早就知道索額圖的命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也不由得驚訝。

  天下第一罪人,王密蘅頭一次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康熙的刻薄無qíng。

  索額圖縱是妄議朝政,也是身為權臣不得已而為之。

  康熙因著太子和曹貴人之事龍顏大怒,到最後卻讓索額圖成了替罪羊。這分明,是棄了索額圖,以保全太子。

  京城

  八阿哥府邸

  索額圖倒台後,八阿哥胤禩倒是一副氣淡神閒的樣子。

  似乎,這些事qíng都和他沒有關係。

  他素來溫文爾雅,不比九阿哥他們沉不住氣。

  “八哥,皇阿瑪這回,到底是什麼意思?”看著八阿哥如此沉得住氣,九阿哥早就坐不住了。

  皇阿瑪為何要突然回京,下罪索額圖。

  而太子,又是為何病重。

  這一切,他都看不透。他只知道一點,索額圖之事,和東宮的那位主子脫不了gān系。

  不然,皇阿瑪又為何命索額圖給太子侍疾,又牽出“議論國事,結黨妄行”之罪。

  “太子的病好些了嗎。?”胤禩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問道。

  “八哥問這個做什麼?”胤禟有些不耐煩地道。

  胤禩看了他一眼,才道:“靜觀其變。”

  “八哥?”胤禟實在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能沉得住氣。

  分明,皇阿瑪和太子已生了嫌隙,不然,就不會將索額圖關到宗人府了。

  太子乃孝誠仁皇后所生,而索額圖乃孝誠仁皇后的叔父,若不是皇阿瑪有了廢黜太子的心思,又如何會輕易將索額圖下罪。

  看著胤禟臉上的表qíng,胤禩只一下一下轉動著茶盞。

  “太子,到底是皇阿瑪一手撫養大的。”如今,皇阿瑪是不是有那心思,誰都揣測不來。

  “那又如何,咱們不也是皇阿瑪的兒子?”

  “九哥,八哥說什麼就是什麼,都聽八哥的好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十阿哥胤誐聽著這些話,半天沒明白過來,只cha嘴道。

  胤禟被十阿哥的話噎了一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八哥,這回,可是你的機會。”胤禟將身子往八阿哥跟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

  胤禩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點了點頭,卻道:“什麼都不要做,靜觀其變才是。”

  ……

  自從回宮後,康熙就很少踏足後宮。

  後宮之人,也無一不是戰戰兢兢,索額圖關到宗人府,誰都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個時候,安靜低調才是上上之策。

  又過了一個月,皇上新封的曹貴人突然bào斃而亡,曹貴人的死在後宮沒有激起一絲的波瀾。

  轉眼間就要過年了,這個年,因為索額圖和太子之事,康熙的心qíng並不好,所以後宮裡雖然仍舊張燈結彩,卻也開心熱鬧不起來。

  當皇帝的心qíng不好,誰敢面露喜色。

  王密蘅很慶幸,這些日子,康熙一次也沒傳召她。

  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事關太子,說什麼都不對。

  想想,都尷尬的可以。

  王密蘅看著小包子一點一點的長大,只覺著心裡暖暖的。

  歷史上這個孩子身體不好,為了以防萬一,這些日子王密蘅每晚都要帶他到空間裡泡溫泉。

  而胤禑和愨靖,她則時不時的備些靈水滴在飲用的水中。

  當額娘的,最希望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什麼榮華富貴,權力地位,都比不上平安二字。

  所以,王密蘅不止一次慶幸,她不是宜妃、德妃,更不是惠嬪,不需要因為奪嫡之事擔驚受怕。

  看著軟榻上皮膚白白嫩嫩的小包子,王密蘅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臉。

  “娘娘,十五阿哥來了。”

  王密蘅一聽,滿臉喜色的抬起頭來,急忙道:“快領進來。”

  其實,如今的胤禑哪裡需要人領著,只是她這個當額娘的一直都覺著他長不大罷了。

  片刻的功夫,宮女秋蘭就掀起帘子跟著胤禑走了進來。

  胤禑走到她跟前,規規矩矩請了個安。

  “兒子給額娘請安。”

  王密蘅笑了笑,連忙把他扶了起來,又吩咐秋梅道:“讓小廚房做幾樣十五阿哥愛吃的菜,還有點心。”

  聽著王密蘅的話,胤禑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卻是恭敬地道:“兒子謝額娘。”

  王密蘅摸了摸他的頭,輕輕嘆了口氣:“跟著你四哥,怎麼變得越來越有規矩了?”

  胤禑聽了,揚了揚頭,反問:“難道之前,額娘覺著兒子不懂規矩嗎?”

  一句話,就將王密蘅給問住了。

  王密蘅失笑,揉了揉他的腦袋:“怎麼會,額娘的意思,是胤禑比之前更懂事了。”

  聽著她的話,胤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額娘,不要總把兒子當成小孩子,兒子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王密蘅愣了一下,笑了笑:“好,胤禑長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聽著自家額娘滿是笑意的話,胤禑深覺自己該去找四哥玩,他就從來都不把他當成小孩子。

  那張冷素嚴厲的面孔,這會兒想著倒也不錯。

  他又從來都不會真的罰他,頂多是抄抄書,又沒有很累。

  用完飯後,聽到自家兒子要去找四阿哥玩兒,王密蘅突然就有一種兒子被四阿哥搶走的感覺。

  “胤禑,是額娘好還是你四哥好呢?”王密蘅傻乎乎的問了一句連她自己都要鄙視自己的話。

  聽到王密蘅的話,胤禑眼中露出一抹無奈。

  “當然是額娘好了,額娘,兒子告退了,過幾日再來看您。”胤禑說著,行了個禮就急急忙忙跑到了殿外。

  王密蘅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被兒子當孩子“哄”了。

  胤禑離開後,王密蘅陪著小十八玩了一會兒,又看了一會兒的書,不知不覺一下午也就過去了。

  晚上用了些點心後,就聽說康熙翻了衛貴人的綠頭牌。

  王密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詫異了一下,衛貴人因著是辛者庫奴婢,自打誕下八阿哥後,康熙就一次都沒翻過她的牌子。

  康熙不會是想……

  有那麼一瞬間,王密蘅突然就有些明白康熙為何要這樣做了。

  若是她猜得沒錯,很快,衛貴人就會成為良嬪了。

  一連幾日,康熙都翻了衛貴人的綠頭牌,之前在後宮毫無存在感的衛貴人,一時間占盡了風頭。

  鍾粹宮

  惠嬪聽外頭的人說衛貴人來了,立即就放下手中的茶盞,笑著讓她進來。

  “嬪妾給娘娘請安。”衛貴人緩步上前,恭順道。

  看著她如此恭敬的樣子,惠嬪滿意的點了點頭。

  衛貴人正得皇上寵愛,對她卻如往常一樣恭順有加,她自然高興。

  也算是這些年,沒有白白的庇佑她和八阿哥。

  如今,八阿哥被皇上封了貝勒,這其中也有她一份功勞不是。

  不管怎麼說,八阿哥總是在她宮裡養大的,這qíng分自是與旁人不同。

  “快起來,都說不用如此多禮了,妹妹就是不聽。”惠嬪笑著將她扶起來。

  “娘娘體恤,嬪妾卻不敢放肆,亂了規矩。”衛貴人恭敬地答道。

  看著衛貴人這樣,惠嬪心裡頭只嘆了一口氣,恭順是好,可也太恭順了,這樣子像個木頭人,皇上怎麼會喜歡?

  她還盼著,八阿哥能助胤褆一臂之力呢。若她一直這個樣子,皇上的新鮮勁兒過了,還能寵著她嗎?

  想著這些,惠嬪只勸道:“你也別小心太過了,皇上如今寵著你,你自該拿出主子的身份來。”

  “是。”聽著她的話,衛貴人只應了一聲,臉上卻只帶著淡淡的笑意。

  見她如此,惠嬪就知道她這話是白說了。

  許是這些年,她小心慣了,一時改不過來也是有的。

  惠嬪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算了,膽子大了難免心也會大,既然成了習慣,不如就這樣罷。

  說了一會兒話,就聽外頭有太監回稟:“娘娘,皇上身邊的李公公來了。”

  惠嬪一聽,笑著讓李德全進來。

  李德全臉上堆著笑意,躬身請了個安:“奴才給娘娘請安。”

  “起來吧,公公過來,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惠嬪忍不住問道。

  李德全的視線朝坐在那裡的衛貴人看了一眼,才從袖中拿出一卷明huáng色的聖旨。

  “奴才這兒有一道旨意,是關於貴人的。”

  聽著李德全的話,惠嬪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衛貴人則是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運,貴人衛氏德蘊溫柔,xing嫻禮教,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禮昭典冊之榮,宜加寵錫。茲仰承皇太后慈諭,冊爾為良嬪。”

  “良嬪娘娘,接旨吧。”

  聽著李德全的話,衛貴人才顫抖著舉起手來:“臣妾謝皇上恩典。 ”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該不該讓十四阿哥突然病死,德妃只有四阿哥一個兒子,然後……各種nüè她。

  194、

  衛貴人封了良嬪後,卻依舊住在鍾粹宮的偏殿,因為康熙的旨意中並沒有提及遷宮之事。

  王密蘅聽得這些消息後,很是無語,嬪位都給了,還差一個宮殿嗎?也不知道康熙是怎麼想的。

  一個鍾粹宮,兩個嬪位,聽著總不是那麼一回事。

  良嬪若和往常一樣日日去給惠嬪請安,傳出去了只讓人說她小家子氣,拿不起來,連帶著八阿哥臉上也不好看。

  可若是不去,保不准惠嬪心裡頭會生出什麼不快了。

  眾妃嬪在嫉妒完了良嬪成了一宮主位的好運後,又醒過神來等著看鐘粹宮的笑話。

  誰曾想笑話沒見著,倒見著惠嬪和良嬪姐妹qíng深很是和睦。

  一時間,也只能在心裡頭暗罵一句,覺著她二人分明是面和心不合。

  不管怎樣,康熙的一道旨意,就讓衛貴人成了良嬪。

  八阿哥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

  衛貴人封嬪後,康熙忙於宮務,又因著太子之事心qíng不好,好些日子都沒來後宮。

  這一日,王密蘅正坐在軟榻上看著書,秋梅坐在桌前做著繡活。

  乾清宮的小太監突然就過來傳旨:“密妃娘娘,皇上傳您去乾清宮伴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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