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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大人無須多禮,本王今日也沒什麼時間和你寒暄,稍微有事情要去找找皇上。」

  他在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聲音更沉,燕卿沒有說話微微頷首便退到了一邊,繼續在宮門處站著。

  魏暮眼眸帶著嘲諷,看著少年薄唇微掀。

  「白日這般耗神守著城門,晚上做完事情回去後,可要稍微注意休息啊,燕大人。」

  燕卿愣了一下,抿著唇沒有說話,指腹不自覺的摩挲著劍柄,劍的微涼溫度讓他冷靜清醒了一些。

  魏暮知曉,以少年的性子根本不會回話,他抿沒了唇角的弧度,眼眸里像是化不開的墨一般。

  男人走進城門的時候在和燕卿擦肩而過的瞬間停住了腳步,他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視線看著前方,沒有落在他身上分毫。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有永遠不要讓她知道的覺悟。」

  燕卿的身子一僵,摸到劍的那隻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劍柄,俊朗的面容鮮少的露出了一絲陰霾的情緒。

  魏暮放下手,不慌不忙的朝著城門內裡面走著,他著著一身暗色的衣衫,在此時本就偏向黃昏的時刻,看起來漸漸的朝著黑夜的陰沉之間融入,沒有一絲的生氣。

  第一次,魏暮有些後悔了。

  如果當時,那個位子他並沒有因為嫌麻煩而拒絕了的話……

  是不是可以護她一生無憂。

  第四十一章

  燕卿從來沒有對陸白說過的事情, 在今日被寧安王直接的, 近乎殘忍的說破了。

  「燕大人……」

  一旁的下屬感覺到了少年的失神,他不由得壓低聲音提醒道。

  夜晚是一天之中最為沉寂的時候,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時變得格外的清晰,連同微風拂動著葉子的細微聲響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燕卿著著黑色的衣衫, 和這片夜色近乎融合在了一起。他垂眸, 緩慢的推開了手中的劍鞘,一把雪劍就著清冷的月的輝澤反射著的寒光將他的眉眼給映照著,透著和白日裡完全不一樣的冷冽。

  宛如夜盡天明之前,斬斷一切的修羅。

  他的身後是暗衛里的精銳, 極好的掩藏在各處。燕卿站在屋檐之上, 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靜靜地等待著裡面的人出來。

  沒有多久,裡面的一個男人醉醺醺的出來散步了。

  如果此時有朝廷的官員在的話,便立刻會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是前些日子被彈劾貪污行賄的常林, 雖然證據不足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曉這些和他脫不了干係。

  有好多證據都已經被他銷毀了, 所以他才會這樣的有恃無恐, 再加上他是當今聖上的舅舅。雖不是親的, 只是按照輩分來說是該如此,因此周圍的人對他也有所忌憚。

  「燕大人, 屬下……」

  「不用了,我來吧。」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對於少年來說第二次第三次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慢慢的將剩下的還留在劍鞘裡面的劍身給褪去完全, 然後從上面躍下, 快的連殘影似乎的都無法捕捉到。

  悄無聲息的靠近,一把長劍直接沒入了男人的身體,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無法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了。

  燕卿感覺到男人的氣息已經消失了之後,才不慌不忙的將劍給拔出來,原本光潔的劍身此時已經沾染上了殷紅的血跡,他的面頰上也是,由著這拔劍的瞬間濺落在了上面,滾燙的,在下一秒卻驟然冰冷。

  下屬從隱匿的樹的後面走出來,然後恭敬的遞上了一條乾淨的白綢布。

  少年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也染上了些許血跡,他把劍遞給了旁邊的下屬,然後接過白綢布擦拭著手背上的殷紅,但是因為時間的緣故再加上這一點的面積很小,所以已經乾涸了,擦不乾淨。

  身旁的侍從知道,燕卿每一次執行了任務之後都會極為認真的將手中的血跡擦拭乾淨,就好像將它擦乾淨了就什麼也沒有發生了一樣。

  而這一次他因為失神了一下,沒有立刻拿著白綢布擦拭所以乾涸了,不能夠一下子就弄乾淨。

  「大人,我去給你浸濕一下,這樣好擦拭些。」

  燕卿沒有理會,只是固執的越來越大力的擦拭著那一塊,原本完好的地方也擦出了紅色的痕跡。

  「大人……」

  「有些東西,是擦不乾淨的……」

  他看著自己的手背,除了有些紅之外所有的痕跡沒有任何的東西沾染在了上面。

  少年低聲說著,將手中的白綢布扔在了地上,布上沾染著的血跡,格外的醒目。

  一處乾淨了,但是在另一處卻留下來更明顯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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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凜在御書房處理著今天呈上來的摺子,他剛看完一折,主管太監有些慌亂的走了進來,儘量的保持平日的儀態,但是眉宇之間的慌張還是無法掩蓋住。

  男人抬眸看了主管太監一眼,看著他這副模樣蹙了蹙眉,薄唇微張。

  「什麼事?」

  隱約的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皇上,寧,寧安王說是要找您,連容侍衛通報一聲的時間都不給便直接闖進來了。他的武功太高了,禁衛軍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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