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官衙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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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夢中,夏曦感覺有人盯著自己,惡狠狠的,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的那種,猛然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風澈布滿了狂風暴雨的臉。

  「嗬!」

  夏曦嚇得不輕,身體下意識的往後挪。

  「噝」

  身上的疼痛傳來,夏曦不禁叫出聲,而後,昨夜的畫面如排山倒海一樣,灌進她的腦中。

  夏曦驚愣的瞪大眼,不敢動了,她,她,她竟然把風澈……

  猛然閉上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她完了,看不到早起的太陽了。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風澈聲音更陰沉,字字仿若夾雜了冰雹,劈頭蓋臉的朝著夏曦砸來。

  夏曦慢慢的張開眼,接連咽了幾下口水,「那個,風、風、風莊主,我、我、我……」

  後面的話她自己都沒臉說。

  說自己中藥了,意識不清,把他強了?估計話沒說完,便被掐死了。

  「嗯?」

  風澈眼睛一眯,一個簡單的字發出來,厲殺的氣勢直衝夏曦面門。

  嚇的夏曦身體一顫,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那個,風莊主,你的本事不錯啊。」

  話出口,夏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幾乎是下意識的,裹緊被子,身體一個翻滾,到了大床裡頭,無論如何,先保命要緊。

  同時,

  啪!

  哐當!

  房門外同時幾聲響,風安,風忠手中端來給風澈洗漱的東西全都落在了地上。

  「滾!」

  風澈喝聲起,院中頓時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個個就像逃命一樣,轉瞬院子裡便沒有了任何聲音。

  夏曦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恨不得風澈看不到自己,偏偏風澈就那麼盯著她。他額頭的青筋突起著,面色也瞬間猙獰起來,周身戾氣把空氣都能撕裂。

  夏曦把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狀,「口誤,口誤。」

  說著,眼睛快速把屋內掃了一遍,尋找最佳的逃跑路線。

  她的手臂白皙,因為上舉,裹緊的被子也鬆開了一些,白皙的頸部也露了出來,風澈腦中猛然竄入昨晚的情形。

  昨夜夏曦出現的時候,正是他療傷的緊要關頭,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但即便如此,在她撲過來的那一刻,他若是想,也可一掌要了夏曦的命。

  可鬼使神差的,他卻沒有動,任由夏曦得了逞,甚至於後來,他……

  眼光再次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掃過,風澈的戾氣依舊直逼夏曦,「想怎麼死?」

  夏曦悄悄挪了一下,再挪一下……,覺得離床尾得距離差不多了,才打著商量,「不死,行不行?」

  風澈臉色似乎更黑了,「你說呢?」

  「我說、我說……」

  夏曦猛然裹著被子從床尾翻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門口狂奔……

  只是……

  風澈輕輕鬆鬆的抓住了被子的一角,往後一扯……

  夏曦直覺身體一涼,而後……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從房中傳出,「啊……,風澈,你個王八蛋!」

  遠遠聽著屋內動靜的風安,風忠,……

  互相看了一眼,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風澈也愣住了,手中的被角滑落。

  夏曦就地一滾,把自己裹成了蠶蛹,只露了一個頭在外面,怒目瞪著風澈,火氣比風澈還大,「不就是用了你一下嗎,你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你一個大男人又不吃虧,吃虧的是我,是我!」

  風澈,……

  「你只用了我「一下」?」

  聲音依舊陰陰沉沉,周身戾氣卻退去,臉上的陰沉也散了不少。

  夏曦破罐子破摔,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模樣,「甭管幾下,反正你也沒吃虧。」

  「我沒吃虧?」

  風澈緩步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周身氣勢威壓下來,夏曦立刻有些慫了,「好、好吧,我成過親,你還沒有,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可我不是中了藥嗎?我神志不清的,再說了,要是有別的人,我絕不碰你!」

  不知為何,風澈的臉又黑了下來,比剛才還要黑,猶如烏雲壓頂,壓的夏曦喘不過氣來。

  夏曦閉了閉眼。

  「起來!」

  聲音中似乎還夾雜著怒氣。

  夏曦乾脆耍賴,「不起!」

  風澈彎腰,一把將她提起來,毫不知憐香惜玉地把她朝床上一扔,

  咚!

  夏曦重重的落在床上,頓時疼的「噝」了一聲,張嘴又要罵,「風澈,你個……」

  風澈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說,你想怎麼死?」

  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他的殺意,夏曦渾身緊繃,口水都不敢咽。

  沒得到回應,風澈加重了力道,夏曦臉色瞬間漲紅,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一、一人做、做事一人、當,你、不、不要遷、遷怒我的家、家人和我兒、兒子。」

  「兒子」兩字入耳,風澈想起昨夜夏曦撲到他身上以後那聲痛呼。

  鬼使神差的,周身的殺意退去,鬆開了手。

  「咳咳咳……」

  夏曦猛烈的咳嗽之後,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從今日起,一個月內,每天晚上都來山莊。」

  風澈冰冷的話語在夏曦頭頂上想起。

  「啊?!」

  夏曦微張著嘴,愣愣的看著他。

  風澈殺意又現,「怎麼,不行?」

  「行,行,行。」

  夏曦一連串的應下。

  笑話,比起被殺死,來山莊一個月算什麼,只是……

  腦中一抽,夏曦目光打量著風澈下腹,不經大腦的話也脫口而出,「一個月,你行嗎?」

  回答她的是一道俯身壓下來的身影。

  夏曦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求饒,「我錯了,我……」

  後面的話再也沒有幾乎發出。

  ……

  夏曦再次醒來,天色已經中午,冬日微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打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屋內靜悄悄的,

  夏曦動了一下,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

  「這個王八蛋……」

  夏曦低聲罵了一句,猛然想起是在山莊內,趕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轉了幾圈,沒有風澈的身影,這才放開手,完全癱在了床上,大口的喘氣。

  昨夜雖然神志不清,但有意識,他們在溫泉中糾纏了很久,久到夏曦以為自己會死在風澈身上,沒想到才這麼短的時間,這個傢伙又恢復了,又折騰她這麼久。

  「不是人……」

  夏曦嘟囔,心裡一萬個後悔招惹了這樣的人。

  「夫人,您醒了嗎?」

  門口守著的丫鬟聽到裡面有動靜,小心的問。

  這是少爺身邊的第一個女人,她們得小心伺候著。

  「醒了。」

  夏曦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下意識的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手伸到一半,才想起,衣服昨夜被自己撕碎了,不知扔到了哪裡去。

  「夫人,我們可以進來嗎?」

  夏曦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進來吧。」

  門被推開,四名丫鬟先後進來,兩人手裡端著托盤,盤中是衣服,兩人端著洗漱用的東西,齊刷刷的站在床前,很是恭敬,「夫人。」

  「把東西放下,你們出去吧。」

  「這……」

  丫鬟們沒敢動,管家可是吩咐了,一定要伺候好夫人。

  「我們幫夫人吧。」

  站在最左邊的丫鬟開了口。

  「不用,你們出去。」

  見夏曦態度堅決,丫鬟們互看了一眼,把東西放下,還是那位丫鬟開了口,「我們就在門口候著,夫人有什麼需要儘管喊我們。」

  「知道了。」

  丫鬟們退下。

  夏曦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陽光乍然打在她的臉上,夏曦閉了閉眼,睜開,「你們少爺呢?」

  「少爺在書房,夫人是想見他嗎,奴婢這就去稟報。」

  「不用了。」

  夏曦說著話,就要大步往外走,一隻腳剛邁出去,大腿根處一陣拉扯的疼,又急忙改成了小步,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挪,邊挪邊把風澈在心裡罵了無數遍。

  幾名丫鬟對看了一眼,小心的的跟在後面。

  夏曦察覺,停下腳步,「你們不用跟著我。」

  還是那名丫鬟屈了屈膝,「夫人,管家吩咐我們要照顧好您。」

  「管家呢,麻煩去把他喊來。」

  一名丫鬟跑了出去,很快,管家笑呵呵的過來,一見夏曦,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昨夜後半夜,擔心著風澈病情的管家看到自家少爺抱了個女子回來。

  起初的愣怔之後,就是狂喜,喜的是少爺終於開竅了。等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後,管家又渾身冰涼。

  算計了少爺?夏娘子怕是活不成了。

  可一直等到早上,也沒聽到少爺讓人收拾屍體的消息。相反的,剛剛少爺從房中走出,雖然還是沉著臉,但氣色很好,嘴角甚至還有些揚著,並且吩咐他命丫鬟在門口守著,管家那個高興啊,把夏曦成過親,還有個孩子這些都統統拋至腦後。

  「管家,您還是喊我夏娘子吧,喊夫人聽著咯耳朵。」

  「好的,夏娘子,您有什麼吩咐?」

  管家微愣之後,從善如流的回答,甭管稱呼什麼,只要夏曦高興就好。夏曦高興了,少爺就高興了,他們這些下人也跟著高興了。

  「麻煩您給我備輛馬車,我要回家。」

  管家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隨即又笑呵呵的道,「夏娘子,稍等,我這就下去吩咐。」

  「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管家擺著手,笑著出了院門,卻是直接抬腳去了書房那邊。

  書房外,風安和風忠筆直的跪著,管家從兩人身邊過去,到了書房門口,恭聲喊,「少爺。」

  「何事?」

  「夏娘子說要回去了。」

  書房內靜了一靜,而後風澈的聲音傳出來,「派人送她回去。」

  管家應了一聲,出來書房這邊的院門,立刻吩咐了下去,又樂呵呵的親自去告訴夏曦,「夏娘子,馬車準備好了,您路上慢些。」

  渾身疼得厲害,夏曦齜牙咧嘴的上了馬車,馬車內鋪著厚厚的墊子,與她以前坐過的不同。

  夏曦小心的坐下,車夫輕輕的揚起馬鞭,趕著馬兒慢慢往前走。

  一刻鐘後,估計著馬車離開了落塵山莊的範圍,夏曦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放鬆身體,倚在車壁上,昨夜的一幕再次湧入腦中,她清楚的記著自己初時的那一下撕裂的疼痛。那琪兒是怎麼回事?既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原身為什麼隻字不提?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舍了名聲也要這個孩子。

  馬車走得很慢,夏曦想了一路,卻一點兒也想不起來,最後索性放棄了,不管琪兒身世怎樣,現在只是她的孩子,她不允許,也不會讓任何人從她身邊奪走。

  馬車到了魏家村,夏曦直接讓車夫去蘭兒家,她一夜未歸,琪兒肯定急壞了。

  果然,馬車還沒到蘭兒家門口,夏曦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著是琪兒焦急的聲音在馬車外想起,「娘,是您嗎?」

  「琪兒。」

  夏曦撩起車簾,琪兒紅通通的小臉出現在面前。

  「娘。」

  琪兒紅了眼眶,三兩下爬上馬車,一頭撲進她的懷裡,緊緊的抱住她。

  夏曦被撞的全身都疼,卻撫摸著琪兒的頭,笑著問,「娘昨夜有事,沒來的及回來。」

  「我以為娘不要我了。」

  琪兒聲音帶了哽咽。

  昨日那名丫鬟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夏曦一夜未歸,琪兒嚇壞了,以為夏曦不要他了。

  「傻孩子,記住了,你永遠是娘的兒子,娘不會不要你的。」

  馬車已經停下,蘭兒也上前了,見夏曦安然無恙,也是鬆了一口氣,「嫂子,擔心死我了。」

  「不好意思,忘了給你們送個信了。」

  蘭兒擺手,「你沒事就好。」

  怕蘭兒看出自己的異樣,夏曦沒敢下馬車,「我先回家了,有什麼事咱們明日再說。」

  「回去吧。」

  讓車夫把馬車趕到自己家門口,夏曦和琪兒從馬車上下來,娘倆回了家。

  琪兒去點炭盆,夏曦癱在床上,拉過一邊的被子蓋上,正準備再歇息一會兒,大門咣的一下被踹開,幾名衙役晃著身體進了門,大聲吆喝,「夏氏在家嗎?」

  夏曦眯眼,走了出去,「我就是!」

  一名衙役上前,不由分說銬住她,「有人看到你殺了人,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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