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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意歡半靠在楠木搖椅上闔眸輕歇,眉目如畫,唇紅嬌艷, 身子上蓋著薄毯,如今越發柔媚了。

  搖椅左側放著小桌几,茶水蜜餞。

  今日這天有些陰陰的,暖陽沒出來多久又躲起來,柳薇候在她身旁說起盛京各大士族的事,穆家好像想讓穆洛落參選,可樣樣不合。

  薛武候為此也去殿前探過耳風,此次皇帝態度很明確,前朝後宮干政,外戚專權,太后韓家妄想奪位,後由皇帝起兵討伐,這天下才重回李家手中。

  如今太子選妃為民間中選,也是考慮了這一層因素所在,朝中某些大臣即便有異議,但如是上奏那就是有以妃嬪專權的心思,誰也不敢說什麼不是。

  不一會兒,便有丫鬟上來報說是怡院來請她過去,這話使得慵懶的宋意歡連忙坐起身。

  這兩日來陸雲漣請了個禮節的嬤嬤,從茶藝,書畫,禮儀等方面教導宋意歡許久,這些以前不是沒學過,是陸雲漣又怕她到時出亂子。

  好不容易得機會歇息,又來叫人,宋意歡從椅上站起來,回那丫鬟道:「近來南苑的香料用完了,讓香記鋪子調的香,我正要去取,今兒下午便不去怡院了。」

  那丫鬟道:「可後天便是選秀了,這等事小姐交給底下的丫頭去取吧。」

  「這香難調,是怕香記的出差錯。」宋意歡回了一句,便讓來貴把搖椅薄毯拿回屋裡去。

  把丫鬟推辭後,宋意歡領著柳薇出了府,香記鋪子離得不遠,便沒有乘馬車。

  這說著,柳薇瞧著自家主子淡然的模樣,見她找藉口躲了夫人,道:「小姐不著急麼,少說也有百來人,只選一位正妃,到時不知是誰呢。」

  街道上行人來往,宋意歡步伐輕緩,髮髻步搖不見怎麼晃動,她細語回道:「不急。」

  待緩緩走到香記鋪,跟夥計取了香料聞著,似乎覺得這香料有些問題,宋意歡不懂香,但懂醫理,聞是醫術要學之一。

  正專注時,外頭一陣春雷陣陣,宋意歡驚了一跳,她回首看向屋外。

  今日這陰沉的天色,開始淅淅瀝瀝地落雨,地面逐漸潮濕,行人紛紛奔走避雨。

  柳薇輕輕道:「這下好了,出來時也沒帶上油紙傘。」

  春雨綿綿,還不知要怎麼下呢,宋意歡抿了下唇,不作言語。香記鋪的夥計便邀著等等吧,興許一會就雨停了。

  宋意歡把銀兩結給他,尋處椅子坐下來,托著臉瞧那淅瀝的雨,這不等還好,等了,只見店鋪二樓下來一女子。

  正是薛家千金薛渝言,衣著光鮮,店裡的掌管迎著她,是剛從雅間品香下來。

  薛渝言見了宋意歡先是意外一愣,便笑臉吟吟的走來,「真巧,在此遇見宋小姐,可也來取香?」

  記得此次選秀是與薛渝言不沾邊的,正好她同穆奕可謂是兩情相悅了。

  宋意歡客氣回她一聲,道這雨大便等著了。

  薛渝言頜首,目光落在宋意歡手上的香料,笑道:「反正也是見著了,宋小姐若是有什麼想要香,同我說說,讓夥計贈一份給你,不礙事。」

  聽這言語便像香鋪是薛家的產業,宋意歡瞧了瞧手裡的香料,回道:「這一份便是了,別的也不想要。」

  此時的落雨未停,屋檐下雨水沖刷著。

  薛渝言頓了頓,只好不再求強,讓隨行的丫鬟取了兩把油紙傘來,回眸對宋意歡道:「不好意思,還有把傘,我需得給武場的兄長送去,便不能借你了。」

  宋意歡笑了笑,「薛小姐說的什麼話,我也沒問你借。」

  薛渝言道:「我僅是同你解釋一下,免得曉得我不通情達理了。」

  言罷,二人不再有言語,薛渝言身旁的丫鬟給她撐起傘,隨後便走去細雨中,大有神氣似的。

  柳薇呸呸幾聲,「不就是幾把油紙傘和這香記鋪子嗎,有什麼可傲氣的。」

  話語剛落下,一輛翠蓋漆身的馬車駛來,揚起的水花險些濺到薛渝言,惹得她花容失色。

  只見那馬車停在香鋪前,雨水順著車蓋低落下來,車前的小廝撐傘下來,走到屋檐下,對宋意歡二人道:「這雨下得大,老爺讓奴才來接小姐回府。」

  宋意歡看著來人小廝,呆愣了一下,這小廝哪裡是宋府的,是聽雨別院的才對。

  不遠處薛渝言的丫鬟,正要上前說理,卻被薛渝言給按住了,丫鬟還不知所云。

  宋意歡沒有猶豫,緩緩從屋裡走出來,那小廝便把油紙傘迎來遮了她的身子,攙著人上了馬車。

  隨著馬車行駛離去,薛渝言微微蹙眉,看著雨中的馬車,淡淡開口道:「這宋意歡頗有古怪。」

  總覺得宋意歡背後有人,次次都算計不到她,退了與國公府的婚約,都沒有分毫損傷,這更不會是穆奕。

  而太子選妃上下定的家世為低的女子,宋意歡貌冠盛京,除夕又讓她出盡風頭,怎麼看都是她勝算為大。

  薛渝言哧了一聲,雨濕了裙擺,她現在是越來越懷疑太子是否真的中了金喰草毒症。

  ****

  馬車行在雨中長街之中,車軲轆碾過的地方濺起水花,春雷聲漸漸小。

  車廂內寬敞乾淨,車簾邊緣出放著一雙濕透的粉繡鞋,有些髒亂。

  宋意歡方才上車時,不小心踩水坑,好在提著裙擺,沒把裙邊也弄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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