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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忍不住感嘆道:「要是老二在就好,照他那性子,定還要熱鬧些。」

  底下的人回道:「二皇子為平南亂而出征,即便如今不在京中,皇子孝順,定在念著皇上皇后的。」

  此類話,皇后早就聽膩了,便頜了首,

  錦宓則將秀劍收起來,卻忽聽殿中有人微嘆。

  循聲望去,正是薛侯千金,失了禮節,她忙緊張地捂一下口,起身福身道:「臣女冒失,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則開口道:「你這丫頭片子,有什麼好嘆氣的。」

  薛渝言支吾了一下,才道:「臣女一是嘆陛下一家難以團聚,為此傷心,二是嘆見錦宓公主收了秀劍。」

  錦宓疑惑,道:「我收劍,你嘆什麼。」

  「這劍舞著實難見,更何況公主跳得如此之好。」薛渝言溫婉可人,憧憬道:「臣女便想…便想這劍舞,要是伴以絕響之音玄寧曲,該是怎樣的光景。」

  錦宓挑了挑眉,淡然道:「玄寧琴曲我知曉,曾名震盛京,自是有想伴此曲而舞之意,不過琴譜遺失,對琴藝要求極好,早已無人可彈,這種事你便只有想想吧。」

  錦宓舞技上佳,別看只是十二的年紀,卻活過兩世,早也到可跟曲而舞的能力。

  「在座有人能彈。」薛渝言揚了笑,又收起來,愁道:「就是不知宋姑娘願不願意彈。」

  當場眾人的目光轉向坐在一角的宋意歡,因酒水的緣故,她面頰微紅,看神色像是有點醉。

  薛渝言看了穆奕一眼,繼續道:「宋姑娘是在國公府說過會彈玄明曲,卻因琴弦斷了不能彈奏,害得臣女回府後都好生遺憾。」

  「玄寧曲氣勢宏偉,的確是難得之曲。」皇帝看向宋意歡,道:「你可是會彈?」

  之前聽到些風聲說這宋家小女兒彈得了玄寧曲,不過只當是戲言吹過而已。

  宋意歡指尖熱熱的,薛渝言還真是輕輕幾句話,將她推出來,當著聖上的面,她自然是不能拒絕,到底是想看她出醜?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宋意歡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更別說膽怯這種東西。

  宋意歡揚唇道:「玄寧長曲罷了,意歡不再話下。」

  太子心緒微沉,淡帕掩唇淺咳,看得出宋意歡有些醉,還尤為的自信,是酒水壯了膽還是本就自信。

  宋意歡聽見咳聲,便眉眼彎彎,朝太子嫣然一笑,緩緩道:「意歡沒帶琴來,不知可有玉琴一奏。」

  於此,太子緩緩收回目光,身旁宮女則為其斟上酒水。這除夕夜長,大可會歡慶直至寅時末。

  皇帝命福公公前去寶閣尋把玉琴來,很快就擺放在大殿之中,雖不是太子贈的鶴唳清宵,但也湊合了。

  錦宓則擔憂地看向宋意歡,只見她竟還又飲了杯清酒,起身腳下略有不穩。

  見此,薛渝言勾唇淡笑,都醉了,怎麼摸琴弦呢,輕輕道:「能聽一次玄寧曲,可謂幸事。」

  宋意歡走到玉琴前坐下來,纖白的手搭於琴弦,面頰紅紅的,雙眸微垂。

  眾人坐直身形,錦宓把話說在前頭了,不好推脫,她看向側面的太子,薄唇微抿,手搭在扶柄上,從容不迫。

  況且大哥都一言不發,還真怕宋姑娘出了丑,這可是當著父皇母后的面。

  宋意歡瞧著身前玉琴,這首曲子難彈,容易出錯,她從來沒當眾彈過,說到底便是從來沒相信過自己。

  殿內安靜,眾人靜侯一曲玄寧。

  忽聽流水潺潺般的琴音從指下傳出,起時空靈飄渺,錦宓聽此,隨即持劍輾轉,動作柔和優美與琴曲相和。

  隨著琴聲忽一猙,音弦逐漸轉變加快,如奔騰中的馬蹄聲,一股殺伐之氣油然而生。

  宋意歡眉目專注,修長的指尖跳動於琴弦之上,柔和且沉穩,風雅之態。

  錦宓身輕如燕,曲調轉變,手中劍舞變得明朗有力,氣勢磅礴,劍落之處皆刃下生風,矯如龍祥。

  只聽琴曲音階跨服之大,速度之快,眾人驚嘆竟能準確的拿捏出來,呼吸微屏,當場無人言語,陷於戈矛縱橫的音律之中。

  穆奕凝視著奏琴的宋意歡,明媚動人,淑逸閒華,一如大放光彩,他竟看得有些痴。

  錚錚琴聲交錯,直到曲至終,宋意歡優雅地落下最後的音色,都不曾錯一弦一毫。

  李錦宓舞盡霓裳,劍舞畢。艷絕無雙的表演使得大殿眾群臣久久失神,直到宋意歡起身辭禮,眾人才回神,一文官不禁起身,作詩高念,讚賞極佳。

  皇帝龍顏大悅,當即給宋意歡二人賜了賞,「竟沒想到這玄寧曲竟能讓你這個小小女子彈出來了。」

  今日琴劍相和,只怕驚艷天下,文人雅士爭相一睹風采。

  不遠處薛渝言桌上的酒杯掉落,眾人聽了動靜,她連忙賠禮笑道:「公主與宋姑娘的琴舞之和,驚艷渝言,都失神不已了,這實在是太美了。」

  言語至此,薛渝言放於桌上的手,惱得指尖緊攥桌布,宮女連忙將她打落的酒杯碎片收拾乾淨。

  這宋意歡看來還是有點本事的,倒還成全了她。

  宋意歡迷濛地看向薛渝言,毫不謙虛,且傲然地哧了一聲,「多謝薛姑娘讚賞,若你對此有興致,大可向我請教。」

  薛渝言被她噎得哽了喉,惱得牙癢,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有機會定會同宋姑娘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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