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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言好心與宋意歡搭話,她卻不理不睬,是因為他嗎,才牽恨於渝言。

  渝言性子溫柔大方,處處為別人著想,還內疚自責是不是自己破壞了他和宋意歡的感情,還希望他們能心平氣和的相處。

  倒是宋意歡此番態度,和渝言比起來,簡直是小肚雞腸。

  薛渝言回首看了一眼穆奕,輕輕癟嘴,不過很快又淡然一笑,趕上前頭的宋意歡,「宋姑娘,等等我。」

  宋意歡不解這薛渝言粘著她做什麼,薛渝言卻來到她身旁,「這麼多天來,我好不容易能遇見你一次,本想著來宋府拜訪,實為抽不出空來。」

  前頭的宦官手裡提燈盞,帶著路,皇城燈火通明,瓦碧上皆是白雪。

  「薛姑娘尋我何事。」宋意歡些許無奈,又不知她要玩什麼花樣了。

  這女子本是農家女,一夕之間成了尊貴的侯府千金,素來會裝溫善,與旁人親近,在京圈裡立了個溫婉純情的形象,以至於不少官家子弟傾心於她。

  薛渝言溫和道:「那日在國公府事情鬧成這樣,我很難受,明明我們三個可以很好的相處,穆世子也不該如此對你……」

  「薛姑娘你這個樣子,像是來得意洋洋的炫耀?」宋意歡蹙眉,又笑了下,「我只是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瓜葛罷了,你和穆世子才是天生一對。」

  於身後的穆奕面容漸黑下來,什麼叫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瓜葛,他豈是想跟她有瓜葛。

  薛渝言愣了下,道:「宋姑娘說笑了,我和穆世子……」

  話說道一半,穆奕上前拉住薛渝言的手腕,眸色微冷,一字一頓道:「多謝宋姑娘吉言了。」

  說罷,他拉著薛渝言越過宋意歡,往奉天大殿而去。

  此時夜空煙花滿天,照映著宋意歡的臉龐,微微挑眉,內心毫無波動。

  ****

  奉天大殿前,百盞明燈同燃。

  擺宴數十,桌面斟滿椒柏酒,菜餚各式俱全,宮女們端著酒壺伺候。

  宋意歡一踏入殿,迎面便是聞到酒水的味道,一眼望去,宴席之多,群臣把酒言歡,樂伶奏曲蒼勁,藝人戲法。

  皇帝坐於上座龍椅,一身玄皇龍袍,面貌出眾,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身旁則是燕卿皇后,華貴大方,明艷且端莊,年過四十,仍舊國姿猶在。

  在眾人之中,宋意歡便尋見到左側座的太子,他身著淡金色華服,腰束白玉帶鉤,清貴十足。

  但卻略有萎靡,薄唇淡白。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攥著一張淡色帕,時不時掩唇輕咳,看上去尤為的羸弱,也並未看她。

  和宋意歡同行進來的,還有穆奕二人,先是上前給帝後叩拜,道了福延新日,慶壽無疆的賀詞。

  盛朝習俗,除夕是要喝椒柏酒,宮女斟上酒水後,便端於三人,椒柏酒味重,宋意歡自來喝不慣,咽下時,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太子淡帕掩了掩薄唇,輕睨著那長發微卷的她,本是不該讓她來的,怎知母后提起宋意歡來,他還不能明目張胆的幫她推脫。

  除夕都是為了圖個來年好彩頭,皇帝便給三人了賞,也賜了座位。

  宋意歡便坐在太子對面的一角,位置不明顯,但她一抬頭就能看見他,這個人身上帶著疏離感,莫名覺得陌生。

  人人都知前兩個月,太子受賊人投毒,毒症纏身,近來才漸漸轉好,皇宴是這麼久來,他第一次露面於眾。

  宋意歡有種微妙的感覺,因為清楚他的強壯,這樣『羸弱』的太子有違和感。

  她正出著神,忽聽見御前福公公叫了她一次,宋意歡抬眸看去,原來是皇帝問話呢。

  好在皇帝並未動怒,便再詢問一遍宋太醫的身體狀況。

  宋意歡道:「回陛下,家父就是腿腳不便行走,近來是好了許多。」

  皇帝慰問,著實是讓宋家蒙了冤,太子也病弱之極,險險喪命,案子是破了,卻沒有誰能高興的。

  近來的傳言都有耳聞,這穆家同宋家解了婚約,估計是宋太醫蒙冤落獄給鬧的。

  不再深想這事,殿中數名藝人帶著獠牙面具入場來,鼓鑼奏響,跳起儺舞。

  此又為鬼戲,是一種驅鬼逐疫、祭祀神明的舞,手執戈盾斧劍等兵器,動作時而張狂時而謹慎。

  宋意歡本身有些緊張,端著酒杯輕抿想緩解一下,卻又被酒烈了喉,她並不是個能喝酒的人,兩杯就紅了臉,痴痴看著跳儺舞的藝人。

  而帝後之間說說笑笑的,在場的錦宓公主活潑,圍著戲班子打轉,她自小跟著母親學舞,練得一身劍動四方。

  李錦宓看得心裡痒痒,待藝人退下,她爽快地便抽出兩把紅秀輕劍,於殿中起舞。

  不過近豆蔻年華身姿柔韌,舞姿成風,可隨意跟曲調行舞,當即便驚艷四座,惹來眾人喝采。

  宋意歡看著公主的舞姿,忍不住拍手,不愧是全大盛最受寵愛的女子,習得皇后年輕時名動四海的劍器之舞。

  直到曲終,錦宓秀劍成花,翩然而至,劍畢舞也畢。她微微喘息,笑顏明媚,「父皇,錦宓跳得可好?」

  皇帝笑了笑,打趣道:「比你母后差點。」

  燕卿皇后接過話來,略感欣慰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今我可跳不起來了。」

  父皇總是說她比母后差,錦宓都已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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