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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時只覺得爹爹是在嘲笑她不如旁人家的好,後來回想,父親的聲音里卻滿是濃厚的自豪感。

  傅傾饒心情十分沉痛,低低說道:「為了故去的良將,為了已死的忠魂。」

  「什麼?你們還想把那幾個案子安在我們頭上?告訴你!我不吃這套!」

  詹玉郎雖生性冷漠,但到底是少年人心性,藏不住心思,「是楚涵宣派你來殺我的吧?呵,他有種就正大光明動手!身為一國之君淨搞這些小動作,也不怕說出去給人笑話!」

  屋中忽地響起一聲清鳴。

  傅傾饒刷地下抽出腰間軟劍,直指詹玉郎脖頸處,「我說的是當年溫家的案子。溫家人死了,你們詹家人,不會不知道吧?」

  詹玉郎驚怕地往後挪了下,又眼睛一閉作出視死如歸的模樣挺身向前,「知道又怎麼樣?因為這你就會放過我?」抓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柔和神色,他趕緊說道:「我四叔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大恆的護國公了。」

  「那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傅傾饒想到那血肉模糊的場景,心裡一陣陣絞痛,一陣陣窒息,「為什麼要那麼殘忍,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留下!」

  詹玉郎被她此刻眼中悲痛到絕望的模樣驚到了。

  他愣了愣,喃喃自語道:「……溫家人的死,和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你問我作甚?」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家裡人不死,她的生活該是無憂無慮的。

  唉……

  ☆、第34章 定會查明

  傅傾饒深吸口氣,緊了緊手中劍,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血肉模糊的場景,努力讓自己聲音儘量平穩,「且不說其他事是誰做的……當時動刀的,可是你們詹家的人!」

  「你胡說!」

  「有證有據。斷刀、刀痕、人證,一應俱全,你還想抵賴?」

  「那又怎樣?」詹玉郎撇了撇嘴,「這次那什麼斷肢案你們也說人證物證都全了……可是我們壓根沒做過!」

  他冷冷哼道:「是了,你們大恆人就是這樣狡猾。你肯定是楚涵宣派來的!這樣誣衊人的事情,大恆人做得最是拿手!」

  傅傾饒壓下心中不住亂竄的怒火,又問了一次:「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

  「不是!我們不屑為之!」

  「好一個不屑為之。」傅傾饒將指尖擱在劍鋒上慢慢拭過,嘴角勾起個譏誚的弧度,「那你們偷襲平王,又怎麼算?再說了,當年定案的時候,雖語焉不詳略有遮掩,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下毒的是苗依人,動手的是你們,放火的……」

  聽她提到圍擊楚雲西之事時,詹玉郎明顯氣短了下,咬了咬唇。可聽到後來,他又有些惱了,「定北大將軍那事另當別論。反正,反正我們是不會對溫家人使這些的。就算……」他微微別過臉去,「就算對平王那樣了,但溫家不一樣。」

  傅傾饒聽他這樣說,輕輕垂下了頭。她的神色被黑夜遮掩,只剩下模糊的一個陰影。

  「不同?哪有不同!你能背著家裡人圍擊平王,其他人就不會背著你們血洗溫家麼?也對,我不該問你。畢竟以你的資歷,是不會知道什麼有用內情的。」

  她猜測楚雲西那事十有八.九是詹玉郎私自做的決定,故而賭了一把,有意拿這話激他。

  少年人最是受不得這般挑釁。她話音一落,詹玉郎就趕忙辯解:「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就算這事是我獨自決定的,但是當年的事情,絕對不是那樣的!」

  傅傾饒輕輕哼了聲,收回劍勢劍尖斜斜指地,正欲轉身,手臂驟然一緊被人握住。

  「不行!這個黑鍋我們不要背!詹家和溫家,向來是戰場上定輸贏,哪會用這些拙劣的法子!」

  詹玉郎抓著她不放手,激動而憤慨,「溫家自百年前新皇建都起就鎮守北疆,世代子孫文韜武略皆是當世奇才。我們當年就算派出四叔親自領兵,都沒能打過大恆……你拿平王和溫家比?笑話!平王雖不錯,但楚家就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楚家?呵。姓楚的算什麼東西!誣衊栽贓,誅殺忠良,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有這樣無腦的人來當皇帝,倒不如把大恆交出來,給我們詹家統治!」

  少年說得太急切,咳了幾聲。

  他鬆開手退後半步,好生撫了撫自己胸口,這才聲音平緩了點,「祖父、父親和叔叔們雖與溫家為敵,卻也敬重他們。平日教導我時,常以溫家子弟為榜樣。我這輩子沒服過誰,唯獨佩服護國公。可惜我生得太遲,沒能親眼見到他的風采。如果,如果溫家還有人活著,我定然日日掃榻以待,只盼著和他們親眼一見、當面切磋一番!你說我們那樣對溫家,我第一個不服!」

  一番激昂說辭已畢,他半晌都未聽到回音。仔細一看,眼前這個黑衣人雖靜默不動,卻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努力平復了下起伏不定的心情,戳了戳傅傾饒手臂,問道:「你還好吧?」

  面前之人好似被這一戳被嚇到,突地轉身,狂奔出了屋子。

  詹玉郎眨眨眼,看著敞開的屋門,小心翼翼往外挪。眼看屋門近在眼前,只需再前進一步,便可逃出生天。忽然眼前銀光閃過,軟劍的劍尖已正正指向了他鼻尖處,相距不過半寸。

  他全身僵住,伸出一指,想將劍尖往旁邊推去。哪知看起來軟塌塌的軟劍被注入氣勁後堅硬無比,他十指都用上後也無法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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