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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傾饒的心裡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又瞬間被失望與錯愕充滿。

  原來他給她藥丸吃、不讓她開口……是因為這個……

  難道是怕她破壞他的計劃嗎?

  她頹然垂首,面如死灰。

  秦點暮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雖然他知道宏岳那些人作惡多端,但也清楚斷肢案與鞋莊門前案件不是同一人所為。

  憶及剛剛段溪橋說道的第一勇士,他想起楚雲西交予他的一個物什與那些人頗有關係,於是將此物從懷中掏出,呈到皇帝面前,說道:「說起證據,微臣這裡也有一個。此物……」他頓了頓,急急思索著,「……此物,此物是從楊大人手中發現的。想來是那晚宏岳國人擄走他時,他趁對方不注意而折下。」

  秦點暮掌中靜躺之物,赫然便是當初楚雲西被圍攻時折斷的阿關的佩飾——那把斷了的小劍。

  傅傾饒望著它,想到方才段溪橋提及的喬家鞋莊門口的死者,真正是無語又氣憤。

  兩位大人的想法當真清奇。

  楊大人折斷阿關腰上的佩飾?

  他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殺死那死者的與斷肢案的兇手是同一人?

  也不看看前者那粗劣的模仿!

  今天的人都是怎麼了?吃錯什麼藥了?怎麼一個個地都在信口開河!

  後面發生了什麼,傅傾饒已經無心去管。她真正是氣得胸口有些發痛。

  楚雲西和段溪橋這兩個傢伙,當真是下得一手好棋!看來就連秦點暮都知曉這計劃,偏就她一個人,被徹徹底底蒙在鼓裡!

  段溪橋看她臉色不對,看她出了門就半跑半走地離去,忙匆匆跟了過來,「哎……你別走那麼快啊。有什麼話你直接問就是,何必賭氣?」

  傅傾饒有心想罵他幾句,無奈嗓子還沒恢復,一個字兒也說不出,只得對著他乾瞪眼。

  段溪橋自知理虧。他張了張口,有些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

  看到傅傾饒眼中的憤怒,他心中明了,低聲說道:「你放心。不過是遲了一時半刻罷了。兇徒就是兇徒,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總有辦法將他繩之以法的。」頓了頓,他忽地揚起了個算是歡快的笑容,帶著些安慰意味地說道:「雖然不知他因何惹怒了平王,但看今日秦點暮的做派,平王也絕不會饒了他的。」

  他平日裡不懂得如何安慰人,說了兩句,便也沒甚話可說。見傅傾饒臉上嘴角污漬一片,他本欲去給她擦拭,卻見她扭過頭不理他,只得深深嘆了口氣,拍拍傅傾饒的肩,轉身離去。

  傅傾饒察覺喉嚨里有點感覺了,就擰著脖子暗暗使勁清了下嗓子。好不容易舒坦些了,想要質問段溪橋,一抬眼,人不見了。

  她心裡頭不是滋味,正繃著臉低著頭繼續前行,面前灑下一片暗影。抬頭一看,秦點暮正攔在她的跟前。

  秦點暮看她神色不佳,思量半晌,說道:「段大人心善且仗義,他必然有他的苦衷。」

  傅傾饒木著臉冷哼,「他的苦衷?他有什麼苦衷,何至於如此?就算是真兇現在不能抓住,但是將案子拖一拖,總還有轉機的不是?」

  「不一定,」秦點暮生性溫和,雖傅傾饒字字如刀,他也依然巍然不動,「你且想想看,依著段大人那性子,為了找到兇手能無日無夜地去翻查,若不是被逼得狠了,又怎會這樣去做?定然是有為難之事,不可向人言說。須知他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早就引起太多人的不滿。能走到如今這地步,也著實不易。」

  傅傾饒遲疑道:「你是說……他受皇帝牽制?案子朝這個方向發展與皇帝的授意有關係?」可皇帝方才也是顯然沒想到段溪橋會這樣處理啊。

  「不一定是被授意這樣做。但是避開某個人,卻和那位應該是有些關係。不過段大人也已經盡了力。雖說真兇未被捉住,但這樣一來,起碼能將宏岳國的兇徒盡數定案。」

  傅傾饒聞言心軟了下,須臾後又搖頭,「可他這樣做,我無法接受。你的做法,我也不認同。再說了,他們這些人出事,宏岳國怎會袖手旁觀?」特別是阿關和那個少年。她總覺得少年的身份不一般。可惜對宏岳國不夠熟悉,無法定論。

  「此事殿下自會有安排。」秦點暮的臉色陰沉了些許,「他們有膽量暗殺大恆七王爺,就該承擔這些後果!」

  語畢,他收斂起滿腹恨意,斟酌著說道:「殿下離去時,特意叮囑我,若是那位召見你,無論用何法子,務必設法保你無恙。殿下當時還說……」他有些不明白楚雲西的意圖,「殿下說讓你想想往事。」

  「往事?與這何干?」

  「他只說了『推己及人』四字。」

  傅傾饒滯了下,突然明白了楚雲西所言何事。

  她們家的事情……當年也是說不清的一樁案。

  秦點暮見她神色恍然,好生安撫道:「殿下給我那物的時候只說了它是什麼,沒說怎麼用,是我自作主張……你且記得,二人都無惡意,你無需對他們有芥蒂。」

  「知道了。」傅傾饒悶聲說道:「多謝大人。只是我還有些事情沒有想通,大人自去忙便可,不用管我。」

  今日的事情使得她心煩意亂,無心去做事,索性在街上溜達,放任思緒翻飛。過了許久,她回身去看,才發現秦點暮竟然還跟在她後面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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