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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希晴走之前忘記告訴他們這些箱子的鑰匙擱在哪裡了。

  不過沒有關係。

  箱子都是他們的了,鑰匙在不在,又有什麼要緊?

  粗壯婆子們應聲而上,揮起了斧頭。

  「……東西呢?」

  望著空無一物的碎裂箱子,夫妻倆翻看了半天。最終確認,這裡頭只有一堆堆的木頭,沒有任何貴重物品,頓時發了狂。

  「砍!給我用力砍!全砍了!」廖宇天嘶吼道:「砍不完箱子,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一個婆子想到當時偷看到的廖澤昌殺人的情形,不禁打了個哆嗦,趕緊繼續揮舞斧頭……

  翌日,江雲昭剛用完早膳,紅鴿來稟,說董氏和廖宇天在晨暮苑外頭等了一整夜了,求見世子妃。世子妃要不要過去一見。

  江雲昭斷然說道:「不去。」

  這時候封媽媽也撩了帘子進屋。

  她喜氣洋洋地說道:「夫人過去見一見吧。他們不聽夫人一句準話,怕是不會死心的。」

  江雲昭看到她高興的模樣,知道廖宇天和董氏的狀況肯定十分不好,就也放了心,想了想,說道:「也好。」

  廖宇天和董氏昨天就來找江雲昭了。只是被人攔住,沒能見到。

  他們憤怒得上氣不接下氣,回去又吸了幾口煙,這才回來繼續等著。

  結果一等,就是一夜。

  但江雲昭見他們,也不肯挨近。

  她在院門內,他們倆在院門外,中間隔了兩個婆子,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的面容。

  但董氏他們已經沒力氣去計較了。直截了當地問道:「那些嫁妝呢?姚希晴的嫁妝!」

  江雲昭自然不會說出那些東西過幾天會跟著明粹坊的貨隊悄悄運到國公府去。

  她驚詫問道:「東西不是在你們那裡嗎?」

  董氏和廖宇天從大喜到極致的失望,臉色一下子灰敗了下來,癱軟在地。被人攙扶著回了新荷苑,病倒在了床上。

  只是他們這一倒下,就再沒能起得來身。

  因為緊接著不久,就傳來了廖澤昌殺過人的消息。

  ☆、164|5.城

  廖澤昌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

  他靠在牢房髒兮兮的牆壁上,望著頭頂上那黑沉沉的屋頂發呆。

  其實,那天他不過是想買些菸葉而已,誰知梅大人會在那個時候去了小倌館?若梅大人不去那裡,而是在旁的地方,他自然也不會去那兒,自然不會出現後面這些事情了。

  這也就罷了。

  偏偏當時梅大人興致來了,要和他做交易。

  為了那免費的菸葉,他什麼不能忍?

  即便是被梅大人給蠱惑到了床上,他也可以不在意。

  誰知……那副場景竟是被那些人給看到了!

  想到一排人瞪大了眼珠子盯著自己瞧的情形,廖澤昌憤懣地抹了一把臉。

  過後他努力回想那些人的模樣,卻因著當時急著想吸食菸葉,神智並不十分清晰。那些人的面孔,在他的記憶里早已模糊。任憑他如何努力,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不過,據說那日恰好碰上了三司的人要嚴查花街柳巷。獄卒在旁邊嘮叨議論時,被他偷聽到的。

  三司同查花街柳巷啊……

  百年難遇一回的事情,就這麼著被他遇到了。

  晦氣。著實晦氣。

  人走起來霉運來,做甚麼都倒霉。

  廖澤昌這麼想著,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

  他心中一驚,知道菸癮又犯了,不由開始害怕起來。

  若說這些天裡最難熬的時光,對他來說,不是披著單薄的床單被人押去刑部的時候,也不是跪在堂上審訊的時候。而是菸癮發作、那撕心撓肺的感覺襲來之時。

  廖澤昌驚慌地往牆角瑟縮了下,卻碰到了背上的傷口,疼得他呲著牙喊叫了聲。

  ——那傷口是菸癮發作的時候,他無意識給抓出來的。

  當時他整個人都有些意識模糊了。只覺得身上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抓他撓他,讓他痛不欲生;又有什麼東西好似在扼住他的喉嚨,讓他喘息都困難,幾欲求死。

  那段難熬的時間,他不知道怎麼度過的。只是短暫的昏迷過後,他發現自己額頭破了,監牢的欄杆上沾著撞上去的血跡。身上皮膚也爛了好幾塊,疼得他忍不住在地上翻滾。仔細瞧,才見到自己的手指甲縫裡全是鮮紅的血,混著剛撕下來不久的新鮮皮肉。

  廖澤昌顧不得疼了,被嚇得哇哇大叫。

  獄卒聞訊趕來,瞧見他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再看清他的現狀,隱約明白過來他是被自己的血肉嚇到了,很是不屑地嗤了聲。

  大家譏笑他一番後,就也走了。本打算對他視而不見。誰知眾人腳步聲一遠離,他就又叫得更大聲了些。

  咒罵聲在遠處響起。

  廖澤昌不當回事,繼續扯著嗓子喊叫。

  不多時,果然有人去而復返。又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廖澤昌正想側頭過去看看,誰知眼睛還未看清,一盆涼水已經劈頭蓋臉地潑了下來。

  那涼水冰寒刺骨,往他的傷口縫隙里鑽。所到之處,均是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疼。

  是鹽水!

  傷口灑鹽……奇痛無比!

  廖澤昌疼得在地上打滾,試圖用和地面接觸碾壓的力量,來緩衝身上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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