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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一字字鏗鏘說道:「感謝娘親!請娘親飲了這杯茶!」
聽了平日裡活潑的紅鶯收斂起了所有的玩笑模樣,沉靜地說出這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大家俱都安靜下來,感慨萬千。
有人已經濕了眼眶。有的,甚至已經掏出了帕子,輕輕拭著眼角。
李媽媽已經落了淚。
她接過封媽媽遞過來的手帕,擦去臉上淚痕,接過紅鶯捧著的茶,飲了。
紅鶯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李媽媽上前扶起紅鶯,給她腕上套了個金鐲子。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嘆聲。
因為大家都認得這個金鐲子,知曉是李媽媽的外婆給了她母親,而後她母親又給了她的。
李媽媽一直戴在身上。
紅鶯有些震驚,說道:「您這是……」
「我就你這一個女兒,不給你給誰?」李媽媽知曉她的意思,給她捋順了鬢髮,挽到耳後,「這上面是如意雲紋。希望你今生今世都順順遂遂、健健康康的。」
李媽媽的女兒是如何沒了的,並未瞞著旁人,院中人幾乎都知道。
聽了李媽媽的話,大家很是唏噓。
紅鶯一下子撲到李媽媽的懷裡,高高地喊了一聲「娘」,泣不成聲。
半晌後,江雲昭見氣氛有些傷感,等李媽媽和紅倚稍稍平復了下,便朝封媽媽示意了下。
封媽媽微微頷首。
此時儀式已經完成。她便笑說道:「看這兩位,光顧著高興了,連杯酒水也不清大家喝。」
邢姑姑也在旁說道:「喲,可不是。這都到了舉杯慶祝的時候了,怎麼酒桌旁邊不見人影了。」
她們兩位開了頭,婆子和丫鬟就都笑鬧了起來。亂作一團,將李媽媽和紅鶯擁在中間,朝著酒桌行去。
今日大家都十分開心。
江雲昭更是如此。
近日來,她看著女孩兒們一個個過上了更好的生活,有了更好的盼頭,心裡著實開心。
故而今日請她吃酒時,她沒有推拒,十分乾脆的把酒喝了。
一個院子的笑著鬧著,一直慶祝到天色發暗。除了輪到當值的守院子之人為了保持警惕未曾飲酒外,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有些都已經喝高了。
江雲昭屬於半醉狀態。
她側躺在榻上,單手撐著頭,在那邊小憩。
廖鴻先回來後,瞧見自家小妻子那半醉的模樣,生怕她腸胃不適,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
他戳了戳江雲昭微熱的臉頰,輕笑道:「怎么喝醉了?」
「也沒怎麼醉。而且……」江雲昭說道:「而且,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這是高興的。」
廖鴻先看著她這副茫茫然的微醺模樣,瞧見她泛紅的雙頰和迷惑的眼神,只覺得心裡頭燒了一把火。
他在她頸側吻了一下,聲音有些黯啞地說道:「你高興什麼?」
「高興身邊的人都好起來了。」江雲昭被他吻得有些發癢,推了推他,沒推動,索性軟了身子縮到他懷裡窩著,「心慧那邊步入正軌,希晴回國公府。紅鶯有家了。」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家都好起來了。」
「都好起來了麼?」廖鴻先喃喃著,將她按在懷裡揉了揉,又忍不住垂首,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個輕吻。
江雲昭沒有感受到『危險』的來臨。
她淺淺笑著,說道:「是。都好起來了。」
而後她柔聲說著,廖心慧的生意發展前景不錯,果斷時日,就能達到什麼樣的水平。又在那邊細數,姚希晴回去後,有了家人的關愛,身心都能慢慢恢復。而紅鶯和李媽媽互相關懷後,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等她喃喃說完這些,覺得身上發涼,才發現最後幾件衣裳已經被人給剝了。
江雲昭茫然地看了廖鴻先一眼。目光透著幾絲嬌媚,幾絲迷離。
廖鴻先低喘一聲。
江雲昭還沒反應過來,天地旋轉,已經被人抱起,又擱到了床上。
「我不管旁人過得怎麼樣。」廖鴻先粗粗喘息著,在她耳畔說道:「我只知道再這麼耽擱下去,最不好過的人就是我了。」
半醉的江雲昭有些轉不過彎來。她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已往前用力一挺。
她驟然被人襲擊,全身開始叫囂著快活起來,就也無法去思考,剛才想問的到底是什麼問題了……
這一下午,晨暮苑眾人過得十分祥和快樂。但是,王府的另一邊,可就沒有那麼舒心了。
董氏和廖宇天在江雲昭回了晨暮苑的同時,就忙不迭地小跑著也回去了。
雖然身子已經大不如前,跑起來沒什麼速度,但比起先前的走路來好歹快上了一點點。
他們的目標,卻不是新荷苑。而是單獨辟出來當做庫房的一個小院子。
「快,快,快把門打開!」
一進院子,還沒到了那門前,董氏已經在不住催促。又嫌旁邊的婆子動作不夠快,一把搶過婆子手裡頭的庫房鑰匙,拎著叮叮噹噹響做一團的一大串,邊走,邊翻出放姚希晴嫁妝那間屋的鑰匙。
好不容易到了門前,董氏正要哆嗦著開開鎖。廖宇天覺得她不夠靈活,將鑰匙搶了來,一下子就捅進了鎖里。
屋門大開。
夫妻倆興奮至極,吆喝著身邊幾個拿著斧頭的人上前去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