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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妙沁想了下,關心的卻不是這個。

  「荀銳與魏岳那等狼心狗肺的蠢廢物相比,是不同的。」

  魏岳是建康帝的名諱,建康帝被廢後,全天下人也就都知道他的名諱了。

  從婉愣了愣,沒好氣地笑道:「您還說想自個兒出宮住呢,不耐煩當這勞什子皇后呢,今兒倒是又護著皇上了。可這是該護的時候嘛?」

  「罷了,奴婢也不跟您說廣納後宮會怎麼樣了,奴婢就跟您說說眼下吧。那些大臣為何在堂上提起來呢?就是因為慧曜樓里住了個貴人的事,傳到那些人的耳朵里去了……他們一下就心思活泛了,想著這都金屋藏嬌了,那肯定也樂意再納幾個妃子了。」

  從婉說得滔滔不絕,聲音還漸漸拔高,顯然憋著氣呢。

  魏妙沁卻忍不住先問:「那你又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朝堂上發生的事,如今都能傳到後宮來了?」

  從婉一滯,欲哭無淚:「您關心的怎麼淨是這些不重要的事啊?」

  魏妙沁緩緩坐直身體,冷了臉色:「哪裡是不重要的事?」

  而此時,殿門外。

  荀銳長身玉立。

  身旁緊跟著甘華等人,甘華躬腰低頭,抬也不敢抬。

  「是甘華甘公公。」從婉道:「他是想給咱們賣個好吧。」

  甘華滿頭大汗,終於支撐不住,雙膝一彎就要往下跪,背後卻是突地伸來一隻手提溜住了他的領子。

  甘華戰戰兢兢地抬頭望去。

  是皇上。

  甘華張了張嘴,又待要說話。

  荀銳低頭,雙眸冰冷,叫人望見忍不住直打寒戰。他抬起另一隻手,屈指輕輕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甘華見狀,立時將聲音都咽了回去。

  殿內,魏妙沁道:「猜也是他。過去他還在魏岳身邊伺候的時候,就沒少幹這樣的事。今日賣好給這個娘娘,明日賣好給那個娘娘。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放在大魏是無妨,如今卻不成了。新朝初立,就開了這樣的風氣,往後怎麼了得?你日後也莫再問他去打聽了。」

  從婉這才覺了錯處,忙訥訥應了,道:「還是姑娘……不,還是主子心思玲瓏,思慮得周全。」

  魏妙沁哪裡會怪她?

  「後宮的事能傳到那些大臣的耳朵里去,也是新鮮。」魏妙沁都禁不住想,沒將荀銳氣得殺人麼?只是顧念荀銳是皇帝了,不好在奴婢面前這樣損他顏面,魏妙沁才沒有問出口。

  從婉怔怔道:「是啊,您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消息怎麼傳過去的?總不會也是甘華吧?」

  殿外的甘華聞言,驚得渾身汗如瀑下,若不是怕弄出了動靜叫裡頭聽見了,皇上興許反手就是一刀砍了他,甘華這會兒恐怕已經忍不住連番哀聲為自己叫屈了。

  「應當不是……罷了,這個事不歸我琢磨。」魏妙沁揉了揉手指頭,道:「香彤,給我備筆墨紙硯去,我練會兒字。」

  說罷,她忍不住低低地嘟噥抱怨了一句:「這宮裡待著實在無趣。」

  從婉隔著窗戶澆完花才想起來:「哎,奴婢方才想和您說的不是這個事兒啊!那慧曜樓……」

  「改日再說吧。說了也沒用,我見不著她人。」魏妙沁說著,忍不住盯著花瓶上的紋飾發了會兒子呆。她在趙玉菁這些落井下石的人跟前逞強逞得厲害,心想就做個皇后沒什麼大不了,誰也瞧不了她的笑話。

  可眼下從婉倒是提醒了她——

  難不成以後她就要困在這宮裡,過著那不知道將來要與多少個人爭風吃醋的日子嗎?

  就算她如今並不喜歡荀銳,未必會吃醋。

  可若是真有些女人挑釁到她跟前來,她也忍不下那口氣的。

  「娘娘……」香彤走近了。

  魏妙沁起身,道:「不必說這些了。」「香彤,我的東西可備好了?」

  香彤還沒應聲呢,甘華吊長嗓子在殿外喊了一聲:「皇上駕到。」

  從婉臉色一白,將嘴閉得緊緊的,一點動靜都沒聽見,也不知皇上剛才可在外面?總不會每一句都聽見了吧?

  魏妙沁也愣了下,然後駐足朝門邊看了過去。

  只見荀銳緩步行來,面容冷漠不好辨認心情。而甘華依舊跟在他的身側,只是滿頭的大汗,腳步甚至有些虛浮。

  魏妙沁一個照面就猜出來,剛才從婉說的話,他們都從外面聽見了。

  「可用晚膳了?」荀銳問。

  魏妙沁神色輕鬆,搖頭道:「還未。原想著還要等上一個多時辰,你才會從勤政殿出來……」

  荀銳神色微動,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去傳膳。」

  一個小太監領了命去了,甘華則一動也不敢動。

  從婉和香彤在一旁,也躬身低著頭,哪怕聽見這番分外家常的對話,她們也並不覺得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

  不知道皇上的怒意何時來……那才是最叫人提心弔膽的。

  甘華終於熬不住了,他再三小心翼翼地打量向魏妙沁,捏著這些年裡沒少和魏妙沁打交道的依仗……甘華「撲通」跪在了地上。

  「娘娘說的是,是奴婢僭越了,請娘娘責罰奴婢。」

  荀銳皺了下眉。

  這個老東西是話多,有時能借他的口,讓妙妙多心疼他一些,這點為他所樂見。可若是話多到反讓妙妙心有芥蒂,便是殺他一萬次也彌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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