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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靜遠卻冷聲道:「莫說是他,就算是你邢家再來兩個人,我也打得!」
魏妙沁吐出胸中那口鬱氣,再看他們三人圍著邢正安打,竟又生出一點好笑的感覺來,倒是沒什麼怒氣可言了。
「好了,別弄出人命。」魏妙沁出聲道。
她縱使再噁心邢正安這個人。
可這人卻到底是邢家的子弟,邢家大房老爺又很是偏寵妾室生的兒子。
就這樣將人活活打死,總是不好。到時候惡名恐怕是要算在魏靜遠他們頭上的。
魏妙沁都出了聲,魏靜遠罵了兩句髒話,便收了腳。閆焰也沒再趁亂往上添了。
荀銳卻沒有立即起身。
邢正安也沒有就此放鬆。
因為他知道,魏靜遠和閆焰再如何踹打他,都不過皮肉之苦。宋六不一樣……他不一樣……
荀銳壓低了聲音,道:「你便好好等著罷。」
邢正安快瘋了。
等著?
等著什麼?
荀銳鬆了力道,站起身來,重新面向魏妙沁。但他突地又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忙又拍打起了身上的灰塵,似乎這樣才敢同魏妙沁說話似的。
小書童連忙將邢正安扶了起來。
邢正安一張臉都快被磨花了,臉上道道血痕,開口也是含糊不清,嘴角都帶了點血,他道:「我待郡主實為真心,並無半點欺瞞……我在府中地位低賤,也並不敢攀上郡主……告辭……告辭……」說罷,那書童連忙扶著他,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走遠了,似乎怕走得遲了一步,就要被生扒一層皮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邢正安自以為再一番剖白,能給自己洗一洗白,卻不知道他表白越多,就往荀銳肺管子上戳的次數越多。攤手。
PS:作者君寫起來比較慢,還差一更,沒寫完,中午12點補上那一章。=3=
第二十六章 一塊兒吃酒
「孬貨。」魏靜遠不屑地道:「倒是比之邢家么子那個慫包還要不如!」
閆焰拍了拍他的肩, 示意他住嘴。
魏靜遠收起視線,看向了荀銳,抱拳道:「今個兒多虧了宋公子為元檀解圍。」
自打那回賽馬, 魏靜遠就對這宋六公子印象極為深刻。後頭又在校場上見識到了他的厲害。魏靜遠這人性情直爽,喜惡分明。他雖然因著宋家的關係,原先也不待見這宋六。可後頭知曉人家在宋家吃了不少苦,便去了惡感,只剩下了幾分欽佩。
魏靜遠一手搭上荀銳的肩, 道:「改日我請宋公子喝酒!」
荀銳這才淡淡應了聲。
閆焰也因著他給魏妙沁解了圍, 印象一下子大好。念及他剛才出手整治邢正安的動作之利落,更覺得合脾胃。
這等膽敢欺負元檀的賊人, 就該狠狠教訓一頓, 叫他畢生不敢忘。
閆焰便道:「何必改日?不如就今日?」
魏靜遠大笑道:「好, 好,就今日。我入了軍營有些時日了,許久不曾吃酒了。元檀, 你去不去?」
魏妙沁卻是瞪圓了眼。
她怎麼也沒想到, 這輩子魏靜遠和閆焰,竟能有和荀銳勾肩搭背的時候。
上輩子莫要提交情了, 大魏政權一飄搖,見面便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元檀?」閆焰也叫了她一聲。
魏妙沁驟然回神。
她想拒絕。
但荀銳方才給她出了氣,她就這樣翻臉不認人,豈不小氣了?
魏妙沁一抿唇:「那便去吧。」
魏靜遠聽了這句話,一撒歡就扎進了軍營,顯然是去同上級說此事了。
沒一會兒,魏靜遠就出來了,身後還了個麵皮黝黑的男子。那男子朝魏妙沁行了禮:「見過元檀郡主。」然後目送著他們離開了。
其餘士兵只羨慕了一會兒, 也就各自回去了。
他們只恨剛才元檀郡主被欺負的時候,自己動作慢了些,沒能趕在最前頭。
也不知是誰竟有這樣大的膽子,該被狠狠揍一頓才是!
魏靜遠領著他們去了一處酒樓。
魏妙沁戴好了帷帽,從樓梯徑直上去,入了包廂。
酒菜很快端了上來。
掌柜的親自敲了門進來,躬腰道:「各位可要聽琴簫?又或是聽聽小曲兒?」
當著魏妙沁的面,魏靜遠二人自然乖覺得很,連連擺手。
魏妙沁看得笑了出來,便在一邊撩起了帽紗,道:「尋個唱小曲兒的吧,我也正想聽呢。」
掌柜的認出了這是誰,忙又躬身行禮,匆匆去安排那唱小曲兒的姑娘了。
魏妙沁抬手摘下帽紗,閆焰與她挨得近,正要伸手去接,可誰知荀銳坐的遠,胳膊卻長,他手一探,就將帷帽接了過去。
魏妙沁一怔,然後就不可避免地緊張了起來。
這人生的什麼怪.癖?
莫不是這一回又想索要她的帷帽拿回去吧?
閆焰和魏靜遠也是一愣。
因為他們自小和魏妙沁一起長大,幫魏妙沁拿東西已是成了習慣。可這宋六公子,哪來的習慣?
荀銳卻不在意旁人詫異的目光,他將那帷帽扣在手中,還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帽紗,這才好好放置在一旁的架子上。
閆焰和魏靜遠對視一眼,總覺得有些奇怪,但要說哪裡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這時掌柜領著一個年輕女子進了門,女子懷抱琵琶,先朝他們行了禮,而後便坐到了一旁,開始撥弦唱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