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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煊二話不說操起桌子上瓷瓶,拉著謝玉舒就要走。
裴晟趕忙喊住,憤憤道,「說說說,這就說!你對我但凡有對謝三一半的耐心,我們也不至於相看兩相厭!」
葉煊好整以暇的看了他兩眼,唇角一勾,明明沒有說話,裴晟腦子裡卻自動腦補出他嘲諷的語氣,吐出兩個字:就你?
裴晟被自己的腦補氣到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並在心中逼逼叨:算了算了,我是如此的純潔美好威猛英俊,心胸是如此的寬廣,犯不著跟這兩個死!斷!袖!計較!還是兩個心眼超級壞的死斷袖!玩不過的玩不過的。
彼時裴晟只是在心內吐槽,絲毫不知道自己一語成讖,堪破了真相。
「聽說淑妃陷害先皇后,是通過她貼身婢女的手,當時的太子——也就是陛下十分震怒,杖斃賜死了很多人,其中活下來的直接被打入賤籍,但一直沒有證據所以也不確定兇手是不是真的死了。」
「後來先皇后突然病故又跟淑妃扯上關係,再加上德妃反常的態度,雖然沒有錄入案卷,但大家都默認此事就是淑妃做的,正巧當日在先皇后身邊伺候的有跟當年小產的同一批人,其中就有餘氏。」
謝玉舒抽了口氣,不由問道,「真是余氏?」
裴晟聳肩,「不知道,沒有卷宗沒有證據,我也就聽了這麼一耳朵,也許只是猜測,也許是真的,反正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咯。」
死無對證這四個字一出來,讓人無端心底生寒。
什麼人犯案會沒有證據?皇后病故真的就這麼輕拿輕放了?連卷宗都沒有記錄。
難道是——謝玉舒趕緊打住心裡大逆不道的想法。
裴晟看著兩人沉思的樣子,笑得特別賊,打了個響指,「我能猜到你們是怎麼想的,這件事到處都是漏洞,值得深挖,然而呢,這是個只能想不能去驗證的終極大秘密。」
葉煊沉思,無意識的捻了捻指腹。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裴晟的視線垂涎的落在奶茶身上,舔了舔嘴唇,難言饞意,「沒有的話,能把報酬給我了嗎?」
「自己來拿。」葉煊利落的收拾好書本,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謝玉舒往外走。
他看似從容不迫,實則一晃眼就到了國子監門口。
葉煊速度太快,謝玉舒跟的有些吃力,剛要問為什麼走這麼快,突然聽到身後一聲怒吼。
「葉煊,你個王八蛋,居然拿水灌裡面騙我!」
「快走。」葉煊低說了一句,直接拉著謝玉舒跑了起來。
謝玉舒下意識回頭望去,只看到追趕出來的裴晟在國子監門口叉著腰喘粗氣,扶在門框上的手用力到發白,隔著老遠都能從他陰沉沉的氣場中感受到沖天的憤怒。
「葉煊,你給小爺等著!小爺遲早會報復回來的!!!!」
反應過來的謝玉舒:「……噗。」
……
裴晟說到做到,第二天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怒氣沖沖的準備去逮葉煊報仇,卻得知良妃有小產徵兆,葉煊請假三天侍疾。
三天後正好是謝玉舒的課,裴晟還就不信,葉煊會不來。
於是又等了三天,結果等到慶州瘟疫爆發,黃莽反了的消息。
因為皇帝的話,大軍更改路線先繞道去慶州,黃莽不肯,他擔心前線戰事,提出先率先鋒營去前線,被蔣正駁回。
黃莽不忿,竟假傳軍令在半夜點了一千兵馬輕裝奔襲直接跑了,恰逢二皇子半夜高燒不退,隨行太監去請軍醫,目睹這一幕,趕緊回來通報。二皇子不敢耽擱,拖著病體起來隻身去追,讓貼身太監去報告離的最近的主將裴昌。
自此隊伍兵分兩路,裴昌領五千輕騎兵追擊黃莽,蔣正和陳三平率剩下的大軍去慶州,先接大皇子。
然而到了慶州之後才得知,這邊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不受控制,雪災致使流民幾十萬無家可歸,然而官匪合作不干人事,數九寒天,餓殍遍野橫屍無數,謝相處理官員手段過於強硬,確實震懾到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兇惡的,自知後果不會好的,居然惡向膽邊生,故意隱瞞瘟疫狀況不報,還將賑災隊伍引入瘟疫重災區,將其圍困。
如此一來,天高皇帝遠,他們完全可以用瘟疫作為理有來掩蓋犯罪事實。
軍隊趕到慶州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們私自處斬永平縣縣令,甚至還說皇帝下令要將所有流民趕到瘟疫區,然後放火燒村燒縣,美其名曰杜絕瘟疫擴散,然後被驅趕打罵的流民憤而反了。
他們看到軍隊進城,第一反應還以為是朝廷派來絞殺他們的,可以說是群情激憤。
陳三平一開始也誤會是流民撲反,要率兵攻打,蔣正用兵中規中矩,素來謹慎,壓下了激進的陳三平,先親自去和談,這才得知慶州之事,趕緊八百里加急將信遞入了京城。
同時八百里加急送入京的,便是黃莽挾持二皇子,反了。
「一群混帳!」因為風寒還沒好幾天沒上朝的皇帝一上朝就被氣吐了血。
第39章
若說黃莽反了讓人驚訝之餘, 又毫不意外,只感嘆黃莽可真不愧他這天下第一莽夫之名,可真像他能幹出的事兒。
但慶州瘟疫一事, 卻著實讓滿朝文武心驚肉跳, 並且繃緊了皮。
慶州認真算起來, 其實是西北地帶, 而大梁國土面積廣大, 幅員遼闊,以秦嶺淮河分界線下南北差異很大, 西北一帶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