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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望舉了舉手裡的大剪刀:「做一件我早該做的事情。」

  祁薄言:「什麼?」

  紀望用剪刀指了指那個花房:「你不是怕那個地方嗎?」

  這麼多年,不敢碰也不敢收拾。

  像一道無法癒合的陳舊瘡疤。

  祁薄言害怕那裡,怕到連窗子都關上了。雖然祁薄言說是窗子是為了囚禁他,才改造成那樣的。

  可紀望猜測,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林宛言自殺在了那裡。

  祁薄言摟住紀望:「我們進去吧。」

  紀望沒動:「你想留下那裡,我們就留下來,你不想要的話,哥哥就幫你推平它。」

  他是第一次用哥哥的自稱,不太習慣,只是這種時刻,他覺得這個稱呼更加適合,能夠給予祁薄言安全感。

  紀望可以為祁薄言做一切,解決他害怕的事物,他擔心的問題,他想要的未來。

  祁薄言抖著睫毛,直勾勾地看著紀望半晌,才輕聲說:「不要留下。」

  紀望按著他的腦袋,把人抱到了自己的懷裡,他感覺到祁薄言的眼淚沾濕了自己的肩膀,他沒說不要哭,只是低聲道:「好,我幫你推平它。」

  那所象徵著祁薄言噩夢的房子,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被推平結束了。

  工人們操作著工具,發出巨大的轟響時,祁薄言正待在紀望的小家裡,喝哥哥親手給他煮的糖水。

  最近他也在治療失去味覺的問題,味道是一點點回來的,最先嘗到的,是甜味。

  品到那淡淡的甜時,他正和紀望接吻,對方嘴裡含了塊果糖,是桃子味的。

  而事實證明,盛放在太陽下的鮮花,能開得更加鮮艷。

  又一年的夏天來臨時,祁薄言公開戀情的消息,已經漸漸消了下去,再無當初血洗熱搜榜足足半個月的誇張程度了。

  網上什麼猜測都有,從祁薄言出道的合作對象,再到緋聞,甚至連紀望都有份。

  陳導告訴他,那部武俠電影入圍了國內知名的金影獎時,紀望正在拍攝跟陳導合作的第三部 電影。

  他演的角色是一個花農。

  紀望連髒兮兮的手套都沒摘,先跟陳導說恭喜。

  陳昇唉了聲:「我都拿了那麼多提名了,有什麼好恭喜的,該恭喜的是你自己。」

  紀望被夏日的陽光曬得眼睛有點睜不開,他迷糊地說:「什麼意思?」

  陳昇:「恭喜你啊小紀,自拿了最佳新人以後,你有可能拿下最佳男主了。」

  不等紀望回話,陳昇趕緊補充了句:「雖然有可能只是提名。」

  紀望鏟子都掉了:「陳導,你別騙我啊!」

  陳昇:「你這小兔崽子,我騙你有什麼好處,等著祁薄言拆了我這把老骨頭啊。」

  陳昇:「說起來那臭小子最近幹什麼折騰拍電影,他想轉幕後自己當老闆啊?」

  紀望:「是啊,他想嘗試點別的東西。我覺得挺好的,他做什麼都很有天賦。」

  陳昇:「可別一個勁吹了,只要跟電影沾邊的,他是一概不行啊。」

  紀望:「他不行,這不還有你這個師父嗎,你就不能教教?」

  陳昇:「哎呀,燈光怎麼回事啊,我先忙去了,給你放一個禮拜的假,我們去頒獎典禮。」

  頒獎典禮的當晚,紀望和祁薄言在後台,共用一間化妝間。

  紀望倒還沒什麼,祁薄言卻很緊張。化好妝後,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祁薄言:「陳老頭人緣也太差了,竟然沒人偷偷告訴他誰才是最佳男主?」

  紀望在挑領結的顏色,聞言瞥了祁薄言一眼:「不要胡說八道,陳導怎麼可能知道結果是什麼。他的電影也入圍了,對他保密不是很正常的事。」

  祁薄言焦躁地坐在了沙發上,扯了扯領結:「怎麼比我第一次拿金麥克風還緊張。」

  紀望:「過來吧,幫我挑一個領結。」

  祁薄言走了過去,挑了個和自己領結相像的顏色。他現在是不遺餘力地秀恩愛,哪怕只是隱秘地秀。

  這時候祁薄言頭髮上的銀色髮夾卻掉了下來,落到了化妝桌底下。

  紀望彎腰去撿,正準備交到祁薄言手裡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皆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們都想起來彼此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紀望撿到了祁薄言的髮夾,他沒還。

  現在,他同樣沒還,而是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紀望:「就當是給我幸運符吧。」

  在台下時,他和祁薄言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因為祁薄言也參演了這部電影。

  這部電影的主演們都坐在了一起。

  他們肩膀挨著肩,腿碰著腿,借著前人的遮擋,雙手在椅下緊緊握在一塊。

  大屏幕上播放著被提名的電影片段,男演員的人選有好幾個,每一個都看起來比紀望能夠拿獎。

  當最佳男主的片段定格到紀望的畫面時,紀望都懵了,他周圍的人反而率先反應過來,都笑著朝他鼓掌,祝賀著他。

  旁邊的盛離第一時間給予了他擁抱,之後他又被祁薄言抱住了肩膀。

  紀望暈暈乎乎地站起來時,周圍的人都在鬨笑。

  他低頭一看,原來他還緊緊握著祁薄言的手,差點就要拉著祁薄言一起上台拿獎了。

  台上的評委還打趣著紀望,問他上來就上來了,怎麼還捎帶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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