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蕭宗主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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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論開壇祭神,茅鱗是個中行家,但他著實是跑來忽悠人的。江由那病是正常恢復,只是礙於筋骨上的疼痛使他喪失了理智,有些瘋狂而已,茅鱗此次被皇后遣來,還有一層意思。

  皇后私下裡同他說,要他玩之前步明華玩的那一套,無限江由府上有妖魔作祟,誣陷江由是妖,與大瑤的江山氣數相撞,生來就是要剋死老皇帝的命數,要這人留不得。

  皇后許敏這套把戲還真是百用不厭,茅鱗有些作嘔。萬凡可也警告他了,若這壇開了,江由病情絲毫沒有起色的話,那麼茅鱗就可以找人刻碑了,可以給自己找個好點的風水穴了,他的子孫,他的千秋萬代,以及張文敬,以及子母山,或許都會成為江湖中

  一段飄零的回憶,越來越淡,直到再也沒人提起。

  萬凡威脅人威脅的很有技術水平,子母山可以說是茅鱗的全部心血,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樹立起的名聲,那麼問題來了,皇后和毒宗,他得罪哪一個?一聲呵斥,茅鱗緊緊盯著江由睡覺的那個房間,其實在一定程度上,擺這個壇是可以給江由祈福的,茅鱗選了爐灰泡了水,燒了黃符做的眼花繚亂,讓人都摸不著頭腦,他將水端給萬凡,要讓江由喝下,

  這是什麼鬼東西,萬凡才不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給江由喝下。

  茅鱗見他不願意,又實在耽誤不得時辰,瞪了張文敬一眼,那小子心領神會的搶過藥碗就往屋子裡跑,萬凡臉色一黑,茅鱗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你信我不信?」

  萬凡提心弔膽的看著屋子裡。

  「噗。」江由翻身從床上跌下,嘔出一大口渾濁的東西,裡面有一條拇指大的蠱蟲,江由一怔,堵在心口很久的東西,久帶在身的疾病豁然一身輕鬆,卻也像被人抽了靈魂一樣,癱軟下去。「怎麼樣了?茅道士可有看出些什麼來?」皇后冷著臉問,並不曉得屋裡面的人吐出了一條蠱蟲來,萬凡聽屋子裡沒什麼動靜了,立刻慌著往屋子裡跑,茅鱗眼下一道暗誨的光,轉身向皇后作揖道「娘娘放心

  ,江王殿下口中吐出的,正是禍我大瑤的霉運,如今,沒事了。」

  皇后氣的臉紅脖子粗「如此說來,那逆子養蠱為患,意圖陷陛下於不義?來人啊,給我把江王府圍起來,一個都不許放走。」

  「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蕭非冷冷又自個打著傘跑了出來,站在皇后對立面,哧鼻冷哼「我毒宗好好養著的護法,怎麼來到大瑤皇室就為禍為患了?怎麼就不吉利了?」

  許敏眉目一緊「江王既然已歸為皇室子嗣,遷了祖籍,那邊是皇家的人了,就不麻煩蕭宗主如此費心費力的護著了,免得讓人誤會,請回吧。」

  「你那丈夫都沒有趕我走的資格,怎麼?你很厲害嗎,我倒要看看,你敢把江王府怎麼樣!」蕭非眼角餘光看了室內一眼,看到江由被扶著站了起來,心下一緊,有些期待,江由醒了。

  許敏臉色鐵青「蕭宗主這是要陷江王殿下於不義嗎,皇室子孫不得與毒宗有私下來往,這是要本宮給他定罪嗎。」「呵,不得與天下醫學三宗有來往,葉禎那滿月酒請的幾個舅父,不就是毒門那些傢伙嗎,你在說大瑤皇帝至法度於不顧,自個打自個的臉了?」蕭非真心覺得這個皇后是膨脹了,如今許世安即將要被問斬

  ,她不去求保許世安一命,跑這裡誣陷江由,還真是閒的可以。

  那些個侍衛被命令要把江王府圍起來,如今圍也不是,不圍也不是,茅鱗向來不願意摻和這些是非,就躲到一旁旮旯里看戲,江由被扶著站在門口,臉色煞白如紙。

  但他好在是醒了。

  「給我圍起來!」許敏是真的氣炸了。「不准動!」蕭非冷冷呵斥,一時間數名影衛化成王府侍衛,與皇后帶來的守宮死士僵持著,江由咳了幾聲,唇色發白,看東西都是迷迷糊糊的,皇后和蕭非僵持,為難的還真是江由,萬凡扶著他,放在他

  肩膀的手緊緊握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宗主,請回吧。」江由撐著眼皮,推開萬凡,夏宇忙上前扶著他,萬凡驚了,連茅鱗都驚了,蕭非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暈暈乎乎的又往前走了幾步「夏宇,送蕭宗主回聶府。」

  夏宇懵了,不可置信的問「江,江護法?」

  「我說,送蕭宗主回聶府。」

  萬凡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胡說什麼!」

  江由輕輕嗯了一聲,回眸沖萬凡笑笑「回去吧。」

  蕭非輕輕勾了唇角。倒是沒有生多大的氣,萬凡撩開馬車車窗回頭看了一眼,皇后已經派人把江王府圍了起來,萬凡想說些什麼,蕭非卻沒有聽的意思,他便沒敢說出口,驀然蕭非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跟著茅鱗,回聶府作甚

  ?」

  萬凡一懵「主上……」

  他本想說江由,可因著江由他已經得罪蕭非好幾回了,眼下這情況在說,估計就真是得寸進尺了,默默斂眸,退出了馬車。

  夏宇在一旁,萬凡瞅了他一眼「想活命就別送,隨我一道回去。」

  萬凡又戴上那張麵皮,回江王府上做茅鱗的小跟班,冷冷看著皇后步步緊逼,江由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他除了心裡擔心,什麼也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想做,他搞不懂江由在鬧些什麼。事實是大瑤皇帝是禁止江由和毒宗有什麼來往的,若有那麼一絲一縷,都會惹來皇帝的猜忌,儘管皇帝現在半死不活,皇后這麼大鬧一場,若被蕭非欺負了,那麼皇帝有生之年,必得辦了江由才能兩腿一

  噔,一路好走。

  皇后一定會後悔她把時間花在整治江由身上,她自個那個叫葉致的太子,今日被程辰澈餵了最後一碗藥,終於歷盡艱辛的嘔出最後一口血,昏死在床上。探子去稟報的時候,程辰澈覺得這事有戲,就忙甩了十七去太子府看看,想確定葉致是不是真的死了,結果人一去,就被太子府眾多侍衛給團團圍了起來,時至傍晚,雨也停了,程辰澈驀然就感覺到蝕骨

  的冷,這事,不簡單。果然,太子緩緩從室內走來,侍衛給讓了一條路,他冷笑「來了?來看看我有沒有死?」

  程辰澈一驚,面不改色「你說哪裡話?我是來看看你。」

  嗯,確實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的。

  你沒死。

  「本太子又怎麼會相信月堂冥這樣一個人,他要是如此好糊弄,也就沒有毒門百年的基業了。」養狼的,怎麼會不知道狼的兇狠,不處處防著,難道還割肉餵他嗎。

  程辰澈冷冷看著他「那你就以為你自己很聰明嗎?」

  「本太子的智商,登上帝位,綽綽有餘。」

  「呵。」程辰澈冷笑。

  「帶去大理寺關著!」太子自以為聰慧,自以為手段比程辰澈的高明。

  程辰澈給他用的藥,若老老實實的喝,十次送命,倘若中間斷了一次,那麼即刻送命。程辰澈念在太子沒有馬上殺他的恩情上,念在以往同床共枕的恩情上,與他說「再也不見,一路好走。」

  他話里隱晦,太子也聽不大明白,晚上睡覺時突然就明白了,一口血急劇梗到喉嚨里,沒忍住噴了出來,床單一片血紅,他瞪著老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半夜在大理寺睡的好好的,十七過來敲了敲牢門「太子死了,外面一片慌亂。」

  「南裕澤走了沒有?」程辰澈問。

  「走了。」

  他們是傍晚走的,臨走前聽說了皇后在江由府上鬧了一通,結果半夜自個兒子死了,葉青青沒忍住嘲笑起來「許敏也就會用那一個法子來剷除異己,她但凡放聰明點,都不會落這麼個下場。」

  葉致死了,登基的只有江由了,大瑤沒什麼親王,連異姓王都沒有,只要老皇帝還吊著一口氣,許敏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去殺江由的。

  南裕澤搖搖頭淡淡看著她「以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在說其它人。」

  葉青青正要吐槽他,昭辰敲了敲馬車「主上,蕭宗主送來一個人。」

  「誰?」

  「楊士平。」

  葉青青心下詫異,南裕澤也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隨楊士平來的還有一封信,蕭非說,楊士平是他代江由還的禮,多謝葉青青遠赴三九峽找到了東家,也算幫了江由認祖歸宗了。

  葉青青不解「那他送我楊士平有什麼關係?」

  南裕澤從衣袖中拿出那塊青黑色的玉佩「本來我想早點告訴你的,這是蕭竹書留下的,和武宗有些關係,楊士平的師父是武宗的一個長老,他應該能幫到我們,所以江由才選了他送啦。」

  「江由今日晌午不是和蕭非關係鬧僵了嗎?」葉青青接過那塊兒玉佩,心卻不在那塊兒玉佩上,這事是十七說給昭辰,自己八卦從昭辰哪裡問出來的。「也並非鬧僵,就是互相鋪一條退路,大瑤也有那麼一條規矩,就是皇室子孫不能與醫學三宗有私下關係,江由可能礙著這一條,做戲給皇后看的。」南裕澤眉目一戚「說了不允說別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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