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才能安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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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裕澤一點也不意外江由如此肯定,但卻很驚訝他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出來,坐在原處並沒有被他的話嚇到坐立不安的南裕澤很友好的笑了笑「請坐。」

  這茶樓沒別人,整個茶樓沒別人,很奇怪不是嗎?嗯,魏羽專門為這個清了場子,然後江由嫌清的不夠乾淨,二次清理了一遍。

  「我來只是想問問,你到底有什麼打算?」江由越來越看不懂了,他原本以為他只是很簡單的要蕭樂雨和毒屍,完成那個可笑且確實存在的預言而已。

  南裕澤環顧四周,抱臂躺在椅子上「我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都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不是很好嗎?」南裕澤像是在說一個道理,看,我多麼會做人,我多麼無私,我成就了大家。

  江由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時候改行做好人了?」

  「毒屍的培養周期在六個月左右。」南裕澤並不跟他廢話「你我往來生意從不做虛假,從糧食到工藝藥材冷兵器都是實打實的優惠價,這次也一樣。」和南裕澤面對面完全等與同於國企談生意,對於南裕澤的人品江由無話可說,他還想知道些其它的,但四周耳目眾多,有些話他還是沒問出口,但是有一件事能問,他打探性的問「既然毒屍能分出來,蕭樂

  雨呢?能抄些副本賣嗎?」

  「這個好像不能。」南裕澤戚眉「朕也不知道朕那捅了天的皇后去了那裡。」

  臨走時,南裕澤又強調了一遍「毒屍培養周期,是六個月。」

  江由毫不在意的點點頭,除了時間他沒看出這句話暗藏的其它問題,其實南裕澤是想告訴他,在你們熱衷於毒屍的這六個月里,會發生很多大事。

  剛開始南裕澤暗地裡捅了太子兩刀是想警告大瑤皇帝,別在祭天途中玩兒什麼么蛾子,否則你就絕後了。然而現在南裕澤低估了大瑤皇帝。

  昭辰大概有半個月沒有見到許世安了,南裕澤從她給的來信上知道,許世安帶了三千精兵,繞到了晉臨的後方。

  這個消息之所以沒有驚動大瑤的貴族,沒有驚動來參加這次祭天的各路權貴,是因為太子病了,大家注意力全在太子那裡,你看太子都被人捅了,大瑤皇帝能不老實幾天嗎?

  事實證明南裕澤還是太天真了,要不是因為昭辰,他也不會知道許世安帶兵去拆晉臨的牆了。

  這簡直太有意思了。

  家裡被人偷了,消息傳到魏羽耳朵里的時候,已經因為邊關將士準備不周,丟失了一座城。這時候距離祭天,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魏羽當時就跳腳了,撇開了毒人不說,他著急上火衝動的要去跟大瑤皇帝干一架,幸虧那時候南裕澤比較理智的攔住他「您不能著急啊,您現在腳踩大瑤的土地頭頂大瑤的瓦,你去跟人皇帝干一架你不是找

  死?」

  按理說祭天過後的一個月大家都得吃素,然後在大瑤呆一個月才能離開。魏羽陰著臉把大家都召在一起,想指責大瑤皇帝是個陰險小人,暗裡偷襲簡直不要臉!但大瑤皇帝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會場並沒有成功的召開,反之魏羽被軟禁了起來,大瑤皇帝現在想起來都膽顫心驚的後怕,他以為魏羽不會這麼早知道,他在大瑤皇城四處設了關卡,信件及快馬都會攔截。

  那他是怎麼知道並且阻止魏羽召開會議的?因為南裕澤報的信,他說自己是大瑤的女婿,理應為大瑤出一份力。

  艾瑪當時大瑤皇帝受寵若驚啊,問他到底有什麼陰謀,南裕澤道「只為在給青青爭取一個認祖歸宗的機會。」

  這麼扯淡的話,大瑤皇帝到底還是老了,他就信了,信了南裕澤的鬼話和他的鬼道理,立馬的圈禁了魏羽。

  南裕澤對魏羽說,他盡力了。

  魏羽又怎能幹干坐著等死?於是考驗南裕澤的時機到了,魏羽命他火速趕往晉臨,一定要打敗許世安,把他留在朝中的混帳兒子們和沒用的朝臣們叫醒。

  南裕澤這麼一來一回少說得兩個月。

  尚在祭祀途中他怎麼能走?

  那邊魏羽催的急,他倒是不緊不慢的,開春的乍暖還寒里,淅瀝的小雨卻是常溫,打在傘上噼里啪啦,路過的小路偶有積水但不沾鞋。

  南裕澤什麼都沒幹,臥欄夜聽風吹雨嘛,鐵馬是青青,冰河也是青青,此時他尤為想著那個女人。

  這輩子,也就那麼一個妻子了,他多番算計,又怎能不把她算計在心上?

  蕭非的焦府這兩天江由在養傷用,難得安靜的小雨天裡,萬凡照常給他熬藥,換藥,外面突然鬧了起來,吳桐帶了好多人在門口喧鬧,爭吵著要他們放了堂煜大夫。

  吳桐帶了好些個富家子弟權臣二代,在門口擁堵著,萬凡聽了侍衛稟報頓覺得頭疼,江由覺得不妥「你還是出去看看吧。」

  怪只怪在楚堂煜百般請求放了吳桐,這倒好,昨個放了,今個來鬧事兒了。

  萬凡打了個竹傘,門口幾個侍衛死抵著門,跟大軍來犯駐守的城牆一般,外面的人往裡面擠,眼看門就被擠壞了,他挑眉黑著臉「把門打開。」

  侍衛立刻鬆手,外面的人前仆後繼的摔了進來,一個壓一個的,黑壓壓外面都是人,萬凡更無語了,這他媽的丐幫打架呢?吳桐在最前面,也被壓的最厲害,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鼻子都在流血,他站都站不穩指著萬凡道「小兔崽子我忍你們很久了,我管你們是個什麼東西,把堂煜大夫還回來。放了他,不然兄弟們今個兒砸了你

  的房子。」

  萬凡想了想,他爹好像叫吳清嚴來著,在幾次祭天場合上見過,是個高官,不然也不會養出這麼放肆的兒子……

  夏宇去找吳桐他爹了,進門第一句就是,吳大人,您兒子罵我們蕭宗主是小兔崽子。

  吳大人當時膽都嚇碎了,連雨傘都沒打,一路冒著大雨狂奔至焦府把人帶回去,在萬凡快要頂不住的時候,他老子來了。

  吳大人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自家兒子和當今盛名的堂煜大夫有關係,本來是八竿子打不上的關係,這下把吳大人給樂的,第二天寫了個奏摺奏請大瑤皇帝,通過朝廷問蕭非,為什麼要扣我兒子的朋友。

  簡直是沒事找事兒刷存在感,但是吳大人不這麼認為,吳桐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兒子,那楚堂煜是他兒媳婦啊!兒媳婦啊!

  他老人家還等著抱孫子……

  大瑤皇帝把狐疑的目光投在蕭非腦門上「不是說堂煜大夫和江護法是朋友嗎?現在吳公子說進地牢了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和魏羽處的挺好嗎?現在不照樣派軍隊去拆人家的屋瓦?

  這問題蕭非冷笑著回答「私人恩怨,勿插手。」

  什麼私人恩怨,現在是吳大人家的兒媳婦被你扣了,吳大人不依「怎麼能這麼說,那是桐兒的意中人。」

  眾人大驚,那他媽是個老頭子啊老頭子,吳桐口味那麼重?大瑤皇帝說楚堂煜早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吳大人驚訝的看著自己兒子,吳桐忙解釋「不是這樣的,堂煜也就二十有三的模樣。」

  他是二百有三吧……但蕭非明說了不給,他們總不能硬搶著要,吳桐生氣,就捅出了茅鱗,他說他在地牢里看到毒宗的侍衛毆打一個叫茅鱗的道士,逼他說出蕭竹書的墳墓在那兒,那道士不依,就往死里打人家。其實吳桐說

  這個的本意是想揭露一下毒宗的陰暗統治和下九流的手段。

  但是無意間,他說出了大問題,蕭竹書的墳墓和一個風水道士的問題,大瑤皇帝臉都青了,騰的一聲站起來,那把老到散架的身子骨撐不了,怒問蕭非「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挖我大瑤皇后的墳嗎!」

  蕭非臉色比大瑤皇帝的還黑,他根本就不知道茅鱗這件事,冷冷鄙視他警告吳桐道「往別人頭上潑髒水要謹慎些,別人是會往你腦袋上扣刀子的。」

  蕭非不承認!哦不,他不是不承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茅鱗這回事兒。

  大瑤皇帝要搜查他的焦府,蕭非靜而不動「你就是這麼對待坐上客的嗎?說搜就搜!」蕭非明顯是生氣了,大瑤皇帝眼下這處境,是能少惹一個人就少惹一個人,他冷靜了半晌,卻還是不能原諒別人死死抓住已逝的蕭竹書不放,便與蕭非道「蕭宗主,是朕唐突了,但逝者已逝,朕希望您做事

  留點兒情面。」

  朕敬你為座上客,但你他媽別惦記老子老婆的墳成不?為了蕭樂雨是吧?我要是知道蕭樂雨隨葬了竹書,還有你們這些撲街什麼事兒!我不早挖出來了?

  蕭非回去冷著臉問江由「誰是茅鱗?」

  江由一口藥湯全噴了出去,急忙擦了擦嘴「主上為什麼問這個?」

  萬凡默默往他跟前湊了湊,低聲道「你攤上大事兒了。」江由默默把眼光在次投向蕭非,蕭非嘴角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我是不是把你腿打折了,你才能安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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