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把十七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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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佳聽這聲音耳熟,步子一僵,卻當做沒聽見,慌裡慌張的去找方清峰,方清峰這時不在房間,侍衛很驚訝「韶姑娘背的這是誰啊?」

  韶佳一咬牙「還不快去把實驗人里的大夫都叫過來,沒看到這是個病人嗎。」

  那侍衛連連應是,糊裡糊塗的跑了出去,韶佳無奈,便尋了個偏房,想先安置好程辰澈,推開門一股子刺鼻的藥味兒,床上的紗帳垂落,裡面隱隱睡著一個人。

  等等,那是落世千。

  韶佳急的頭暈,又去找別的廂房,方清峰院子裡的大多數房間都被他用來放書了,現下留的,就只剩葉青青待的那間了。

  韶佳命人打開,侍衛不敢不從也不敢打開「韶姑娘,要不您等等,屬下這就去找左護法來。」

  「我說把門打開。」

  門哐啷一聲,把門口的人嚇了一跳,那門直挺挺的倒下去,葉青青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快,帶進來。」

  侍衛們「……」

  韶佳也懵了「還真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剛剛聽著聲音都像是葉青青,現在一看果然還是葉青青,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裡?轉念一想右護法都回來了,這個女人在這裡也不奇怪。

  她胡思亂想這一會兒,葉青青已經抱著程辰澈進了屋,利索的把衣服扒下來,身上大大小小纏著的繃帶都滲著血,藥味混著血味兒。

  他臉色蒼白,葉青青忙剪繃帶,韶佳一聲驚呼捂著眼「葉青青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膽敢冒犯無常殿下……」

  「那要不你治?」葉青青狠狠瞪她一眼,剛剛她那一喊,喊的程辰澈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傷口受到擠壓,血緩緩滲出來,都是淺紅色的血。

  他是有多虛弱。

  韶佳就沉默下來,葉青青靜靜用藥棉清洗了傷口,進行二次包紮。

  也就是處理一下普通的外傷而已,她做的嫻熟,方清峰被侍衛請回來時,上半身已處理好,葉青青正準備脫他的褲子。

  方清峰緊了緊眉目「住手。」

  葉青青很聽話的沒有去脫,將藥材與紗布準備好,指著解釋道「這是酒精,清洗用,這是純淨脂肪酸,為外敷,這是半葡萄糖營養液,口服,棉紗外包。」

  方清峰當時懵逼「你說的是什麼東西?」

  「那要不然我來處理他下半身?」

  「放肆!」方清峰臉都綠了「你出去。」

  房中清空了人,大概有半個時辰,方清峰才抱著穿好衣服的程辰澈出來,將今日所有看到此事的侍衛都打進了牢獄。

  方清峰不解「我雖不明,但你那藥效是很好的,為什麼不用在落世千身上?」

  葉青青默默白了他一眼「我也得有機會啊,你把我關在這種地方,我怎麼碰到落世千?」

  方清峰悠悠的看了眼被她踹掉的門「我不囚你,你幫我做一件事。」

  「何事?」

  「你去許將軍府上,把昭辰接出來,還有太子府上的十七。」

  「我憑什麼幫你,你就這麼看得起我?」

  方清峰一臉懵逼「你不知道蕭竹書葬在毒門?」

  葉青青恍然大悟「現在知道了。」

  方清峰「……」服了你了。

  「你若救他們倆出來,我就告訴你蕭竹書到底葬在毒門的那裡。」

  葉青青戚眉「不用你說我也會去救。」

  「那是最好。」

  「等等。」葉青青詫異「你何以要關心他們的安全?」

  「你自己救出來的,總比別人故意放出來的要好。」方清峰這話有一定的深度。

  比如,太子殿下等不急了,他急於找到程辰澈來為自己贖罪,皇上知曉程辰澈丟了的消息時,急召毒門一個長老,一定要守住蕭竹書的墳墓。

  十七在地牢待了有幾天了,眼看就要被活活折騰死了,太子與他商量「不如我現在給你一個出路。」

  聰明人之間思慮的事相差總不會太遠,十七也明白「你是放我出去,引我去找葉青青嗎?」

  太子點點頭「你有這悟性,就不會在牢里挨這麼多天了,願意與否?」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那裡。」十七一本正經,但他不願意挨打,就補充道「我只是在飯碗裡收到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具體計劃,我也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我覺得這方法可行,就在那一天嘗試了一下。」

  太子「……那我就等著人來救你。」

  太子轉身吩咐侍衛「去請許世安來。」

  十七涼笑「誰會在乎一個影衛的死活呢?」

  太子是糊塗了,但還沒糊塗到底,影衛的死活是沒人在乎,但是十七的死活有人在乎,程辰澈被救出去三天了,若他醒來,就在乎。

  許世安不知那個倒霉太子這時候見他是什麼意思,但因為上下階級關係,他還是怯怯的揣著一顆惶惶不安的心去了。

  天黑的早,太子算了算就快冬至了,問許世安「若我將十七扒光了吊在城牆上,是否可以引葉青青來?」

  許世安點點頭「不失為一個可用的辦法,但是您可放的下身段去吊一個影衛於城牆上?您可是太子,言行於表,惹人非議總是不太好,會對您日後登基為帝有影響的。」

  許世安還是那個張口閉口即是大道理的許世安,太子心哇涼哇涼的「你覺得若我不能阻止葉青青尋到蕭樂雨,那麼我這皇帝能做多少天?」

  葉青青拿到蕭樂雨,是要統治天下的,我特麼還在做什麼當帝王的美夢?

  許世安略尷尬,在獻謀略「這件事,您該想一個合理的託詞。」

  「比如?」

  「欲加之罪,還不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許世安並不認為太子請他過來就是讓他出謀劃策的,覺得坐上的茶快涼了,太子才一拍桌案站起來「待初雪之日,我將十七以謀殺之罪掛於城牆上,若三日間不見效,在掛昭辰。」

  果然……許世安臉色就不好看了,若說許敏是他放不下又不可及的女人,葉青青是他想要卻無心的女人,那麼昭辰就是他偶爾消遣時的樂子,並且,他對這個樂子產生了一星半點的感情。

  你把我馬子扒光了衣服掛在城牆上,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得罪人?許世安不忍,抬頭就碰上太子要吃人的目光,不得不把到嘴的話吞下去。

  臨走前,他又忐忑的回頭「太子殿下,其實微臣還有一句話要講。」

  忍住那句媽賣批,他道「昭辰與十七畢竟是我們僅留的兩個線索,要是一個不小心掛死了,就真沒什麼希望了。」

  「哼,就算掛死了,我請求了父皇,日夜去蕭竹書墳頭上坐著,就不信等不到葉青青和落世千!」

  許世安簡直被他這番話所折服,年輕人就是好,天不怕地不怕還自認很牛逼。

  但他是個臣子,太子在瞪他一眼,他就瑟瑟退下,剛出門,太子欲離開大堂去後院吃飯,許世安又顛顛的跑回來「不如這樣吧,我們做個假人掛上去。」

  「你是當本太子白痴還是當落世千白痴?亦或者你認為葉青青是個白痴?」

  許世安心裡堵的發悶,一臉的不情不願還無能為力,在次離開,太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對侍衛說「跟著,看看他與昭辰是什麼關係。」

  一生愚鈍的太子做了一個牛逼哄哄最正確的決定。

  許世安正在回家的路上踢著石子,偶遇尚書大人的車駕,急急往太子府的方向過去了,許世安不解,攔下了問「為何這麼急?」

  尚書大人橫眉一立「你這將軍是怎麼護城的?我閨女丟了,被人劫持了,你這將軍要與不要有何分別,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然後一甩衣袖氣呼呼的走了,那轎子快的幾乎要起飛,許世安一臉懵逼,你閨女丟了你找太子幹嘛……

  看尚書大人的車駕消失在眼前,許世安一個激靈,想起自家的昭辰,急急的回府,這可怎麼辦啊,要把昭辰掛出去嗎?

  他善待昭辰,如府中的將軍夫人一樣被照顧,這時她剛吃完飯,悶著腦袋在後院裡走走停停,看著翻身就能過的牆,又看看身後兩個出手就能控制自己的侍衛,她難免有些急火攻心。

  許世安跑過來,見她還安全,就放了心,還好她還在,就快步走上去與她說「你別想著逃出去了,外面在拐賣少女,不安全。」

  你看尚書家都丟了閨女不是?

  昭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被你關在府里我更不安全。」

  「為何?」許世安讓隨行侍衛退下,看樣子是打算與昭辰長談。

  昭辰每每見到他,腿就隱隱作痛,當初許世安虐待她的場景歷歷在目,這時只要他靠的稍近,昭辰就一身冷汗。

  許世安只好離她遠一些,昭辰道「我覺得離你太近,很不安全。」

  許世安卻進了一步,昭辰在退一步,他道「你在我身邊,我感覺你很安全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昭辰「……」怎麼辦,怎麼辦,我還有衛毅啊,我的衛毅,我的衛毅,想想衛毅墳頭的綠草長了多高,昭辰就又清醒過來「我是一個有家室的女人。」好像南裕澤登基時為保她安全,把她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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