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也善待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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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王府的前廳戒備很嚴,是建府以來戒備最嚴的一次,邊關所有的消息都越過皇帝送到越王府來,偶爾還有大臣出入,好像越王府在擴建一下,就是第二個皇宮一般。

  先前太子黨餘留的大臣也因不滿閔氏當政,稍稍有了傾斜方向,只要南裕澤處理好這次戰亂,或許能網得不少人心。

  隨著邊關小兵的送信,徐大人緊跟著來了,他是兵部尚書,自然要為此事操心,所以來的也是最勤快的一個,現下越王府的侍衛都不攔他了,只是派人進去通報一聲,立刻就把人放進去了。看完了信使送的信,南裕澤略惆帳起來,南沼傾全力來打,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兩國就真的打起來了,這於誰都不利,因為晉臨還在蓄勢待發,搞不好就是漁翁之利,三國牽制著,還真是難辦,所以大瑤帝

  君送來了書信,要求中和此事,繼以往的路線,送公主前來和親,以結秦晉之好。

  重點在,上面寫的送公主前來和親,嫁的是越王殿下,白紙黑字寫的是越王殿下。

  這是雙方都有一個台階下,不得不說大瑤帝還是很會處理事情的,南沼傾全力來了,晉臨那邊還不趁機占城一路中推那就是有問題啊,這時候還不服軟求和,那還等什麼?等死啊!

  在這場事故還沒平息之前,晉臨帝就不會離開南裕澤,這信自然是要他也過目的。

  徐大人在門口沖老管家笑笑,那管家還是以往越王府的管家,問道「殿下可在堂中?」

  「在呢在呢,大人請。」

  徐大人進屋時南裕澤正在出神,也不曉得他什麼時候進來了,一連問了兩次安,南裕澤才陰沉沉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起來吧」

  「可是邊關傳來什麼消息了?」徐大人問。

  「嗯。」南裕澤點點頭在沒說後文,徐大人他一個臣子自然不敢在多問,正相顧尷尬著,南裕澤問他「前些日皇上迎本王回朝那一日,你在那裡?」

  「哦,臣事後已經向內務府告了假,那日微臣偶染風寒,病重起不了身……」

  「近日我喝膩了府內的粥,想換個口味,聽說城中早市上的豆漿不錯,我已經命人去買了。」「臘八節本該喝些粥來祈福……」突然徐大人不說話了,是說不下去了,誠惶誠恐的抬頭看著南裕澤,但轉念一想,豆漿鋪那老爺子早已被自己殺了滅口,他那一家幾口也都沒有活人了,如今……是自己露了

  馬腳?

  「說下去。」南裕澤等著他接著說下去,本來不想追究這件事,因為他區區一個兵部尚書實在是不足為俱,隨意一封彈劾的奏摺就能拉下水來,只是今日兩人相處有些尷尬,扯了些話頭來。

  徐大人手有點抖「可現下國尚不穩定,豈是一碗臘八粥能平定下來的,殿下沒有胃口,也是心繫天下勞心勞累所致,還望殿下能多多看重自己的身子,別太忙碌了才是。」

  南裕澤勾了勾唇角「嗯,的確是這樣的,很是勞心費神,不如你且在府中留住幾日,幫著我分憂一些。」也不是不可以,被嚇懵了的徐大人立刻應了下來,那裡還敢對他的話說半個不字,然而很快朝中眾臣皆知,兵部尚書跟越王同住一府,這簡直可以以謀反罪論處了,但是朝中一個個眼瞎的都跟沒看到一樣

  。

  南裕澤便知道,時機來了。

  臘八過後就是大年了,這是個吉祥的日子,聽說南盛有意將皇位返還給越王殿下,只待平定叛亂,這和親的消息很快傳出來,越王登基,指日可待。

  「你身子怎麼那麼虛弱?」程辰澈又把了一次脈,葉青青躺靠在床上看著外面幾家喜紅,突然想起就問了一下「你到哪裡過年?」

  「我不過年。」程辰澈隨口答一句,最多也就是等年夜那晚去看望看望落世千,聽說他胳膊恢復的還不錯,只是斷臂難接,一輩子估計就是那樣了。

  身子虛弱是缺血導致的,自行關閉自愈系統會導致血液流失過多,她覺得在這裡,關了自動癒合傷口的本事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幸事。

  馮常遠敲了敲門問「少主?」

  「嗯。」程辰澈應了一聲,就出去了,門外倆人私語幾句,就朝著外面走了,從沒出過這屋子的葉青青還以為這是聚賢樓,但明顯不是啊,出門就懵逼了。

  高公公已經黑著臉在客棧樓下架好了馬車,冷哼一聲「尋你尋好苦。」

  程辰澈嘿嘿笑了笑「辛苦公公了。」

  「您這傷養的也不錯了,現下就收拾收拾與我回去吧,可別讓陛下等急了。」

  程辰澈那裡有反抗的餘地,只想用情面來說幾句「公公您看明個就是大年了,不如過了年在回去……」

  高公公那臉立馬就陰下去了「程少主還是不要讓咱家為難的好,不然指不定將來誰吃虧。」

  這已經是警告了啊,程辰澈此番以白無常的身份回大瑤,就是要接受懲罰的,罰輕罰重都是罰,萬一死了就真的死了。

  「那容我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高公公眼皮子一挑,立馬有兩三個影衛出來請他上馬車,這個請可不是文質彬彬的請了,程辰澈終是有點不捨得,但又無奈,只能先上馬車。

  高公公吩咐馮常遠為他收拾東西,當即就啟程連夜回大瑤。

  程辰澈可不是什麼老實的人,他毒門白無常可是靠易容術來發家立命的,逮著機會讓馮常遠做個替身,自己就跑了。

  馮常遠學不來他那個不可一世朝三暮四的痞子模樣,可是苦了他每日撐著那張臉了。

  然而費盡心思回去之後發現屋子裡沒有人,葉青青那裡去了,想著外面四處流傳的越王即將登基的事,便想著那女人估計是回去做越王妃了,還想著能做南沼的皇后。

  不知道為什麼,在程辰澈眼裡,女人都是這個樣子,愛慕虛榮,所以他一個人待在這空蕩的房間裡面有點想笑。

  要不然自己也回去看看十七?

  這個想法冒出來後他便抗拒不了的想回去,但是僅僅是為了十七而已,幸虧他那晚回去了,南裕澤或許是料到在過年前,程辰澈會回來看望十七,或者看望落世千,總之是必須要回來的。

  給他準備的戲,要上演了。

  為了從魏羽手中保住昔日自己貼身影衛的命,前些天他已經將昭辰許配出去,終身脫離越王府,只剩十七和十二這麼兩個個棘手的問題,魏羽不會放過他們。

  十二蹲在越王府的牆頭上等了許久,以往程少主都會走這條路回來,希望今日也不例外。

  隱約中看到一個身影,在一晃就沒了,深知程少主速度的十二立馬回去稟告了……

  這應該是程辰澈在南裕澤手上救下的第三個人了吧,他又跟南裕澤翻臉了,南裕澤還想問他葉青青怎麼樣,但是終究沒問出口,給他開了後門讓他趕緊帶十七離開。

  程辰澈以為他不問葉青青去處,是徹底的良心被狗吃了,被這眼前皇帝的權利給蒙蔽了,因為就算他被逼無奈,問一下也是好的啊。

  可他連問都不問。

  「十二要跟我走嗎?」程辰澈問。

  十二往後退了一步,南裕澤一掌劈暈他「一起帶走吧,留他在身邊他也是思路一條。」

  原本商議的是把十七送出去,把十二留在身邊有個照應,但現在他突然改主意了。

  十七帶昏迷的十二離開,程辰澈還不願意走,南裕澤自以為很懂他,說道「你是不是放不下洛升?我記得你和他是朋友。」

  「我自然放心不下。」程辰澈白了他一眼「傷可還好?」

  「我是一個惜才的人,或許他還有做國相的機會。」

  程辰澈心裡咯噔一下,微微戚眉,若是落世千做了南沼的國相,那大瑤的計謀豈不是就成了?

  把自己的付出,轉化為價值,就是程辰澈呆在南裕澤身邊這十幾年的目的,此時此刻,他該說一句話「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洛升。」

  請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讓他做國相。

  南裕澤涼涼笑了笑,與以往倆人舉杯夜談一樣爽朗「怎麼聽著你這話是要與我長久分離啊。」

  「你現在又不需要我了。」這話多是賭氣的意思,南裕澤特無語,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又怕魏羽前來發現這事,就催他離開。

  他還是不肯走,南裕澤就道「我會善待洛升的,你放心。」

  「那……也善待自己啊。」終歸放不下的是他,程辰澈重友輕色的,也很符合他遍地朋友的性子,無端的,這話在南裕澤聽來,很是感動。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一願世清平,二願君常健……

  葉青青爬在牆頭上表示實在不想對這對千年基佬說些什麼,因為無話可說,程辰澈還真是無論什麼樣的感情都能玩兒成基情啊,想著自己的正房老公很有可能會被他掰彎,整個人都不好了。程辰澈沒敢我看落世千,除了自責,他還是自責,若不是自己擅自來南沼,多次成為落世千的絆腳石,他也不會丟掉一條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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