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越王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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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青青?」程辰澈喊了她一聲,靠的越近,越覺得這氣息薄弱,弱到根本就沒有,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驀然他心裡咯噔一下,遠遠的看著就是葉青青的臉,唇邊瑩亮的口水,緊閉的雙眼,她睡得很安詳。

  靠近了,更近一些,程辰澈忐忑淡定伸手碰了碰她,她一動不動,下意識的抬手去探她的鼻息,竟然沒有,他一慌,忙抱起人「葉青青?」

  葉青青不回話,臉色依舊紅潤,睡得很安詳,不,是死的很安詳。

  那一刻有些不可思議的緊張,微微的小緊張,或許是因為南裕澤吧,他覺得葉青青若是死了那就太可惜了,要麼就是為了這皇位,好不容易熬到了南裕澤登基,她本該為後,現在卻死了是個什麼命數?

  等等,她怎麼能死?蕭樂雨還下落不明她怎麼能死。狗屁!他現在關注的自然不是這麼一大攤子爛事,他的重點在葉青青,急忙抱起她,所幸這地牢沒什麼守衛,跑出去不費力,許是因為今夜太過疲累,外面飄著血,他一身大汗,粘的衣衫濕透,髮絲成縷

  ,本在乾清宮惆帳感傷的南裕澤是第一個收到這消息的,落世千不在,他還能找誰去醫治?自然是先來找她的夫君了。夫君?他算哪門子夫君?南裕澤見那抹靛青色,污的看不出本色,但那熟悉的衣裙,是自她離開時,就沒換過的,程辰澈遞過去,南裕澤居然沒接,他沒接,輕輕往後錯開一步避開,命令道「來人,送王妃

  下去休息。」

  程辰澈紅了眼,滿臉熱烈的急切霎時冰到結渣,就像一鍋沸騰的開水,突然平靜以鏡,映出這滿宮的血色來。

  意料之中的一夜真正來的那時候,到底還是那麼猝不及防,作為一個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來說,到底還是不懂得那種愛而不語,默而不理的絕情。

  喜歡就上啊!

  程辰澈靜默,他安靜下來那氣勢連影衛都僵在原地,渾身軟的骨頭疼,不敢接近他,程辰澈淡淡吐出幾個字來問「你不要?」

  「要。」南裕澤戚眉「送她下去治病才是上策……」

  「她死了!我問的是屍體,你要不要!」這話本該以多麼激烈的語氣說出來啊,可是他說的那麼平淡,就像在告訴你,我走了,你不必追。

  南裕澤靜默,看著那具被稱之為屍體的屍體,她睡的安詳。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她的好,以往的越王府多清冷啊,除了亮著的燭燈有暖意,也就只剩下一個人的被窩了,她來了以後熱鬧多了,以往生硬的自己也有了點脾氣,覺得活著或許不是那麼無聊。

  她屍體還沒涼透,程辰澈見他還是無動於衷,轉身就走,他輕功快,很快,快的連他想追都追不上。

  那夜好像很漫長,因為程辰澈四處尋了幾家大夫,都因為傷重快死了而不接,還有幾個好心人給了銀子讓他買個棺材好好葬了。這大雪的天,程辰澈身上還有傷啊,實在無奈,背著她又回了聚賢樓,遠遠的看到那裡燈光亮著,覺得有一絲希望,便背著她悶頭咬牙往前沖,可那燈光里,隱約看得見南裕澤的身影,以及被羈押的馮常

  遠。

  行,算你狠!逼宮當晚,南裕澤並沒有多少時間去搜捕跑掉的程辰澈和葉青青,便黑著臉回宮了,收拾屍體收拾到天色大亮,朝臣一如既往的來上朝,見皇宮周邊百姓的大門都緊閉著,沒有以往早市的熱鬧,習慣在早

  市買一碗豆漿的徐大人還是決定敲開豆漿鋪老闆的門,那老闆瑟瑟的隔著門縫問「你是誰啊?」

  「我……我是老徐啊。」徐大人一如既往的說著「大伯,今日怎個不出攤了?我還想著喝一碗熱乎乎的豆漿來著。」

  「徐?徐大人!」那老伯賊兮兮的拽著他衣袖把人給拉進門裡,說起了昨天晚上皇宮裡的廝殺鳴哭聲,那聲音老遠都能聽得見,嚇得這一片的村民門都不敢出聲。一早的早朝就像太陽一樣照常升起,地上一絲血跡都沒有,當然,也僅僅只是乾清正宮沒有血,來上早朝的陸陸續續到位,都覺著今日早朝不同於以往,總覺得那裡怪異些,那些守宮的侍衛們都換了新面

  貌……

  「徐大人沒來。」

  一影衛入門稟告,南盛正在戰戰兢兢的換龍袍,腰帶尚系不穩,魏羽坐在一旁喝茶「漏網的魚嗎?」

  南裕澤覺得這樣不妥,便道「一人都不能少,消息傳的是最快的。」

  南盛顫抖的抬眼看了看他們,南裕澤微微勾了勾唇「你怕?你可是一國皇帝,怎麼能怕?」

  「可,可是……」南盛哆嗦的嘴唇都發紫,若不是昭午扶著他,他早就癱軟下去了,此刻一波波的腦漿沖盪腦袋,激的他越發顫起來,上牙磕著下牙說「冷。」

  南裕澤看了昭午一眼,昭午便多給他添了一件衣服,外裹了一條狐裘來。

  「曦皇貴妃楚慕曦的屍體你可要葬了?」魏羽問他。

  他僵著臉,覺得這停了雪的天氣也甚冷,下雪不冷化雪冷,便道「不必了,改日與后妃們一起火化了吧。」

  「南若琪呢?」

  「留……」

  「正好我那幾個皇兒裡面多是未娶妻的,收了做個側室也無妨。」

  「……嗯。」

  「可還記得慕容復藍?」

  「她沒死?」南裕澤問出就後悔了,如今慕容復元在邊關打仗,消息若傳出他妹妹死於宮變,怕是將在外有所不受,會出差錯。

  「嗯,沒死,留給你做後宮的妃子。」

  魏羽不僅僅是想說這些,他想表達的遠遠比這深一層,南裕澤只能點頭。

  擊鼓與鐘聲齊鳴,一朝眾臣紛紛跪地高喊萬歲,下了一夜雪的天氣撥雲見日,艷陽高照,化雪極快,宮門乾淨的地本流著白淨的雪水,偶爾不知何時開始,流的就是血了。

  「朕!」南盛開口,止住了眾臣好奇閔鳴去處的思想,同時他身後的那把刀,也更緊貼脖頸了,嗯,他身後站著兩名帶刀侍衛。

  「朕已查清越王之案為冤案,現特為越王叔洗冤昭雪,撤追捕令,迎回帝宮。」這些模稜兩可的話啊,連理由都沒說清,眾臣都很安靜,似乎在等著下一步越王會進乾清大殿一樣,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聰明難以在這裡啊,其中關係心中明鏡一樣,閔姓是外戚,外戚掌權本就在朝臣

  中有動盪,如今存活的只有越王這一個正統血脈了,若南盛還有點良知,就該把他召回來。

  喜憂參半啊,越王殿下回來代表這南盛並沒有完全受閔家掌控,但是他回來也意味著這江山又要在動一動了,現在外面多處戰亂,實在是承擔不起這個後果啊。

  一眾人雜七雜八的亂想,還一邊沾沾看著門口,向來應該能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只不過與往常不一樣,是,這一切都與往常不一樣了。

  南盛作為皇帝已經站起身來迎接他的到來了,那他們這些臣子該怎麼做?有些長眼色的臣子已經俯身為他深深作揖「恭迎越王殿下。」

  這話單薄的落在大殿上引不起一絲風浪,甚至單薄的連回音都沒有,大家面面相覷了許久,剛剛那作揖的大臣又俯身「臣,恭迎越王殿下!」

  這第二句仿佛是一聲洪鐘,在各位心裡敲了重重一錘,在警告,不,應該說是警示了,警示大家都醒醒,這個是越王殿下,南姓的正統繼承人,且是唯一的!

  「臣等,恭迎越王殿下。」這高喊聲中,南盛深深作揖,他這麼做,那些大臣餘光看到,就很是驚訝,起身時又一波,這次跪地重喊「臣等,恭迎越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邊關告急,朝中核心不穩,朕出面親自迎皇叔回來,洗罪昭雪以求正皇室平叛亂,力求天下安定百度惟貞。」

  這生板的話實在不像是他這一個孩子說出來的,背這麼一段話,該費些時日的。

  一朝眾臣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說這話,現既時,一邊關將士派了信使來,說探子探到晉臨準備舉兵壓城,且目睹到晉臨有權貴出入大瑤不受阻……

  頓時那些還心有芥蒂的朝臣們都慌了,舉全國之力也得一分為二,區而逐出,用二分之一力抗他國百分之百,確實有些天方夜譚了。

  南裕澤應該是首次上朝吧,不,是首次在朝這麼顯眼,南盛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將這事交給南裕澤處理,早朝後,皇宮爆出瘟疫來,滿城譁然,外有強敵,內有瘟疫,這實在是絕路啊。得知帝都有瘟疫的人不超百人,但多的是在朝的百官比較了解這方面的事,聽說是後宮爆發的,每日從宮門外經過,都能聞到難聞的焦炭味兒那是在燒屍,轉眼帝宮已經被封鎖半個多月了,那屍體漸漸燒

  的少了,好在消息封鎖的緊,處理好這些,大概就快臘八了。越王府重啟但沒有修建,南裕澤與魏羽商量計劃,將舉全國兵力擊退大瑤,逼出南沼國境,在將大瑤敗的一塌糊塗的消息大為廣傳,這時在讓晉臨退兵,就會讓大家知道,主要是讓大瑤知道,晉臨是怕了

  。現下臘八時節,看著碗中紅稠的粥與瑞雪的越王府,他遲遲喝不下飯,這時邊關恰巧傳來了消息,他便藉口不喝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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