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為什麼要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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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青青下意識的往後退,因為南皓成看她的目光確實不善,甚至帶著幾絲狼意,醉酒的瘋狂。

  南裕澤扣著他也往後退,他斷了的手腕以一種怪異的姿態耷拉著,侍衛很快包圍了牢房,大理寺卿鐵著臉橫眉怒目的往前湊,呵斥道「還不快快放開清王殿下,難道這時候你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嗎?」

  葉青青甚至都靠到了牆上,冷冰冰的貼著脊背,傻子都能看出來南皓成現在是什麼意思,每個去青樓的花花公子,都是這個樣子的。

  「反了你了,抓住他!」大理寺卿一聲令下,包括十二在內的幾個武功高手一擁而上,而以蠢笨著名的越王南裕澤根本就沒有反手的意思,被強行押到一邊。

  少了禁錮的南皓成身子一輕,直挺挺的跌在稻草上,摔的不疼,他還是鬼吼鬼叫了一陣,一咬牙,他自個把手腕斷骨給接上了,人發狠的時候眸子真是通紅的,惡狠狠的露著笑意森然的白牙。

  他踉蹌的站起來,衝著一旁冷靜的南裕澤啐了一口唾沫,一把把葉青青撈過來,撈在懷裡,晃了一會兒道「你不是很能耐嗎?你不是真龍天子嗎?看見沒?她叫葉青青。」

  他指了指自己懷裡的女人,禁錮的更狠了,生生要把她肩胛骨給捏碎的陣勢,南裕澤不得已唇角微動回答他的話「看見了。」

  「還是七弟識趣!」南皓成轉手扼住她脖頸,葉青青壓著心中怒火,雙眼也是燒的通紅,可南裕澤進牢時說過,人在屋檐下的時候就必須要低頭,相信他,必須要等。

  葉青青忍的辛苦,她在大瑤出了名的死人臉更添幾分冰意,南皓成醉的一塌糊塗,強迫她抬頭,幾縷髮絲斜過,他不由分說的撅著嘴深深吻下去……

  葉青青推開他一巴掌打上去,一如曾經在地牢里打淑妃一樣,順道還一腳把他踢出牢門。

  南皓成暈暈乎乎的,一絲痛意都沒有,他冷笑兩聲,自問道「你居然不服我?好!有骨氣!」

  南裕澤臉色也不大好看,他堅強不屈的又從地上爬起來,大理寺卿在一邊提心弔膽的,他扶著牢門又要進去,果然南裕澤一腳把他踹出更遠。

  哐啷一聲巨響,他砸穿對面牢門,在地上滾了十幾圈兒,噗噗吐血。

  「綁著他!」南皓成憤怒的指著南裕澤「給我綁起來!」

  什麼叫打不死的小強,喝醉了的南皓成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很快就有人送了繩索進去,十二綁的繩子,確保南裕澤自己能解開,南皓成冷笑著又晃蕩過來,大理寺卿命人去扶,他把來人一腳踹開,惡狠狠的吼「都給老子滾!」

  大理寺卿沒敢滾,萬一出個什麼事兒,他自個新官上任不足白日就來個滿門抄斬可真玩不起。

  「你踢我?」南皓成依然大膽的進牢房,拳頭握的緊緊的,話音未落,他一拳打在南裕澤肚上。

  葉青青驚詫的跑過去,緊緊抱著南裕澤「你幹什麼?」

  南皓成也是習武之人,他一拳打到前胸貼後背,南裕澤深深戚眉,卻沒露出半分不滿,一口白牙全滲著血,絲絲縷縷的順著唇角往下掉。

  南皓成哈哈笑道「怎麼,心疼了?」「過來!」他又一把把葉青青撈進自己懷裡,醉醺醺斷斷續續念道「龍之江山,澤裕萬民,乞為永泰,方……使雲行雨施,秦南詔出!出,出統,一復復什麼?復……」他好像忘了下文,南裕澤很認真的聽著他

  說這些,他倒是知道的清楚,背的一字不差。

  「一復天下五湖!」南皓成一拍大腿,恨恨道「天!下!五!湖!」

  「像你這樣的人才!」他諷刺笑道「還澤裕萬民,出統江山,懾五湖為主?」

  葉青青一臉懵逼,他在說些什麼?

  南裕澤很安靜,很安靜的盯著他瘋子一樣的撒潑。

  「拿鞭子來!」他大喝一聲。

  一旁的大理寺卿也是聽的雲裡霧裡,一聽他要鞭子,立馬遣人去拿,他有多大仇恨般發瘋衝著南裕澤一頓猛抽。

  葉青青上前拉著他的胳膊「不行,住手。」

  南裕澤沒有點點的怨恨,他真的是一個能忍的人,南皓成挑眉讚賞「不錯,你好歹還是個識時務的人。」「葉青青,葉青青代表什麼?蕭樂雨,知道什麼是蕭樂雨嗎?」南皓成一直在說話,衝著南裕澤說話,仿佛他手中扣著的只是一件物品,他把人放在南裕澤面前,惆悵道「蕭樂雨!得……蕭樂雨者,不說得天

  下,那太容易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得蕭樂雨者,混毒屍兵為一體,奉於五湖之主,合分土板塊者,才得天下!」

  他說的在場人誰都聽不懂,葉青青自個也聽不懂,南裕澤聽得懂,他當然聽得懂,五湖之主,天下的王,他一出生就有這樣的預言。

  「為什麼?為什麼天命在你不在我?為什麼你們都……都名正言順,而我就不可以!」南皓成站不穩,人更不穩,他跑來就是因為嫉妒?葉青青猶如醍醐灌頂,他就是因為嫉妒,如他所講,太子登基有嫡母,他是閔氏一族的太子,犯了再大的錯也只是禁足,而南裕澤呢?他天命所歸,雖不盡然如此,但到底是天命所歸,誰不信天不信命啊

  ,在多年無一變,也是一根埋在心底的刺。

  他恨為什麼這預言沒有在自己身上!

  越恨,他就越希望南裕澤能不得好死,葉青青作為他的妻子,自然不能倖免,南皓成終于勒令侍衛都退下,把那點兒貪婪禽獸的目光轉向葉青青。

  南裕澤在一旁靠著牆,偷偷的解自己身上的繩子,無視那些血淋淋鞭傷,葉青青已經被他逼到牆角,差那麼一點兒,她就能從自己口袋裡拿出百科機械系統的槍,打爆某人的腦袋。

  雖然不得不提一句,醉酒的南皓成挺帥,皇家血統都是槓槓的帥,但是還是想一槍打爆他的腦袋,許久不用槍,練練手還是可以的。

  「放開我!」

  「放開她!」

  兩道聲音同時想起,南皓成扒人家衣服扒到一半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被南裕澤飛來一腳給踢暈了過去。

  剛剛沒踢暈是失誤,現在踢暈是正常發揮。

  葉青青鬆了一口氣,悻悻的又踹了他一腳,南裕澤立馬把她衣服給穿好穿仔細了,護犢子一般著急八荒的問「沒事吧?」

  真正有事的是他自己啊,身上全是鞭傷,他沒有葉青青那種牛逼哄哄的自動癒合功能,傷痛都得受著,葉青青頭一回心疼他,點點頭輕聲說沒事。

  「哦,我有事。」南裕澤冰著個臉,說道「你不是神醫嗎?治傷。」

  葉青青賊無語的看著他,所以這就是你肆無忌憚讓別人抽的原因嗎?

  南皓成被大理寺卿打包送回清王府的,足足睡了兩三天……這兩三天,他是睡舒服了,太子和南裕澤都沒閒著,清王治好了皇上的病是足以震朝野的大事,他辦的很漂亮,踩著越王爬上去還順手把太子給拉了下來,鑑於從那裡跌倒就從那裡爬起來的真理而言,太

  子也要針對皇帝重病這件事,來搞一番風雨。

  十二送來藥物的時候,傷已經被葉青青處理的差不多了,囚衣也送來一套新的,葉青青很專業的收拾藥瓶子,囑咐道「在換一兩次藥,估計就全好了。」

  這充其量只是個外傷,傷不到那裡去。

  南裕澤系好衣扣,才命十二進來,十二欣喜若狂「果然不負主子預判,太子殿下又去找那個白衣男人了。」

  「一切照常進行。」南裕澤滿腹陰謀氣息,這事兒總會有個結論的,他怎麼會甘心就這麼被人誣陷進牢獄?

  太子心急,為了趕在清王根治皇帝病情前拿到更有效的解藥,他在聚賢樓約了好幾次不見人影,那個神秘的白衣男人好不容易被他的毅力感動,答應約他在茶莊見面。

  秋末下的雨都透著這般深冷的寒意,刷刷的清洗著樹葉,城外茶莊偏僻幽靜,是個四季都景色宜人的好地方,太子偷潛出府,一大早就到茶莊等人。

  約見的時辰是晚上,他來這麼早,可見心急。

  落世千不是不見他,太子很早就想從皇帝病重這件事上下手,也拜託自己為他尋找解藥,只是皇帝這病況很奇怪,絕對可以判定是有人故意下毒,可是沒有機會見到實體,尋找解藥的進程就難了許多。

  下了整整一天的雨越下越大,進茶園時,總覺著身後有人跟著,落世千的感覺從不會出差錯,他從侍者手上接過雨傘,吩咐道「去看看。」

  馮常遠點點頭,應了聲是,轉身就消匿在大雨中。不遠處的茶房裡面亮著燈,太子的侍從持劍屹立兩旁,透過紙窗,裡面那人來回走的著急,門口屋檐下都點亮了燭燈,落世千在雨中等了一會兒,馮常遠一直未歸,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太子驚喜的聲音忽

  然響起「你可算來了,站在那裡做甚?快些進來。」落世千微微戚眉,瑩白的面紗微微飄了些許,沉聲道「不必了,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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