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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悠抬了手剛想打個哈氣,就冷不丁被立在床邊雙喜玉硯死了爹的表情給噎回去:「怎地都這模樣?發生了何事?」

  抬了手緩緩掀了床幔坐起身,尤悠那修長白皙的脖頸鎖骨上,布滿了鮮紅的印子。一瞧便知昨夜沒消停過。那鬆散的衣領系的十分隨意,纖細的身板上難得長了對兒分量不俗的軟肉,露出半溝半壑的,恰似那冬日銀裝素裹的雪峰上綻開的朵朵艷梅。

  雙喜玉硯兩人瞧得耳熱,眼神頓時更為古怪了。

  尤悠瞧不明白兩人鬧什麼名堂。睡她是睡夠了,腳下一蹬蹬開了被子,就這麼大喇喇地散著領口便爬了起來。

  宋府的規矩雖大,但實際上宋家的長輩卻不苛刻,尤其宋母還格外喜歡她這個兒媳婦。尤悠在初初嫁來的前幾日裝了樣子去榮華園請早安卻被宋母三言兩語勸回來之後,便沒再過去裝過相。如今每日裡吃吃喝喝睡睡玩玩的,生活好不悠閒自在。

  「少夫人,」雙喜感覺到背後幽幽的目光更幽冷,苦著臉要笑不笑,「都巳時三刻了,您是不是該起了?」

  玉硯也抖了抖,強笑:「少夫人今兒個要穿那套衣裳?秋香色的那套怎麼樣?少夫人生的白淨,穿著定很映襯。」

  毫不知羞的尤某人卻不理會她二人的背後煎熬,只很是怪異地看了兩人幾眼,一臉懷疑這兩個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大早這麼怪怪的模樣,捂著臉打了個哈欠。接著,穿了那松松垮垮的褻衣,赤著腳便這麼下了床。

  雙喜:「……」

  玉硯:「……」

  她腳剛一落地,還沒整個兒身子下床來,抬眸就瞥見了窗邊坐著一個白袍玉簪手執書的高大男人。宋衍的眸子黑如點漆,正側著臉,幽幽地盯著她看。

  尤悠腳指頭抖了抖,纖弱的臉上掛著委屈的表情:「相公你做什麼?這個樣子看我作甚?」

  入眼的美景美不勝收,宋衍的眼神一抖,藏在墨發縫中的玉白耳尖又紅了。他冷冷掃了玉硯雙喜一眼,嚇得兩人身子一抖埋頭退出了內室才滿意地哼了聲。扭臉又瞪向沒羞沒躁的女人,見她還坦著胸露著乳的,啪一下扔了書便過來給她攏衣衫。

  「鞋子穿好了,」宋衍抬臂圈了她的腰身,將人給半摟半拎地放在了鞋子上,「赤著腳的,成何體統!」

  尤悠腳踩在繡花鞋上,歪歪扭扭地站著,褻衣半開半闔地掛在身上。表情雖然委屈,可整體那自在的小樣兒,豪放的跟古時候的狂人一般模樣。宋衍緊緊抿著薄唇,身上冷氣四散,一絲不苟地給只到他咯吱窩高的新婦系褻衣衣帶。

  等那溫香軟玉終於被遮的嚴嚴實實,宋衍又拿了搭在屏風上的外衣給她套好。

  等內衣外衣都穿戴好了,他回了神,恨不得打斷自己的手!人家都是妻服侍夫,到他這兒,這沒規沒矩的小婦人就沒那根筋,更沒為他做過一次妻子該做的事兒!

  這麼想著,他於是又負了氣。

  尤悠看他又負手站在一旁放冷氣,心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會兒一個心情,翻臉比翻書還快,真他娘的比女人還難搞。

  切,誰慣得他這毛病!

  宋衍瞥了她沒心沒肺的,心裡不忿極了!

  昨兒個才被宋母給笑了一回,晚些時候又被自家嚴肅的父親給拎到一旁,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今早憋屈地躲到大理寺,想著終於可以清淨清淨,誰知還沒坐一會兒便被少卿大人給攆回來了。

  簡直憋屈!

  宋衍憤憤不平地瞪著那頭絲毫不管自己還生著氣就兀自去洗漱的新婦,身上冷氣不要錢往外撒,心裡忍不住又憋了一回氣。他就不懂了,明明是兩個人幹的事兒,那貨到好,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光留他一個人恥於見人。

  探花郎負著手,暗暗盤算。

  從明兒個開始,不管新婦願不願,他都要把那廝給擄到書房給帶著一起讀書。旁的學問也不指望她學多少,宋衍就盼著,她多讀些書能懂得禮義廉恥。至少以後兩人再作出那什麼事兒來(咳咳咳),新婦也得陪著他一塊兒羞恥。

  於是,等尤悠洗漱好了旁若無人地拐出內室,他趁機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尤悠:「作甚麼?忙活了一晚上,我肚子餓了吶!」

  宋衍臉上微熱,抿著唇端的是一派高冷。

  卡殼了下,他輕咳了一聲,揚聲沖外面丫頭道:「玉硯,去給少夫人準備好早膳。」壓了聲音又道,「還有你,給我過來!有些事兒,今日非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尤悠捂著肚子,皺眉:「哦。」

  宋衍拎著他家新婦又回了窗邊的軟榻,聽見她肚子咕咕叫,蹙了蹙眉打掉她拿糕點的手,順手倒了杯茶水遞過去:「糕點不要吃了,一會兒早膳上了吃不下!」

  尤悠自然地接過,一口乾了,又將空茶杯遞給他。宋衍習慣成自然地又倒了杯茶水給她,動作間一點阻滯都無。

  外間進來喚尤悠去用膳的玉硯瞧得分明,默了默,又退出了內院。

  驕傲如宋衍,竟也難得懂得服侍人了。

  「往日聽你說岳父岳母幼時不曾教過你什麼,如今,你難免有許多道理不甚清楚,」宋衍的聲音清涼如水,聽著自有一股超然氣度,「我雖不是什麼當世大儒,但教導你一個還是使得的。今後,你就跟著我讀書。」

  尤悠又喝了一杯茶,黯啞的嗓音緩和了許多:「你要教我什麼?女戒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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