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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悠腦子裡飛快地轉著,抬眼瞥他一下,不痛不癢哼道:「嗯哼?」

  万俟左怒火被迫一滯,接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竟敢無視他的怒火,不知死活!

  陛下兀自在一旁氣得半死,眼裡射出了飛刀:「信不信朕一聲令下,砍了你腦袋?!」

  飛了半天刀,被刀扎的娘娘毫不在意:「啊哈?」

  「你!!」

  鳳眸里暗色洶湧,尤悠慢慢收斂心神看他,半晌,嗤笑出聲:「你要砍了我?」

  尤悠換了個站姿,掀開了眼皮瞥了眼床上臉紅脖子粗的玉人,表情似笑非笑:「那好啊,正好給夏榮的女兒讓了位子。」

  「說起來也不過一個月的事……」囂張的皇后娘娘斜勾著嘴角,眼裡卻並無笑意,「那夏家么女,不是說要送進宮?」

  雙手抱著胸,她不緊不慢地走到案幾的另一邊,掀開裙擺款款坐下:「這下可好了,攝政王變了國丈,與陛下你變成一家人。將來,夏娘娘生了孩子你再直接封了太子,哪兒還用得著收回皇權?就讓國丈大人繼續給他外孫看著家業,唔,好得很呢……」

  尤悠一番連諷帶刺地揭穿,万俟左噎得面色發紫。

  是,他是需要尤氏坐穩了皇后的位子。但一時需要並不意味著一世需要,等他弄死了夏老賊,想扶誰做皇后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尤氏放肆,絕不姑息!

  「朕確實不要你的腦袋,」万俟左捻起衣袖的下擺,陰晴不定的臉慢慢往尤悠那邊伸去,瀲灩桃花眼兒鋒利地盯著尤悠的神色瞧,「朕若要治你,有的是法子!」

  壁角燃著的雁足燈火光照亮了尤悠的臉,她無所謂地聳肩。

  「鞭刑,杖刑,拶刑……不必要你命,治你夠了。」

  尤悠笑:「你若動本宮一下,本宮即刻將鳳位拱手讓於夏家么女。」

  「……」

  於是,万俟左又梗了心。

  他皺著眉,怎麼也想不明白,尋常沒聲響兒的皇后背後竟是這麼個模樣?事實上但凡是人,多少會有些表里不一,可這女人也差太多了吧?

  喉嚨里平順了,万俟左放下扶著脖頸的手,眯著眼沉思。

  若就他所願,自然願鳳位上坐的人老實聽話一點合心意,聽了話才方便擺布。但十年下來,尤氏聽話的跟個木頭人似的,他又滿心厭煩。現在呢,偶然發覺自己的皇后與印象中完全不同,皇帝陛下又說不準自己什麼心思了。

  他一面驚奇,一面又忍不住疑她:尤氏這十年來的不問世事,是不是也是裝的……

  察覺到他緩緩貼近的趨勢,尤悠瞬間退開了。

  万俟左伸著的頭一僵,臉色難看:「你躲什麼!」

  「本宮怎知你不是要咬本宮?」

  「呵~鮮血淋漓的例子就在方才,本宮只道……」尤悠掀了衣袖,將血肉模糊的掌心給露出來。眼神冷冷覬著他,毫不留情地嘲弄道:「陛下可是一口的利牙呢……」

  万俟左一僵,撇看眼不看。

  「嗤……」

  尤悠恥笑於他的掩耳盜鈴,施施然邁出一步遠與羅漢床遙遙相對,繼續諷刺他:「要不今夜陛下趁黑就摸去攝政王府如何?本宮覺著啊,憑著陛下的牙口,咬斷那攝政王的脖子真真兒不在話下呢……」

  「尤氏!」

  万俟左的臉立即紅了,咬人雖然是逼不得已,但確實是有失男兒風度。他羞惱地怒斥:「尤氏,你給朕閉嘴!」

  尤悠理了理衣袖沒說話,可骨子裡飄出來的味兒都是嘲諷的。

  皇帝陛下羞的臉頰燒紅:「方才你沒下嘴?」

  頓了頓,心針眼兒大的皇帝扯開衣領,露出肩上還在冒血的牙印不忿道:「那朕這脖子狗咬的?」

  「本宮是女人。」

  尤悠看都不看一眼,一甩廣袖,鬆散的衣領因她這一甩開得更開,直露出一大片素淨雪白的肌膚。她懶散地翻著白眼,反唇相譏:「跟女人比,你也好意思?」

  「你!」

  万俟左氣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手指指著一步遠的尤悠直顫,罵道:「無德女人,牙尖嘴利!」

  尤悠眼皮子都不動,只當了耳旁風。

  夏榮確實很棘手,手裡握著壓制性的武裝力量,哪怕他根本無心思把持朝政,也會讓人忌憚三分。心裡算計著,尤悠尋思著找個比較委婉的方式開口。今日才第一次見面,她也明白操之過急不是個好現象,但形勢所迫,万俟左進後宮的時間太少。錯過了這一回,就又要耗上半個月。

  誰知道她好不容易搶在夏未至出現的前一個月落了腳,若方式用對了,得辦好多少事兒?

  「本宮剛才提的,你覺得怎麼樣?」

  尤悠尋思了半天,單刀直入:「本宮幫你一起對外,你給本宮暖床如何?」

  「放肆!」

  暖床?!那是司寢宮女做的事!

  万俟左嘩啦一下站起來,膝蓋猛一下撞翻了案幾,怒不可遏地盯著尤悠。這女人是瘋了!先不論她異想天開地信口開河,這膽敢叫九五之尊做那低賤之事,根本就是瘋了!!

  「誰准你這麼跟朕說話?沒尊卑的東西!」

  放肆放肆放肆,尤悠對皇帝陛下那點少得可憐的撒氣詞兒略顯煩躁。她掏了掏耳朵,嗤之以鼻:尊卑?那是個什麼鬼?呵呵,她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著一個私底下被她按得翻身不得的弱雞皇帝,她怕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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