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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紀滿腔怒火早已泄了大半,被她一會要面子,一會要命的話弄得哭笑不得。

  「站起來。」

  姜妤抬頭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腿軟,站不起來。」

  「要我抱你?」

  姜妤蹭得一下站了起來,「我好像又好了。」

  宗紀看著她垂在身側的手,問道:「手怎麼了?」

  「疼,應該是脫臼了。」

  宗紀低頭托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腕處摸了摸,「沒脫臼。」他握著她的手晃了晃。

  姜妤道:「沒脫臼怎麼那麼疼,世子,我真的很疼。」她儘量的裝可憐,企圖讓他的鐵石心腸生出一丟丟的憐憫之心。

  宗紀盯著她白嫩的臉頰,她比他矮一個頭,呼吸噴出的熱氣剛好灑在他的脖子上,姜妤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動,以為他在責怪自己故意賣慘,解釋道:「我以前也沒脫臼過,很疼我就以為是脫臼了,這也不知怎麼了,就疼,不太能動。」

  宗紀道:「因為你嬌氣。」

  姜妤愣了下,嘀咕道:「我才不嬌氣呢,我、疼。」

  他拉著她的手腕,猛一用力,她的骨頭髮出一道清脆的響聲,她的痛呼聲還沒停止,便見她晃著她的手腕說:「接好了。」

  所以她的手腕剛剛是真的被他弄脫臼了,他卻騙自己說沒脫臼,趁自己不注意又給接上了。

  也是她求生欲頑強,恐懼之下,手腕脫臼的疼感都變小了。

  姜妤氣得想捶他,但看他低著頭,認真給她揉手腕的樣子,覺得他剛剛把自己手腕弄脫臼也是自己算計他在先,他本就是個謹慎多疑的人,自己不說話摸手帕他警醒些也可以理解。

  其實找了那麼多藉口,還是她不敢捶他,她打著商量說:「世子,那藥,我可以不吃了嗎?」

  宗紀淡淡道:「這裡環境簡陋,先記下,出宮以後再補上。」

  看來危機還是沒解除。

  不過以後再補總比現在就吃好,以後也還有以後的辦法。

  「世子,不知道珍珠?」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這事本來就是我一個人做下的,珍珠還勸過我,要給你找太醫呢,她是個聰明善良的好姑娘,就是命不好,出身低,自小被賣人為奴,還跟了我這麼個難伺候的主子,我當然不能連累她。」

  宗紀對她能說出這種話很是意外,她是郡主,萬千寵愛,目中無人,王公大臣她都不放在眼裡,竟對一個婢女那麼上心。

  「你好像很怕我?」

  他能看出她眼睛裡的恐懼是真的,這讓他一直疑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姜妤聽他這麼問,心裡不由一緊,又來了又來了,他又開始試探自己了。

  還好她隨時隨地都很警惕。

  「是啊。」她抬起頭,對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我喜歡世子,所以我怕你不高興,也怕你記得我從前對你做的那些事,待我嫁給你以後,報復我,我雖然身份尊貴,可也畢竟是個女人,我聽人家說,女子的後半輩子仰仗的就是自己的夫君了,若是夫君對自己不好,那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我既想親近世子,又害怕世子。」

  她說這話時,聯想的儘是原主嫁給宗紀以後的下場,說的也不全算是假話。

  宗紀靜默片刻,「我威脅你的時候,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會那麼對你,我以前應該沒對郡主有過不敬之處吧。」

  他人前一直都是謙和君子的模樣。

  他真是太擅長揣摩人心了,姜妤也不敢把話說的太假,嘆了口氣道:「世子覺得我蠢嗎?」

  宗紀譏笑道:「我都中了計,哪敢小瞧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姜妤低咳一聲,道:「我在世子身上栽了那麼多回跟頭,我能不怕嗎?」

  「你都知道?」

  「吃了那麼多回虧還不知道,那就真的是蠢了吧。」她知道,但原主是真的不知道。

  「怎麼不告訴聖上?」

  姜妤道:「本來就是我先招惹你的,你報復回來也沒什麼不對,何況你一個人在皇城,本來就不容易,全仰仗聖上的信任,聖上多疑,我當然不會把這種事告訴他,好了,咱們回去吧。」

  她趁勢扭頭要往外面走,宗紀按住她的肩膀,「先別走。」

  姜妤身子一僵,不是吧,她說了這麼多「肺腑之言」,他還是想殺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扭過頭,哭喪著臉說:「世子,你剛剛掐我脖子的事,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宗紀捏住她的臉,「在你心裡我就如此不堪嗎?好色,心狠手黑?」

  他氣得使勁捏她臉頰的肉,「聽好了,霍夫人帶了一瓶「牽情」給貴妃,你最好小心著點貴妃和太子,別沒事往太子那裡跑,貴妃和太子給你的東西也不許再吃。」

  牽情也是一種春/藥,藥效十分霸道。

  他宴席前找她就是為了提醒她要注意別被貴妃下了藥,結果自己卻栽在她身上被她下了迷藥。

  姜妤想到他宴席前急匆匆的來找自己,再想到自己做的事,心裡挺不好意思的,揪住他的衣服說:「世子,我請你看一場戲好不好?」

  宗紀見她一臉狡黠,沒好氣道:「你準備了什麼戲?」

  姜妤扯著他的衣服往泰安殿的方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快走,晚了就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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