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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回 紅顏————

  康熙六十一年四月,撫遠大將軍胤禵蒞軍。

  世人皆道十四阿哥返回西疆是不知何故為康熙所棄,卻極少人清楚十四阿哥實際去的不是西疆,而是南疆。

  年玉瑩生父白石曾以四川駐防佐領身份,從撫遠大將軍費揚古,隨皇阿瑪三次西征蒙古葛爾丹叛亂,嘗大敗葛爾丹於昭莫多,斬首三千,陣斬葛爾丹妻阿奴,戰功顯赫,半年光景即累遷至從一品振威將軍。

  而在白狼於南苑瓊華島碧玉亭內行刺十四阿哥未遂被八阿哥火槍擊斃之後,方從他背後皮膚刺青圖騰查明其真正身份便是葛爾丹妻阿奴的幼子。因白狼所組建的無間門在一廢太子事件中意外暴露,無間門被四阿哥所滅,白狼利用康熙諸皇子黨爭興風作浪的目的受到重創,便改頭換面潛伏於二阿哥府內,與新滿洲勢力針鋒相對,並助二阿哥倒行逆施,終引致不可收拾之局面。但白狼隱藏太深,直到陳煜、法海等揭穿醫鬼受蠱毒相後才發覺此事,可惜隨即發生二廢太子之事,白狼亦不知所蹤。

  除了挑動皇阿哥們互斗以慢慢折磨康熙,讓其心力憔悴生不如死之外,白狼數年來始終沒有放棄對我報仇的機會,只是一則我的落單機會甚少,二來中途我曾陰錯陽差受了觀音淚法力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據萱兒提供的訊息,白狼十歲以前受准葛爾部大策凌敦多布撫育之恩,今次十四阿哥在驅準保藏戰役中大敗策凌敦多布,令其負傷遠遁,中氣打傷,白狼現身行刺十四阿哥,本是為策凌敦多布雪恨,正好我也在場,便一併發作。

  所幸十四阿哥與我在亭內單獨敘談時,留在外面值守的法海並非泛泛,雖遭白狼突襲身亡,臨終卻也用家傳銀魂刀傷著了他,不然白狼也不會被我們看到他化身的灰影。再者,陳煜畢竟曾任新滿洲家主之位,心思機敏遠超常人,一從法海身上看出白狼邪功厲害,正面衝突時不惜故意示弱炸死,待十四阿哥和我聯手破了白狼所煉最強悍的護體褐霧。而我所用玄鐵指環威力失控反噬的同時歪打正著克制住了白狼至少一半的功力,陳煜才在最危險時刻博盡全力發動銷魂鑒,正好八阿哥及時趕到,用改裝過的火槍隔岸轟殺白狼,打了一仗不算配合的配合,最巧的是十四阿哥送我的碧璽葫蘆吊墜將白狼劍尖阻隔了一下,才使得我大難不死——當時若不是我將十四阿哥推開緩得一緩,陳煜的銷魂鑒未必趕得上,八阿哥忌憚誤傷十四阿哥,也未必能抓住最好的時機開槍。

  白狼死前下了一個血咒在我身上,雖有錫保靠著他在新滿洲地宮玉室中所參悟出的心法,耗盡近半年的心力幫我壓制發作之期,由於強行揭開法華金輪引起的反噬之力在我體內與咒法交相作用,我最對也只能再續半年性命。

  十四阿哥了解實情後,因這種血咒的蠱母出自南疆小苗山落鳳溝,只有當地出產的罕見血玉靈芝可解,他養好傷後便執意親往尋藥。康熙替他物色了一名形神相似的替身,對外只宣稱大將軍蒞軍,而九阿哥等自從八阿哥失勢後,就將奪嫡全盤希望寄托在十四阿哥身上,明白內情後對十四阿哥此行固然諸多抱怨,左右也就是一個無可奈何。

  碧玉亭一戰,康熙將現場消息嚴密封鎖,除有限幾名年長阿哥跟新滿洲一脈之外,連十四阿哥生母德妃都不明了實情,十四阿哥養傷期間只當是他在戰場上所受的舊傷復發。法海之死相較而言,並未引起過多關注,唯有十四阿哥卻始終耿耿於懷,自責若非他當日為何我單獨相談而留下法海一人,便不會發生此事,就連遠去南疆也貼身穿著法海在戰場穿過的染血戰役作為紀念。

  我自穿越以來,跳崖墜河等等幾生幾死已歷數回,就算原本怕死的至今早披了,何況死對我而言,或許是返回到現代的契機,姑且視為穿越綜合症的一種罷,倒是康熙對我捨身救十四阿哥的壯舉分外上心,雖說為保密起見不能對我公開賞賜,平日裡只差沒將錫保當做我的貼身保鏢來用了,又把已年滿十一歲的弘曆時刻帶於自己左右,以便我親近。

  弘曆不知我現今的狀況,甚至也不知我就是他的生母,但天性使然,對我十分依戀,只是長大了些以後,他的容貌漸漸像四阿哥多過像我。於是我給弘曆取了小名叫做“弟弟”,連康熙也跟著我這樣叫他,弟弟滿地亂跑時張開一雙小手,說自己在飛,十三阿哥告訴我他這樣的舉動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九月鷹飛、十月草長,因值廒米支放之時,本來理應按廒支放,放畢一廒,再放一廒。而在支領白米之時,諸王、公主等屬下之人,依仗竹子的權勢地位,一廒發放未完,則另外轉向別廒支取,非但不按應放支廒依次領米,更有甚者挑揀米廒,予以霸占,不容別人支領。康熙聞之,決定徹底清查處理倉糧這等緊要之事,諭令議政大臣:“若遣他人亦未能辦,著和碩親王帶領弘升、延信、孫渣齊、科隆多、查弼納、奧爾台前往,會同張大有查斟。”與此同時,對從前進廒之米,以及損廒和不敷貯用之廒座,康熙亦令其查明,以備日後修理添造。

  雍親王一行領旨後,隨即策馬趕赴通州,迅速查視京通通州西中南三倉共三百七十六廒,在四阿哥帶領下,前後僅用八天時間,即將通州貯米倉廒多少,露囤若干,米石數目,已放未放倉廒,收貯變色米石,也擬出條文,對此毫無疑義,硃批“依議”兩個大字,完全肯定了四阿哥的視倉之舉。

  四阿哥圓滿完成查倉要務,亦十分高興,親筆寫了一首五言律詩,以記述他寒冬視倉的情景,並於回京前奏呈於康熙。

  康熙閱奏之時,弘曆練完了當天的功課,我正帶著他在旁擲棋玩耍,康熙便讓他將四阿哥的詩朗誦出來。

  弘曆讀書宮中,受學於庶吉士福敏,能過目成誦,當下起身站於庭中抑揚頓挫的朗誦讀到:“曉發啟明東,金鞭促玉驄。寒郊初噴沫,霜坂乍嘶風。百矩重城壯,三河萬舶通。倉儲關國計,欣驗歲時豐。”

  康熙間而鍾愛,向弘曆溫語激勵道:“人無剛骨不立,朕就取爾父這一長處。這首詩賜你收藏,你好好體會個中意思,日後也要學做一條好漢子,知道麼?”弘曆乖巧應承,喜滋滋的舉著賦詩的紙柬跑回到我面前獻寶。

  四阿哥一手顏體深得顏筋柳骨之精神,其一氣呵成,揮灑自如而又不失剛健雄渾的風格獨特,見字如見人,我微微失神,回手攬弘曆入懷,笑道:“弟弟真聰明,念得一字不差。晚上我教你疊千紙鶴好不好?”弘曆扭股糖絲的粘著我:“不。我要學折幸運星星,富察妹妹說星星串成帘子最好看。”

  富察氏是滿洲鑲黃旗人,察哈爾綜觀李榮保之女,之比弘曆小了一歲,其父李榮保乃是佟佳皇貴妃的外戚。因富察氏出生時曾有吉兆,皇貴妃甚為疼愛她,從她牙牙學語才學會走路開始便常接進宮來陪伴,而她生得亦如削玉凝脂,瓊酥搓就似的一般,同弘曆站在一起,均是明珠美玉,光彩照人,兩個平時玩耍也很相得。四阿哥私下曾跟我說待過個幾年,便求康熙將富察氏作配給弘曆為嫡福晉,雖說康熙也深知這兩個孩子要好,但弘曆小小年紀就這麼會追女仔,實在讓人忍俊不禁。“好。弟弟說的,什麼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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